先君子繼之於後,可謂千古一時也。若夫矯誣之學,震驚耳目,舉世沿習,罔識其非,如汪鈍翁私造典故,其他古文詞支離牴牾,體例破壞,方靈皐以時文為古文,三禮之學,等之自鄶以下,毛西河肆意譏彈,譬如秦楚之無道,王白田根據漢宋,比諸春秋之調人,惡莠亂苗,似是而非,自非大儒,孰有能辨之者!
吾鄉江先生,博覽群籍,通知作者之意,聞見日廣,義據斯嚴,彙論經生授受之恉,輯為漢學師承記一書。異時採之柱下,傳之其人,先生名山之業,固當坿此不朽。或如司馬子長史記、班孟堅漢書之例,撰次敘傳一篇,列於卷後,亦足屏後儒擬議規測之見,尤可與顧寧人、錢曉徵及先君子後先輝暎者也。喜孫奉手受教,服膺有年,被命跋尾,不獲固辭,謹以所聞質諸坐右,未識先生以為知言不也。
嘉慶十有七年五月七日,後學汪喜孫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