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射儀第七


射前戒備

戒百官

大射之儀。君有命戒射。將有祭祀之事,當射,宰告於君,君乃命之。言君有命,政教宜由尊者。宰戒百官有事於射者。宰,於天子冢宰,治官卿也,作大事則掌以君命戒於百官。射人戒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與賛者。射人掌以射法治射儀,司士掌國中之士治,凡其戒命,皆司馬之屬也。殊戒公卿大夫與士,辨貴賤也。賛,佐也,謂士佐執事不射者。

前射三日戒宰視滌量道張侯

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馬,射人宿視滌。宰夫,冢宰之屬,掌百官之徵令者。司馬,於天子政官之卿,凡大射則合其六耦。滌,謂溉器,埽除射宮。

司馬命量人量侯道與所設乏以貍步,大侯九十,參七十,干五十,設乏,各去其侯西十、北十。量人,司馬之屬,掌量道巷塗數者。侯,謂所射布也。尊者射之以威不寧侯,卑者射之以求為侯。量侯道,謂去堂遠近也。容謂之乏,所以為獲者之禦矢。貍之伺物,每舉足者,止視遠近,為發必中也,是以量侯道取象焉。鄉射記曰「侯道五十弓」,考工記曰「弓之下制六尺」,則此貍步六尺明矣。大侯,熊侯,謂之大者,與天子熊侯同。參,讀為糝,糝,雜也,雜侯者,豹鵠而麋飾,下天子大夫也。干,讀為豻,豻侯者,豻鵠豻飾也。大夫將祭於己,射麋侯,士無臣,祭不射。

遂命量人巾車張三侯,大侯之崇,見鵠於參,參見鵠於干,干不及地武,不繫左下綱,設乏西十、北十,凡乏用革。巾車,於天子宗伯之屬,掌裝衣車者,亦使張侯,侯,巾類。崇,高也,高必見鵠。鵠,所射之主,射義曰「為人君者以為君鵠,為人臣者以為臣鵠,為人父者以為父鵠,為人子者以為子鵠」,言射中此乃能任己位也。鵠之言較,較,直也,射者所以直己志,或曰鵠,鳥名,射之難中,中之為俊,是以所射於侯取名也。淮南子曰「鳱鵠知來」,然則所云「正者,正也」亦鳥名,齊魯之閒名題肩為正,正鵠皆鳥之捷黠者。考工記曰「梓人為侯,廣與崇方,參分其廣而鵠居一焉」,則大侯之鵠方六尺,糝侯之鵠方四尺六寸大半寸,豻侯之鵠方三尺三寸少半寸。及,至也。武,迹也。中人之足長尺二寸,以豻侯計之,糝侯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也,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凡侯北面,西方謂之左。前射三日,張侯設乏,欲使有事者豫志焉。

射前一日設樂縣

樂人宿縣于阼階東,笙磬西面,其南笙鍾,其南鑮,皆南陳。笙,猶生也。東為陽中,萬物以生,春秋傳曰「大蔟所以金奏,賛陽出滯,沽洗所以脩絜百物,考神納賔」,是以東方鍾磬謂之笙,皆編而縣之。周禮曰「凡縣鍾磬,半為堵,全為肆」,有鍾有磬為全。鑮如鍾而大,奏樂以鼓鑮為節。建鼓在阼階西,南鼓,應鼙在其東,南鼓。建,猶樹也,以木貫而載之,樹之跗也。南鼓,謂所伐面也。應鼙,應朔鼙也,先擊朔鼙,應之1。鼙,小鼓也。在東,便其先擊小後擊大也。鼓不在東縣南,為君也。

西階之西,頌磬東面,其南鍾,其南鑮,皆南陳。一建鼓在其南,東鼓,朔鼙在其北。言成功曰頌。西為陰中,萬物之所成,春秋傳曰「夷則所以詠歌九則,平民無忒,無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德,示民軌義」,是以西方鍾磬謂之頌。朔,始也,奏樂先擊西鼙,樂為賔所由來也。鍾不言頌,鼙不言東鼓,義同,省文也。古文頌為庸。一建鼓在西階之東,南面。言面者,國君於其羣臣,備三面爾,無鍾磬,有鼓而已,其為諸侯則軒縣。簜在建鼓之閒。簜,竹也,謂笙簫之屬,倚於堂。鼗倚于頌磬西紘。鼗如鼓而小,有柄,賔至,搖之以奏樂也。紘,編磬繩也。設鼗於磬西,倚于紘也。王制曰「天子賜諸侯樂,則以柷將之,賜伯子男樂,則以鼗將之」。

射日陳燕具席位

厥明,司宮尊于東楹之西,兩方壺,膳尊兩甒在南,有豐,幂用錫若絺,綴諸箭,蓋幂,加勺,又反之,皆玄尊,酒在北。膳尊,君尊也,後陳之,尊之也。豐以承尊也,說者以為若井鹿盧,其為字從豆曲2聲,近似豆,大而卑矣。幂,覆尊巾也。錫,細布也。絺,細葛也。箭,篠也。為幂蓋卷辟綴於篠,橫之也。又反之,為覆勺也。皆玄尊,二者皆有玄酒之尊,重本也。酒在北,尊統於君,南為上也。唯君面尊,言專惠也。今文錫或作緆,絺或作綌,古文箭作晉。尊士旅食于西鑮之南,北面,兩圜壺。旅,眾也。士眾食,未得正祿,謂庶人在官者。圜壺,變於方也。賤,無玄酒。又尊于大侯之乏東北,兩壺獻酒。為隸僕人巾車糝侯豻侯之獲者。獻讀為沙,沙酒濁,特泲之,必摩沙者也。兩壺皆沙酒,郊特牲曰「汁獻涗于醆酒」。服不之尊,俟時而陳於南,統於侯,皆東面。

設洗于阼階東南,罍水在東,篚在洗西,南陳。設膳篚在其北,西面。或言南陳,或言西面,異其文也。又設洗于獲者之尊西北,水在洗北,篚在南,東陳。亦統於侯也。無爵,因服不也。有篚,為奠虛爵也。服不之洗,亦俟時而陳於其南。

小臣設公席于阼階上,西鄉。司宮設賔席于戶西,南面,有加席。卿席賔東,東上。小卿賔西,東上。大夫繼而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席工于西階之東,東上。諸公阼階西,北面,東上。唯賔及公席布之也,其餘樹之於位後耳。小卿,命於其君者也。席於賔西,射禮辨貴賤也。諸公,大國有孤卿一人,與君論道,亦不典職如公矣。

官饌。百官各饌其所當共之物。羹定。亨肉孰也。射義曰「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禮」。燕禮牲用狗。

射前燕禮

命賔納賔

射人告具于公,公升,即位于席,西鄉。小臣師納諸公卿大夫,諸公卿大夫皆入門右,北面,東上。士西方,東面,北上。大史在干侯之東北,北面,東上。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東上。小臣師從者在東堂下,南面,西上。大史在干侯東北,士旅食者在士南,為有侯,入庭深也。小臣師,正之佐也,正相君,出入君之大命。公降,立于阼階之東南,南鄉。小臣師詔揖諸公卿大夫,諸公卿大夫西面北上,揖大夫,大夫皆少進。詔,告也。變爾言揖,亦以其入庭深也。上言大夫,誤衍耳。

大射正擯。大射正,射人之長。擯者請賔,公曰「命某為賔」。某,大夫名。擯者命賔,賔少進,禮辭。命賔者,東面南顧。辭,辭以不敏。反命。以賔之辭告於君。又命之,賔再拜稽首,受命。又,復。擯者反命。賔出,立于門外,北面。

公揖卿大夫,升就席。小臣自阼階下北面,請執幂者與羞膳者。請士可使執君兩甒之幂及羞脯醢庶羞於君者。方圜壺獻無幂。乃命執幂者,執幂者升自西階,立于尊南,北面,東上。命者於西階前以公命命之。東上,執玄尊之幂為上。羞膳者從而東,由堂東升自北階,立于房中,西面,南上,不言命者,不升堂,畧之。膳宰請羞于諸公卿者。膳宰請者,異於君也。

擯者納賔,賔及庭,公降一等揖賔,賔辟。及,至也。辟,逡遁,不敢當盛。公升,即席。以賔將與主人為禮,不參之。

主人獻賔

奏肆夏。肆夏,樂章名,今亡,呂叔玉云「肆夏,時邁也」。時邁者,大平巡守祭山川之樂歌,其詩曰「明昭有周,式序在位」,又曰「我求懿德,肆于時夏」,奏此以延賔,其著宣王德勸賢與?周禮曰「賔出入奏肆夏」。賔升自西階,主人從之,賔右北面至再拜,賔答再拜。主人,宰夫也,又掌賔客之獻飲食。君於臣,雖為賔,不親獻,以其莫敢亢禮。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賔將從降,鄉之。不於洗北,辟正主。賔降階西,東面,主人辭降,賔對。對,答。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賔少進,辭洗,主人坐奠觚于篚,興對,賔反位。賔少進者,所辭異,宜違其位也。獻不用爵,辟正主。主人卒洗,賔揖升。賔每先升,尊也。主人升,賔拜洗,主人賔右奠觚答拜,降盥,賔降,主人辭降,賔對,卒盥,賔揖升。

主人升,坐取觚。取觚,將就瓦甒酌膳。執幂者舉幂,主人酌膳,執幂者蓋幂,酌者加勺,又反之。反之,覆勺。筵前獻賔,賔西階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賔右拜送爵。賔既拜,於筵前受爵,退復位。宰胥薦脯醢。宰胥,宰官之吏也。不使膳宰薦,不主於飲酒,變於燕。賔升筵,庶子設折俎。庶子,司馬之屬,掌正六牲之體者也。鄉射記曰「賔俎,脊脅肩肺」。不使膳宰設俎,為射變於燕。

賔坐,左執觚,右祭脯醢,奠爵于薦右,興取肺,坐絕祭,嚌之,興加于俎,坐挩手,執爵,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執爵興,主人答拜。降席,席西也。旨,美也。樂闋。闋,止也。樂止者,尊賔之禮,盛於上也。

賔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主人答拜。

賔酢主人

賔以虛爵降。既卒爵,將酢也。主人降,賔洗南西北面坐奠觚,少進,辭降,主人西階西東面少進,對,賔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篚下,篚南。主人辭洗,賔坐奠觚于篚,興對,卒洗,及階,揖升,主人升,拜洗如賔禮,賔降盥,主人降,賔辭降,卒盥,揖升,酌膳、執幂如初,以酢主人于西階上,主人北面拜受爵,賔主人之左拜送爵。賔南面授爵,乃於左拜,凡授爵鄉所受者。

主人坐祭,不啐酒。辟正主也。未薦者,臣也。不拜酒。主人之義。燕禮曰「不拜酒,不告旨」。遂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賔答拜。

主人不崇酒,以虛爵降,奠于篚。不崇酒,辟正主也。崇,充也,謂謝酒惡相充實。賔降,立于西階西,東面。既受獻矣,不敢安盛。擯者以命升賔,賔升,立于西序,東面。命,公命也。東西牆謂之序。

主人獻公

主人盥,洗象觚,升酌膳,東北面獻于公。象觚,觚有象骨飾者也。取象觚東面,不言實之,變於燕。公拜受爵,乃奏肆夏。言乃者,其節異於賔。主人降自西階,阼階下北面拜送爵。宰胥薦脯醢,由左房,庶子設折俎,升自西階。自,由也。左房,東房也,人君左右房。鄉射記曰「主人俎,脊脅臂肺」也。

公祭如賔禮,庶子賛授肺,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執爵興。凡異者,君尊,變於賔。主人答拜,樂闋,升受爵,降奠于篚。

主人受公酢

更爵洗,升酌散以降,酢于阼階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更,易也,易爵,不敢襲至尊。古文更為受。

主人坐祭,遂卒爵,興,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主人奠爵于篚。

主人酬賔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賔,酌散,西階上坐奠爵,拜,賔西階上北面答拜。媵,送也。散,方壺之酒也。古文媵皆作騰。主人坐祭,遂飲,賔辭,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賔答拜。辭者,辭其代君行酒。不立飲也,比於正主酬也。

主人降洗,賔降,主人辭降,賔辭洗,卒洗,賔揖升,不拜洗。不拜洗,酬而禮殺也。主人酌膳,賔西階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賔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薦東。遂者,因坐而奠之,不北面也。奠之者,酬不舉也。

主人降,復位,賔降筵西,東南面立。賔不立於序內,位彌尊。

二人媵觶將為賔舉旅酬

小臣自阼階下請媵爵者,公命長。命之使選於長幼之中也。卿則尊,士則卑。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作,使。媵爵者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再拜稽首,拜君命。

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角觶,升自西階,序進酌散,交于楹北,降,適阼階下,皆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拜。序,次第也,猶代也。先者既酌,右還而反,與後酌者交於西楹北,相左,俟於西階上乃降。往來以右為上。古文曰降造阼階下。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觶,興,坐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媵爵者執觶待于洗南。待,待君命。

小臣請致者。請君使一人與、二人與,不必君命。若命皆致,則序進奠觶于篚,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

媵爵者洗象觶,升實之,序進,坐奠于薦南,北上,降,適阼階下,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拜。既酌而代進,往來由尊北,交於東楹北,亦相左,奠於薦南,不敢必君舉。媵爵者皆退反位。反門右北面位。

公取媵觶酬賔遂旅酬

公坐取大夫所媵觶,興以酬賔,賔降,西階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辭,賔升成拜。公起酬賔於西階,降尊以就卑也。正,長也。小臣長辭,變於燕。升成拜,復再拜稽首,先時君辭之,於禮若未成然。公坐奠觶,答拜,執觶興,公卒觶,賔下拜,小臣正辭,賔升,再拜稽首。不言成拜者,為拜故下,實未拜也。下不輒拜,禮殺也。下亦降也,發端言降拜,因上事言下拜。公坐奠觶,答拜,執觶興。

賔進受虛觶,降奠于篚,易觶,興洗。賔進以臣道,就君受虛爵,君不親酌。凡爵不相襲者,於尊者言更,自敵以下言易,更作新、易有故之辭也。不言公酬賔於西階上及公反位者,尊君,空其文也。公有命,則不易不洗,反升酌膳,下拜,小臣正辭,賔升,再拜稽首,公答拜。不易,君義也,不洗,臣禮也。

賔告于擯者,請旅諸臣,擯者告于公,公許。旅,序也。賔欲以次序勸諸臣酒。賔以旅大夫于西階上,擯者作大夫長升受旅。作,使也。使之以長幼之次,先孤卿,後大夫。賔大夫之右坐奠觶,拜,執觶興,大夫答拜。賔在右,相飲之位。賔坐祭,立卒觶,不拜。酬而禮殺。若膳觶也,則降更觶洗,升實散,大夫拜受,賔拜送,遂就席。言更觶,尊卿,尊卿則賔禮殺。大夫辯受酬,如受賔酬之禮,不祭酒,卒受者以虛觶降,奠于篚,復位。卒,猶已也。今文辯作徧。

主人獻卿

主人洗觚,升實散,獻卿于西階上。酬賔而後獻卿,飲酒禮成於酬。司宮兼卷重席,設于賔左,東上。言兼卷,則每卿異席。重席,蒲筵緇布純。席卿言東上,統於君。席自房來。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卿辭重席,司宮徹之。徹,猶去也。重席雖非加,猶為其重辭之,辟君。乃薦脯醢,卿升席,庶子設折俎。卿折俎未聞,蓋用脊脅臑折肺。卿有俎者,射禮尊。

卿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薦右,興取肺,坐絕祭,不嚌肺,興加于俎,坐挩手,取爵,遂祭酒,執爵興,降席,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陳酒肴,君之惠也。不嚌啐,事在射,臣之意。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復位。復西面位。不酢,辟君。辯獻卿,主人以虛爵降,奠于篚。擯者升卿,卿皆升,就席。

若有諸公,則先卿獻之,如獻卿之禮,席于阼階西,北面,東上,無加席。公,孤也。席之北面,為大尊,屈之也,亦因阼階上近君,近君則親寵苟敬私昵之坐。

二人再媵觶

小臣又請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請致者,若命長致,則媵爵者奠觶于篚。命長致者,使長者一人致也。公或時未能舉,自優暇。一人待于洗南。不致者。長致者阼階下再拜稽首,公答拜。再拜稽首,拜君命。

洗象觶,升實之,坐奠于薦南,降,與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拜。奠於薦南,先媵者上觶之處也。二人皆拜如初,共勸君飲之。

公又行一觶為卿舉旅

公又行一爵,若賔若長,唯公所賜。一爵,先媵者之下觶也。若賔若長,禮殺也。長,孤卿之尊者也。於是言賜,射禮明尊卑。以旅于西階上如初。賜賔則以酬長,賜長則以酬賔,大夫長升受旅以辯。大夫卒受者以虛觶降,奠于篚。

主人獻大夫

主人洗觚,升,獻大夫于西階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復位。既,盡也。大夫卒爵不拜,賤不備禮。胥薦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無脀。胥,宰官之吏。主人,下大夫也。先大夫薦之,尊之也。不薦于上,辟正主。脀,俎實。辯獻大夫,遂薦之。繼賔以西,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卒,擯者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辯獻乃薦,畧賤也。亦獻後布席也。

作樂娛賔

乃席工于西階上,少東,小臣納工,工六人,四瑟。工,謂瞽矇善歌諷誦詩者也。六人,大師少師各一人,上工四人。四瑟者,禮大樂眾也。僕人正徒相大師,僕人師相少師,僕人士相上工。徒,空手也。僕人正,僕人之長,師,其佐也,士,其吏也。天子視瞭相工,諸侯兼官,是以僕人掌之。大師少師,工之長也。凡國之瞽矇正焉,杜蒯曰「曠也大師也」。於是分別工及相者。射禮明貴賤。相者皆左何瑟,後首、內弦、挎越、右手相。謂相上工者。後首,主於射,畧於此樂。內弦挎越,以右手相工,由便也。越,瑟下孔,所以發越其聲者也。古文後首為後手。後者徒相入。謂相大師少師者也。上列官之尊卑,此言先後之位,亦所以明貴賤。凡相者以工出入。小樂正從之。從大師也。後升者,變於燕也。小樂正,於天子樂師也。升自西階,北面,東上。工六人。坐授瑟,乃降。相者也。降立于西縣之北。小樂正立于西階東。不統於工,明工雖眾,位猶在此。乃歌鹿鳴三終。鹿鳴,小雅篇也。人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賔燕,講道脩政之樂歌也,言己有旨酒,以召嘉賔與之飲者,樂嘉賔之來,示我以善道,又樂嘉賔有孔昭之明德,可則傚也。歌鹿鳴三終而不歌四牡、皇皇者華,主於講道,畧於勞苦與諮事。

主人洗,升實爵,獻工,工不興,左瑟。工歌而獻之,以事報之也。洗爵獻工,辟正主也。獻不用觚,工賤,異之也。工不興,不能備禮。左瑟,便其右。大師無瑟,於是言左瑟者,節也。一人拜受爵。謂大師也。言一人者,工賤,同之也。工拜於席。主人西階上拜送爵。薦脯醢。輒薦之,變於大夫。使人相祭。使人相者,相其祭薦祭酒。卒爵,不拜,主人受虛爵。眾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辯有脯醢,不祭。相者,相其祭酒而已。主人受爵,降奠于篚,復位。

大師及少師上工皆降,立于鼓北,羣工陪于後。鼓北,西縣之北也。言鼓北者,與鼓齊面,餘長在後也。羣工陪于後,三人為列也。於是時,小樂正亦降立於其南,北面。工立,僕人立于其側,坐則在後。考工記曰「鼓人為臯陶,長六尺有六寸」。乃管新宮三終。管,謂吹簜以播新宮之樂。其篇亡,其義未聞。笙從工而入,既管不獻,畧下樂也。立于東縣之中。卒管,大師及少師上工皆東坫之東南,西面北上坐。不言縣北,統於堂也。於是時,大樂正還北面立于其南。

射禮第一番

將射立司正安賔察儀

擯者自阼階下請立司正。三爵既備,上下樂作,君將留羣臣而射,宜更立司正以監之,察儀法也。公許,擯者遂為司正。君許其請,因命用之。不易之者,俱相禮,其事同也。司正適洗,洗角觶,南面坐奠于中庭。奠觶者,著其位以顯其事,威儀多也。升,東楹之東受命于公,西階上北面命賔諸公卿大夫「公曰以我安」,賔諸公卿大夫皆對曰「諾!敢不安」。以我安者,君意殷勤,欲留之,以我故安也。

司正降自西階,南面坐取觶,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觶。奠於中庭故處。興,右還,北面少立,坐取觶,興,坐,不祭,卒觶,奠之,興,再拜稽首,左還,南面坐取觶,洗,南面反奠于其所,北面立。皆所以自昭明於眾也。將於觶南北面則右還,於觶北南面則左還,如是得從觶西往來也。必從觶西往來者,為君在阼,不背之也。

請射納射器誓射比耦

司射適次,袒決遂,執弓,挾乘矢,於弓外見鏃於弣,右巨指鉤弦。司射,射人也。次,若今時更衣處,張幃席為之,耦次在洗東南。袒,左免衣也。決,猶闓也,以象骨為之,著右巨指,所以鉤弦而闓之。遂,射韝也,以朱韋為之,著左臂,所以遂弦也。方持弦矢曰挾。乘矢,四矢。弣,弓杷也。見鏃焉,順其射也。右巨指,右手大擘,以鉤弦,弦在旁,挾由便也。古文挾皆作接。自阼階前曰「為政請射」。為政,謂司馬也。司馬,政官,主射禮。遂告曰「大夫與大夫,士御於大夫」。因告選三耦於君。御,猶侍也。大夫與大夫為耦,不足,則士侍於大夫與為耦也。今文於為于。

遂適西階前,東面右顧,命有司納射器。納,內也。射器皆入,君之弓矢適東堂,賔之弓矢與中籌豐皆止于西堂下,眾弓矢不挾,緫眾弓矢,楅皆適次而俟。中,閭中,筭器也。籌,筭也。豐,可奠射爵者。眾弓矢,三耦及卿大夫以下弓矢也。司射矢亦止西堂下。眾弓矢不挾,則納公與賔弓矢者挾之。楅,承矢器。今文俟作待。

工人士與梓人升自北階,兩楹之閒,䟽數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射正莅之。工人士、梓人皆司空之屬,能正方圜者。一從一橫曰午,謂畫物也。射正,司射之長。卒畫,自北階下,司宮埽所畫物,自北階下。埽物,重射事也。工人士、梓人、司宮位在北堂下。

大史俟于所設中之西,東面以聽政。中未設也。大史俟焉,將有事也。鄉射禮曰「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東面」。司射西面誓之曰「公射大侯,大夫射參,士射干,射者非其侯,中之不獲,卑者與尊者為耦,不異侯」,大史許諾。誓,猶告也。古文異作辭。

遂比三耦。比,選次之也。不言面者,大夫在門右北面,士西方東面。三耦俟于次北,西面,北上。未知其耦。今文俟為立。司射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卒,遂命三耦取弓矢于次。取弓矢不拾者,次中隱蔽處。

司射誘射

司射入于次,搢三挾一个,出于次,西面揖,當階北面揖,及階揖,升堂揖,當物北面揖,及物揖,由下物少退,誘射。搢,扱也。挾一个,挾於弦也。个,猶枚也。由下物而少退,謙也。誘,猶教也,「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射三侯,將乘矢,始射干,又射參,大侯再發。將,行也。行四矢,象有事於四方,詩云「四矢反兮,以御亂兮」。卒射,北面揖。揖於當物之處。不南面者,為不背卿。及階,揖降,如升射之儀。

遂適堂西,改取一个挾之。改,更也。不射而挾矢,示有事也。遂取扑搢之,以立于所設中之西南,東面。扑,所以撻犯教者也。於是言立,著其位也。鄉射記曰「司射之弓矢與扑倚于西階之西」。

三耦射

司馬師命負侯者執旌以負侯。司馬師,正之佐也。欲令射者見侯與旌,深志於侯中也。負侯,獲者也。天子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掌以旌居乏待獲。析羽為旌。負侯者皆適侯,執旌負侯而俟,司射適次,作上耦射。作,使也。司射反位。

上耦出次,西面揖進,上射在左,並行,當階北面揖,及階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從之,中等。上射在左,便射位也。中,猶閒也。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並行。並,併也,併東行。皆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還,視侯中,合足而俟。視侯中,各視其侯之中。大夫耦則視參中,參中十四尺,士耦則視干中,干中十尺。

司馬正適次,袒決遂,執弓,右挾之,出,升自西階,適下物,立于物閒,左執弣,右執簫,南揚弓,命去侯。司馬正,政官之屬。簫,弓末。揚弓者,執下末。揚,猶舉也。適下物,由上射後東過也。命去侯者,將射當獲也。鄉射禮曰「西南面立於物閒」。負侯皆許諾,以宮趨,直西,及乏南,又諾以商,至乏聲止。宮為君,商為臣,其聲和相生也。鄉射禮曰「獲者執旌許諾」。古文聲為磬。授獲者,退立于西方,獲者興,共而俟。大侯,服不氏負侯,徒一人居乏,相代而獲,參侯干侯徒負侯居乏,不相代,鄉射禮曰「獲者執旌許諾,聲不絕,以至于乏,坐,東面偃旌,興而俟」。古文獲皆作護,非也。司馬正出于下射之南,還其後,降自西階,遂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拾,遂也。鄉射禮曰「司馬反位,立于司射之南」。司射進,與司馬正交于階前,相左,由堂下,西階之東北面視上射,命曰「毋射獲,毋獵獲」,上射揖,司射退,反位。射獲,矢中乏也。從旁為獵。

乃射,上射既發,挾矢,而后下射射,拾發,以將乘矢。拾,更也。將,行也。獲者坐而獲。坐言獲也。舉旌以宮,偃旌以商。再言獲也。獲而未釋獲。但言獲,未釋筭。古文釋為舍。卒射,右挾之,北面揖,揖如升射。右挾之,右手挾弦。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從之,中等,並行,上射於左,與升射者相左,交于階前,相揖,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上射於左,由下射階上少右,乃降待之。言襲者,凡射皆袒。三耦卒射亦如之。

司射去扑,倚于階西,適阼階下,北面告于公曰「三耦卒射」,反,搢扑,反位。

三耦射後取矢

司馬正袒決遂,執弓,右挾之,出,與司射交于階前,相左。出,出於次也。袒時亦適次。升自西階,自右物之後,立于物閒,西南面,揖弓,命取矢。揖,推之。負侯許諾,如初去侯,皆執旌以負其侯而俟。俟小臣取矢,以旌指教之。司馬正降自西階,北面命設楅。此出于下射之南,還其後而降之。小臣師設楅,司馬正東面,以弓為畢。畢,所以教助執事者。鄉射記曰「乃設楅于中庭,南當洗,東肆」。既設楅,司馬正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

小臣坐委矢于楅,北括,司馬師坐乘之。乘,四四數之。卒,若矢不備,則司馬正又袒執弓,升命取矢如初,曰「取矢不索」,乃復求矢,加于楅,卒,司馬正進坐,左右撫之,興,反位。左右撫,分上下射。此坐皆北面。

射禮第二番

將射命耦

司射適西階西,倚扑,升自西階,東面請射于公。倚扑者,將即君前,不敢佩刑器也。升堂者,欲諸公卿大夫辯聞也。公許,遂適西階上命賔御于公,諸公卿則以耦告于上,大夫則降即位而后告。告諸公卿於堂上,尊之也。

司射自西階上北面告于大夫曰「請降」,司射先降,搢扑,反位,大夫從之降,適次,立于三耦之南,西面,北上。適次,由次前而北,西面立。司射東面于大夫之西比耦大夫與大夫,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卒,遂比眾耦。眾耦,士也。眾耦立于大夫之南,西面,北上。

若有士與大夫為耦,則以大夫之耦為上。為上,居羣士之上。命大夫之耦曰「子與某子射」,告於大夫曰「某御於子」。士雖為上射,其辭猶尊大夫。命眾耦,如命三耦之辭,諸公卿皆未降。言未降者,見其志在射。

三耦拾取矢于楅

遂命三耦各與其耦拾取矢,皆袒決遂,執弓,右挾之。此命入次之事也。司射既命而反位,不言之者,上射出,當作取矢,事未訖。一耦出,西面揖,當楅,北面揖,及楅揖。三耦同入次,其出也,一一上射出,西面立,司射作之,乃揖行也。當楅,楅正南之東西。上射東面,下射西面。

上射揖進,坐,橫弓,卻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諸弣,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橫弓者,南踣弓也。卻手自弓下取矢者,以左手在弓表,右手從裏取之,便也。兼,并也。并矢於弣,當順羽,既,又當執弦。順羽者,手放而下,備不整理也。左還,反其位。毋周,右還而反東面也。君在阼,還周,則下射將背之。古文且為阻。下射進,坐,橫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兼諸弣,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橫弓,亦南踣弓也。人東西鄉,以南北為橫。覆手自弓上取矢,以左手在弓裏,右手從表取之,便也。既拾取矢,梱之。梱,齊等之也。古文梱作魁。兼挾乘矢,皆內還,南面揖。內還者,上射左,下射右。不皆右還,亦以君在阼,嫌下射,故左還而背之也。上以陽為內,下以陰為內,因其宜可也。適楅南,皆左還,北面揖,搢三挾一个。楅南,鄉當楅之位也。揖,以耦左還,上射於左。以,猶與也。言以者,耦之事成於此,意相人耦也。上射轉居左,便其反位也。上射少北,乃東面。退者與進者相左,相揖,退釋弓矢于次,說決拾,襲,反位。

二耦拾取矢亦如之,後者遂取誘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次中,皆襲,反位。有司納射器,因留,主授受之。

三耦再射釋獲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馬命去侯,負侯許諾如初,司馬降,釋弓,反位,司射猶挾一个,去扑,與司馬交于階前,適阼階下,北面請釋獲于公。猶,守故之辭,於此言之者,司射既誘射,恆執弓挾矢以掌射事,備尚未知,當教之也,今三耦卒射,眾足以知之矣,猶挾之者,君子不必也。公許,反搢扑,遂命釋獲者設中,以弓為畢,北面。北面立于所設中之南,當視之也。鄉射禮曰「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大史釋獲,小臣師執中,先首,坐設之,東面,退,大史實八筭于中,橫委其餘于中西,興,共而俟。先,猶前也。命大史而小臣師設之,國君官多也。小臣師退,反東堂下位。鄉射禮曰「橫委其餘于中西,南末」。

司射西面命曰「中離維綱,揚觸,梱復,公則釋獲,眾則不與,離,猶過也、獵也,侯有上下綱,其邪制躬舌之角者為維,或曰維當為絹,絹,綱耳。揚觸者,謂矢中他物,揚而觸侯也。梱復,謂矢至侯,不著而還復,復,反也。公則釋獲,優君也。眾當中鵠而著。古文楅作魁。唯公所中,中三侯皆獲」。值中一侯則釋獲。釋獲者命小史,小史命獲者。傳告服不,使知此司射所命。

司射遂進由堂下,北面視上射,命曰「不貫不釋」,上射揖,司射退,反位。貫,猶中也,射不中鵠不釋筭。古文貫作關。釋獲者坐取中之八筭,改實八筭,興,執而俟。執所取筭。乃射,若中,則釋獲者每一个釋一筭,上射於右,下射於左,若有餘筭,則反委之。委餘筭,禮貴異。又取中之八筭,改實八筭于中,興,執而俟,三耦卒射。

君與賔耦射

賔降,取弓矢于堂西。不敢與君並俟告。取之以升,俟君事畢。諸公卿則適次,繼三耦以南。言繼三耦,明在大夫北。公將射,則司馬師命負侯,皆執其旌以負其侯而俟。君尊,若始焉。司馬師反位,隸僕人埽侯道。新之。司射去扑,適阼階下,告射于公,公許,適西階東告于賔。告當射也。今文曰阼階下,無適。遂搢扑,反位,小射正一人取公之決拾于東坫上,一小射正授弓拂弓,皆以俟于東堂。授弓,當授大射正。拂弓,去塵。公將射,則賔降,適堂西,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个,升自西階,先待于物北一笴,東面立。不敢與君併。笴,矢幹。東面立,鄉君也。司馬升,命去侯如初,還右,乃降,釋弓,反位。還右,還君之右也,猶出下射之南,還其後也。今文曰右還。

公就物,小射正奉決拾以笥,大射正執弓,皆以從於物。笥,萑葦器。大射正舍司正,親其職。小射正坐奠笥于物南,遂拂以巾,取決,興,賛設決朱極三。極,猶放也,所以韜指,利放弦也,以朱韋為之。三者,食指、將指、無名指。無極,放弦契於此指,多則痛,小指短,不用。小臣正賛袒,公袒朱襦,卒袒,小臣正退俟于東堂,小射正又坐取拾,興,賛設拾,以笥退奠于坫上,復位。既袒,乃設拾。拾當以韝襦上。大射正執弓,以袂順左右隈,上再下壹,左執弣,右執簫,以授公,公親揉之。順,放之也。隈,弓淵也。揉,宛之,觀其安危也。今文順為循,古文揉為紐。小臣師以巾內拂矢而授矢于公,稍屬。內拂,恐塵及君也。稍屬,不搢矢。大射正立于公後,以矢行告于公。若不中,使君當知而改其度。下曰留,上曰揚,左右曰方。留,不至也。揚,過去也。方,出旁也。公既發,大射正受弓而俟,拾發以將乘矢。公,下射也,而先發,不留尊也。

公卒射,小臣師以巾退,反位,大射正受弓。受弓,以授有司於東堂。小射正以笥受決拾,退奠于坫上,復位,大射正退,反司正之位,小臣正賛襲,公還而后賔降,釋弓于堂西,反位于階西,東面。階西東面,賔降位。公即席,司正以命升賔,賔升復筵,而后卿大夫繼射。

公卿大夫及眾耦皆射

諸公卿取弓矢于次中,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个,出,西面揖,揖如三耦,升射,卒射,降如三耦,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眾皆繼射,釋獲皆如初。諸公卿言取弓矢,眾言釋獲,互言也。

卒射,釋獲者遂以所執餘獲適阼階下,北面告于公曰「左右卒射」。司射不告者,釋獲者於是有事,宜終之也。餘獲,餘筭也,無餘筭則無所執。古文曰餘筭。反位,坐委餘獲于中西,興,共而俟。

射訖取矢

司馬袒執弓,升命取矢如初,負侯許諾,以旌負侯如初,司馬降釋弓如初,小臣委矢于楅如初。司馬,司馬正。於是司馬師亦坐乘矢。賔諸公卿大夫之矢皆異束之以茅,卒,正坐左右撫之,進束,反位。異束大夫矢,尊,殊之也。正,司馬正也。進,前也。又言束,整結之,示親也。賔之矢則以授矢人于西堂下。是言矢人,則納射器之有司各以其器名官職。不言君矢,小臣以授矢人于東堂下可知。司馬釋弓反位,而后卿大夫升就席。此言其升,前小臣委矢於楅。

數左右獲筭多少

司射適階西,釋弓,去扑,襲,進由中東,立于中南,北面視筭。釋弓去扑,射事已也。釋獲者東面于中西坐,先數右獲。固東面矣,復言之者,少南就右獲。二筭為純。純,猶全也,耦陰陽也。一純以取,實于左手,十純則縮而委之。縮,從也。於數者東西為從。古文縮皆作蹙。每委異之。易校數。有餘純則橫諸下。又異之也。自近為下。一筭為奇,奇則又縮諸純下。又從之。興,自前適左。從中前北也。更端,故起。東面坐。少北於故。坐兼斂筭,實于左手,一純以委,十則異之。變於右也。其餘如右獲。謂所縮所橫者。

司射復位,釋獲者遂進,取賢獲執之,由阼階下北面告于公。賢獲,勝黨之筭也。執之者,齊而取其餘。若右勝,則曰右賢於左,若左勝,則曰左賢於右,以純數告,若有奇者,亦曰奇。告曰「某賢於某若干純若干奇」。若左右鈞,則左右各執一筭以告,曰左右鈞,還復位,坐兼斂筭,實八筭于中,委其餘于中西,興,共而俟。

飲不勝者

司射命設豐。當飲不勝者射爵。司宮士奉豐,由西階升,北面坐設于西楹西,降復位。

勝者之弟子洗觶,升酌散,南面坐奠于豐上,降反位。弟子,其少者也。不授者,射爵猶罰爵,畧之。司射遂袒執弓,挾一个,搢扑,東面于三耦之西,命三耦及眾射者「勝者皆袒決遂,執張弓,執張弓,言能用之也。右手挾弦。不勝者皆襲,說決拾,卻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執弣」。固襲說決拾矣,復言之者,起勝者也。不勝者執弛弓,言不能用之也。兩手執弣,無所挾也。司射先反位。居前,俟所命入次而來飲。三耦及眾射者皆升飲射爵于西階上。不勝之黨無不飲。

小射正作升飲射爵者,如作射,一耦出,揖如升射,及階,勝者先升,升堂少右。先升,尊賢也。少右,辟飲者,亦因相飲之禮然。不勝者進,北面坐取豐上之觶,興,少退,立卒觶,進,坐奠于豐下,興,揖。立卒觶,不祭不拜,受罰,不備禮也。右手執觶,左手執弓。不勝者先降。後升先降,畧之,不由次也。降而少右,復並行。與升飲者相左,交于階前,相揖,適次,釋弓,襲,反位。

僕人師繼酌射爵,取觶實之,反奠于豐上,退俟于序端。僕人師酌者,君使之代弟子也。自此以下,辯為之酌。升飲者如初,三耦卒飲。

若賔諸公卿大夫不勝,則不降,不執弓,耦不升。此耦謂士也。諸公卿或闕,士為之耦者不升。其諸公卿大夫相為耦者不降席,重恥尊也。僕人師洗升實觶以授,賔諸公卿大夫受觶于席,以降,適西階上,北面立飲,卒觶,授執爵者,反就席。雖尊,亦西階上立飲,不可以己尊枉正罰也。授爵而不奠豐,尊大夫也。

若飲公,則侍射者降洗角觶,升酌散,降拜。侍射,賔也。飲君則不敢以為罰,從致爵之禮也。公降一等,小臣正辭,賔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賔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賔降洗象觶,升酌膳以致,下拜,小臣正辭,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公卒觶,賔進受觶,降洗散觶,升實散,下拜,小臣正辭,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賔復酌自飲者,夾爵也。但如致爵,則無以異於燕也。夾爵,亦所以恥公也,所謂若飲君,燕則夾爵。賔坐,不祭,卒觶,降奠于篚,階西東面立。不祭,象射爵。擯者以命升賔,賔升就席。擯者,司正也。今文席為筵。

若諸公卿大夫之耦不勝,則亦執弛弓,特升飲。此耦亦謂士也。特,猶獨也。以尊與卑為耦而又不勝,使之獨飲,若無倫匹,孤賤也。眾皆繼飲射爵,如三耦,射爵辯,乃徹豐與觶。徹,除也。

獻獲者

司宮尊侯于服不之東北,兩獻酒,東面,南上,皆加勺,設洗于尊西北,篚在南,東肆,實一散于篚。為大侯獲者設尊也。言尊侯者,獲者之功由侯也。不於初設之者,不敢必君射也,君不射則不獻大侯之獲者。散,爵名,容五升。司馬正洗散,遂實爵,獻服不。言服不者,著其官,尊大侯也。服不,司馬之屬,掌養猛獸而教擾之者。洗酌皆西面。服不侯西北三步,北面拜受爵。近其所為獻。司馬正西面拜送爵,反位。不俟卒爵,畧賤也。此終言之,獻服不之徒乃反位。宰夫有司薦,庶子設折俎。宰夫有司,宰夫之吏也。鄉射記曰「獲者之俎,折脊脅肺」。卒錯,獲者適右个,薦俎從之。不言服不、言獲者,國君大侯,服不負侯,其徒居乏待獲,變其文,容二人也。司馬正皆獻之,薦俎已錯,乃適右个,明此獻己,己歸功於侯也。適右个由侯內,鄉射記曰「東方謂之右个」。

獲者左執爵,右祭薦俎,二手祭酒。祭俎不奠爵,不備禮也。二手祭酒者,獲者南面於俎北,當為侯祭於豆閒,爵反注,為一手不能正也。此薦俎之設,如於北面人焉。天子祝侯曰「唯若寧侯,無或若女不寧侯,不屬於王所,故抗而射女,強飲強食,貽女曾孫諸侯百福」,諸侯以下祝辭未聞。適左个,祭如右个,中亦如之。先祭个後中者,以外即之至中,若神在中。鄉射禮曰「獻獲者,俎與薦皆三祭」。卒祭,左个之西北三步,東面。此鄉受獻之位也。不北面者,嫌為侯卒爵。設薦俎,立卒爵。不言不拜既爵,司馬正已反位,不拜可知也。鄉射禮曰「獲者薦右東面立飲」。

司馬師受虛爵,洗獻隸僕人與巾車獲者,皆如大侯之禮。隸僕人埽侯道,巾車張大侯及參侯干侯之獲者,其受獻之禮如服不也。隸僕人、巾車於服不之位受之,功成於大侯也。不言量人者,此自後以及先可知。

卒,司馬師受虛爵,奠于篚。獲者之篚。獲者皆執其薦,庶子執俎從之,設于乏少南。少南,為復射妨旌也。隸僕人、巾車、量人自服不而南。服不復負侯而俟。

獻釋獲者

司射適階西,去扑,適堂西,釋弓,說決拾,襲,適洗,洗觚,升實之,降,獻釋獲者于其位,少南。獻釋獲者與獲者異,文武不同也。去扑者,扑不升堂也。少南,辟中。薦脯醢折俎,皆有祭。俎與服不同,唯祭一為異。釋獲者薦右東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

釋獲者就其薦坐,左執爵,右祭脯醢,興取肺,坐祭,遂祭酒。祭俎不奠爵,亦賤不備禮。興,司射之西,北面立卒爵,不拜既爵,司射受虛爵,奠于篚,釋獲者少西辟薦,反位。辟薦少西之者,為復射妨司射視筭,亦辟俎也。

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挾一个,適階西搢扑以反位。為將復射。

射禮第三番

將以樂射射者拾取矢

司射倚扑于階西,適阼階下,北面請射于公,如初。不升堂,賔諸公卿大夫既射矣,聞之可知。反搢扑,適次,命三耦皆袒決遂執弓,序出取矢。曏言拾,是言序,互言耳。司射先反位。言先,先三耦也。司射既命三耦以入次之事,即反位。三耦入次,袒決遂執弓挾矢,乃出反次外西面位。曏不言司射先反位,三耦未有次外3位,無所先也。

三耦拾取矢如初,小射正作取矢如初。小射正,司射之佐。作取矢,禮殺,代之。三耦既拾取矢,諸公卿大夫皆降,如初位,與耦入於次,皆袒決遂執弓,皆進當楅,進坐說矢束,上射東面,下射西面,拾取矢如三耦。皆進當楅,進三耦揖之位也。凡繼射,命耦而已,不作射,不作取矢,從初。

若士與大夫為耦,士東面,大夫西面,大夫進坐說矢束,退反位。說矢束,自同於三耦,謙也。耦揖進,坐兼取乘矢,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兼取乘矢,不敢與大夫拾。大夫進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北面搢三挾一个,揖進,大夫與其耦皆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諸公卿升就席。大夫反位,諸公卿乃升就席,大夫與己上下位。

眾射者繼拾取矢,皆如三耦,遂入于次,釋弓矢,說決拾,襲,反位。

以樂節射

司射猶挾一个以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馬升,命去侯,負侯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司射與司馬交于階前,倚扑于階西,適阼階下,北面請以樂于公,公許。請奏樂以為節也。始射,獲而未釋獲,復釋獲,復用樂行之,君子之於事也,始取苟能,中課有功,終用成法,教化之漸也。射用應樂為難,孔子曰「射者何以聽,循聲而發,發而不失正鵠者,其唯賢者乎」。

司射反搢扑,東面命樂正曰「命用樂」。言君有命用樂射也。樂正在工南,北面。樂正曰「諾」,司射遂適堂下,北面視上射,命曰「不鼓不釋」。不與鼓節相應不釋筭也。鼓亦樂之節,學記曰「鼓無當於五聲,五聲不得不和」。凡射之鼓節,投壺其存者也,周禮射節「天子九,諸侯七,卿大夫以下五」。上射揖,司射退反位,樂正命大師曰「奏貍首,閒若一」。樂正西面受命,左還,東面命大師以大射之樂章,使奏之也。貍首,逸詩曾孫也。貍之言不來也,其詩有「射諸侯首不朝者」之言,因以名篇。後世失之,謂之曾孫,曾孫者,其章頭也,射義所載詩曰「曾孫侯氏」是也。以為諸侯射節者,采其既有弧矢之威,又言「小大莫處,御於君所,以燕以射,則燕則譽」,有樂以時會君事之志也。閒若一者,調其聲之䟽數,重節。大師不興,許諾,樂正反位,奏貍首以射,三耦卒射。

賔待于物如初,公樂作而后就物,稍屬,不以樂志,其他如初儀。不以樂志,君之射儀,遲速從心,其發不必應樂,辟不敏也。志,意所儗度也,春秋傳曰「吾志其目」。卒射如初,賔就席。

諸公卿大夫眾射者皆繼射,釋獲如初,卒射,降反位。

釋獲者執餘獲,進告「左右卒射」如初。

樂射後取矢數獲

司馬升,命取矢,負侯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小臣委矢,司馬師乘之,皆如初,司射釋弓視筭如初,釋獲者以賢獲與鈞告如初,復位。

樂射後飲不勝者

司射命設豐實觶如初,遂命勝者執張弓、不勝者執弛弓,升飲如初,卒,退豐與觶如初。

樂射後拾取矢

司射猶袒決遂,左執弓,右執一个,兼諸弦,面鏃,適次,命拾取矢如初。側持弦矢曰執。面,猶尚也。兼矢於弦尚鏃,將止,變於射也。司射反位,三耦及諸公卿大夫眾射者皆袒決遂以拾取矢如初,矢不挾,兼諸弦,面鏃,退適次,皆授有司弓矢,襲,反位。不挾,亦謂執之如司射。卿大夫升就席。

三番射竟退諸射器

司射適次,釋弓,說決拾,去扑,襲,反位。

司馬正命退楅解綱,小臣師退楅,巾車量人解左下綱。

司馬師命獲者以旌與薦俎退。解,猶釋也。今文司馬師無司馬。

司射命釋獲者退中與筭而俟。諸所退射器皆俟,備君復射。釋獲者亦退其薦俎。

坐燕終禮

為大夫舉旅酬

公又舉奠觶,唯公所賜,若賔若長,以旅于西階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虛觶降,奠于篚,反位。

徹俎安坐

司馬正升自西階,東楹之東,北面告于公,請徹俎,公許。射事既畢,禮殺人倦,宜徹俎燕坐。遂適西階上,北面告于賔,賔北面取俎以出,諸公卿取俎如賔禮,遂出,授從者于門外。自其從者。大夫降復位。門東北面位。庶子正徹公俎,降自阼階以東。降自阼階,若親徹也。以東,去藏。

賔諸公卿皆入門,東面,北上。諸公卿不入門而右,以將燕,亦因從賔。司正升賔,賔諸公卿大夫皆說屨,升就席,公以賔及卿大夫皆坐,乃安。曏命以我安,臣於君尚猶踧踖,至此乃敢安。羞庶羞。羞,進也。庶,眾也。所進眾羞,謂𦠆肝膋狗胾醢也,或有缹鼈膾鯉雉兔鶉鴽。大夫祭薦。燕乃祭薦,不敢於盛成禮。司正升受命,皆命「公曰眾無不醉」,賔及諸公卿大夫皆興,對曰「諾!敢不醉」,皆反位坐。皆命者,命賔、命諸公、命卿大夫,皆鄉其位也。興對必降席,敬也。司正退,立西序端。

主人獻士及旅食

主人洗酌,獻士于西階上,士長升,拜受觶,主人拜送。獻士用觶,士賤也。今文觶作觚。士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飲。其他,謂眾士也,升不拜受爵。乃薦司正與射人于觶南,北面,東上,司正為上。司正、射人士也,以齒受獻,既,乃薦之也。司正,大射正也。射人,小射正,畧其佐。辯獻士,士既獻者立于東方,西面,北上,乃薦士。士既獻易位者,以卿大夫在堂,臣位尊東也。畢獻薦之,畧賤。祝史、小臣師亦就其位而薦之。亦者,亦士也。辯獻乃薦也。祝史門東北面,東上。主人就士旅食之尊而獻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飲。主人既酌,西面,士旅食北面受之。不洗者,於賤畧之。主人執虛爵奠于篚,復位。

賔舉爵為士旅酬

賔降洗,升,媵觶于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正辭,賔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賔受公賜多矣,禮將終,宜勸公,序厚意也。今文觶為觚,公答拜無再拜。賔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賔降洗象觚,升酌膳,坐奠于薦南,降拜,小臣正辭,賔升成拜,公答拜,賔反位。反位,反席也。此觚當為觶。公坐取賔所媵觚,興,唯公所賜,受者如初受酬之禮,降,更爵洗,升酌膳,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辭,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坐行之,若今坐相勸酒。有執爵者。士有盥升,主酌授之。唯受于公者拜。公所賜者拜,其餘則否。

司正命「執爵者爵辯,卒受者興以酬士」。欲令惠均。大夫卒受者以爵興,西階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興酬士者,立堂下,與上坐者異也。大夫立卒爵,不拜,實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于西階上,辯。祝史、小臣師、旅食皆及焉。士旅酌。旅,序也。士以次自酌相酬。無執爵者。

坐燕時或復射

若命曰「復射」,則不獻庶子。獻庶子則正禮畢,後無事。司射命射,唯欲。司射命賔及諸公卿大夫射,欲者則射,不欲者則止,可否之事,從人心也。卿大夫皆降,再拜稽首,公答拜。拜君樂與臣下執事無已。不言賔,賔從羣臣禮在上。壹發,中三侯皆獲。其功一也,而和者益多,尚歡樂也。矢揚觸,或有參中者。

主人獻庶子等

主人洗,升自西階,獻庶子于阼階上,如獻士之禮。辯獻,降洗,遂獻左右正與內小臣,皆於阼階上,如獻庶子之禮。庶子既掌正六牲之體,又正舞位、授舞器,與膳宰、樂正聯事,又掌國子戒令教治,世子之官也。左右正,謂樂正、僕人正也,位在中庭之左右。小樂正在頌磬之北,右也,工在西即北面,工遷於東則東面。大樂正在笙磬之北,左也,工在西則西面,工遷於東則北面。僕人正相大師,工升堂,與其師士降立於小樂正之北,北上。工遷於東則陪其工後。國君無故不釋縣,二正,君之近官也。內小臣,奄人,掌君陰事陰令,后夫人之官也。獻三官於阼階,別內外臣也。同獻更洗,以時事不聯也。獻正下及內小臣,則磬人、鍾人、鑮人、鼓人、僕人師、僕人士盡獻可知也。庶子、內小臣位在小臣師之東,少退,西上。

燕末盡歡

無筭爵。筭,數也。爵行無次數,唯意所勸,醉而止。

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不拜,受,執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賜,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席下,席西。受賜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後飲。酬之禮,爵代舉,今爵並行,嫌不代也。並行猶代者,明勸惠從尊者來。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燕之歡在飲酒,成其意也。受賜者興,授執散爵者,執散爵者乃酌行之。與其所勸者。唯受于公者拜。

卒爵者興以酬士于西階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飲,實爵。乃,猶而也。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士旅酌亦如之。

公有命徹幂,則賔及諸公卿大夫皆降,西階下北面,東上,再拜稽首。命徹幂者,公意殷勤,欲盡酒。公命小臣正辭,公答拜,大夫皆辟,升反位。升不成拜,於將醉,正臣禮。士終旅於上如初。卿大夫降而爵止,於其反席卒之。

無筭樂。升歌閒合無次數,唯意所樂。

賔出公入

宵,則庶子執燭於阼階上,司宮執燭於西階上,甸人執大燭於庭,閽人為燭於門外。宵,夜也。燭,燋也。甸人,掌共薪蒸者。庭大燭,為其位廣也。為,作也,作燭俟賔出。賔醉,北面坐取其薦脯以降。取脯,重得君之賜。奏陔。陔夏,樂章也,其歌頌類也,以鍾鼓奏之,其篇今亡。賔所執脯以賜鍾人于門內霤,遂出。必賜鍾人,鍾人以鍾鼓奏陔夏,賜之脯,明雖醉,志禮不忘樂。卿大夫皆出。從賔出。公不送。臣也,與之安燕交歡,嫌亢禮也。公入,驁。驁夏,亦樂章也,以鍾鼓奏之,其詩今亡。此公出而言入者,射宮在郊,以將還為入。燕不驁者,於路寢,無出入也。


  1. 應之:諸本作「應鼙應之」。 ↩︎

  2. 曲:字本作「豐」之上半。 ↩︎

  3. 外:字據諸本補,與疏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