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第八


成元年 前五九〇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無傳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無傳


無冰無傳周二月今之十二月而無冰書冬溫


元年春晉侯使瑕嘉平戎于王平文十七年邥垂之役詹嘉處瑕故謂之瑕嘉單襄公如晉拜成單襄公王卿士謝晉為平戎劉康公儌戎將遂伐之康公王季子也戎平還欲要其無備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國此必敗叔服周內史背盟不祥欺大國不義神人弗助將何以勝不聽遂伐茅戎三月癸未敗績于徐吾氏徐吾氏茅戎之別也


三月作丘甲周禮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丘十六井出戎馬一匹牛三頭四丘為甸甸六十四井出長轂一乘戎馬四匹牛十二頭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賦今魯使丘出之譏重斂故書

為齊難故作丘甲前年魯乞師於楚欲以伐齊楚師不出故懼而作丘甲

夏臧孫許及晉侯盟于赤棘晉地

聞齊將出楚師夏盟于赤棘與晉盟懼齊楚


秋王師敗績于茅戎茅戎戎別種也不言戰王者至尊天下莫之得校故以自敗為文不書敗地而書茅戎明為茅戎所敗書秋從告

秋王人來告敗解經所以秋乃書


冬十月


冬臧宣叔令脩賦繕完治完城郭具守備曰齊楚結好我新與晉盟晉楚爭盟齊師必至雖晉人伐齊楚必救之是齊楚同我也同共也知難而有備乃可以逞逞解也為二年齊侯伐我傳

成二年 前五八九

二年春齊侯伐我北鄙

二年春齊侯伐我北鄙圍龍龍魯邑在泰山博縣西南頃公之嬖人盧蒲就魁門焉攻龍門也龍人囚之齊侯曰勿殺吾與而盟無入而封封竟弗聽殺而膊諸城上膊磔也齊侯親鼓士陵城三日取龍遂南侵及巢丘取龍侵巢丘不書其義未聞

夏四月丙戌衞孫良夫帥師及齊師戰于新築衞師敗績新築衞地皆陳曰戰大崩曰敗績四月無丙戌丙戌五月一日

衞侯使孫良夫石稷甯相向禽將侵齊與齊師遇齊伐魯還相遇於衞地良夫孫林父之父石稷石碏四世孫甯相甯俞子石子欲還孫子曰不可以師伐人遇其師而還將謂君何言無以答君若知不能則如無出今既遇矣不如戰也

夏有闕文失新築戰事

石成子曰師敗矣子不少須衆懼盡成子石稷也衞師已敗而孫良夫復欲戰故成子欲使須救子喪師徒何以復命皆不對又曰子國卿也隕子辱矣隕見禽獲子以衆退我此乃止我於此止禦齊師且告車來甚衆新築人教孫桓子故並告令軍中齊師乃止次于鞫居鞫居衞地

新築人仲叔于奚救孫桓子桓子是以免于奚守新築大夫既衞人賞之以邑賞于奚辭請曲縣軒縣也周禮天子樂宮縣四周諸侯軒縣闕南方繁纓以朝許之繁纓馬飾皆諸侯之服仲尼聞之曰惜也不如多與之邑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器車服名爵號君之所司也名以出信名位不愆為民所信信以守器動不失信則車服可保器以藏禮車服所以表尊卑禮以行義尊卑有禮各得其宜義以生利得其宜則利生利以平民政之大節也若以假人與人政也政亡則國家從之弗可止也已

六月癸酉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會晉郤克衞孫良夫曹公子首及齊侯戰于鞌齊師敗績魯乞師於晉而不以與謀之例者從盟主之令上行於下非匹敵和成之類例在宣七年曹大夫常不書而書公子首者首命於國備於禮成為卿故也鞌齊地

孫桓子還於新築不入不入國遂如晉乞師臧宣叔亦如晉乞師皆主郤獻子宣十七年郤克至齊為婦人所笑遂怒故魯衞因之孫桓子臧宣叔皆不以國命各自詣郤克故不書晉侯許之七百乘五萬二千五百人郤子曰此城濮之賦也城濮在僖二十八年有先君之明與先大夫之肅故捷克於先大夫無能為役不中為之役使請八百乘許之六萬人郤克將中軍士燮佐上軍范文子代荀庚欒書將下軍代趙朔韓厥為司馬以救魯衞臧宣叔逆晉師且道之季文子帥師會之及衞地韓獻子將斬人郤獻子馳將救之至則既斬之矣郤子使速以徇告其僕曰吾以分謗也不欲使韓氏獨受謗

師從齊師于莘莘齊地六月壬申師至于靡笄之下靡笄山名齊侯使請戰曰子以君師辱於敝邑不腆敝賦詰朝請見詰朝平旦對曰晉與魯衞兄弟也來告曰大國朝夕釋憾於敝邑之地大國謂齊敝邑魯衞自稱寡君不忍使羣臣請於大國無令輿師淹於君地輿衆也淹久也能進不能退君無所辱命言自欲戰不復須君命齊侯曰大夫之許寡人之願也若其不許亦將見也齊高固入晉師桀石以投人桀擔也禽之而乘其車既獲其人因釋己車而載所獲者車繫桑本焉以徇齊壘將至齊壘以桑樹繫車而走欲自異曰欲勇者賈余餘勇賈買也言己勇有餘欲賣之

癸酉師陳于鞌邴夏御齊侯逢丑父為右晉解張御郤克鄭丘緩為右齊侯曰余姑翦滅此而朝食姑且也翦盡也不介馬而馳之介甲也郤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絕鼓音中軍將自執旗鼓故雖傷而擊鼓不息曰余病矣張侯曰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輪朱殷豈敢言病吾子忍之張侯解張也朱血色血色久則殷殷音近烟今人謂赤黑為殷色言血多汙車輪御猶不敢息緩曰自始合苟有險余必下推車子豈識之然子病矣以其不識己推車張侯曰師之耳目在吾旗鼓進退從之此車一人殿之可以集事殿鎮也集成也若之何其以病敗君之大事也擐甲執兵固即死也擐貫也即就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并轡右援枹而鼓馬逸不能止師從之晉師從郤克車齊師敗績逐之三周華不注華不注山名

韓厥夢子輿謂己曰旦辟左右子輿韓厥父故中御而從齊侯居中代御者自非元帥御者皆在中將在左邴夏曰射其御者君子也公曰謂之君子而射之非禮也齊侯不知戎禮射其左越于車下越隊也射其右斃于車中綦毋張喪車從韓厥曰請寓乘綦毋張晉大夫寓寄也從左右皆肘之使立於後以左右皆死不欲使立其處韓厥俛定其右俛俯也右被射仆車中故俯安隱之逢丑父與公易位居公處將及華泉驂絓於木而止驂馬絓也丑父寢於轏中轏士車蛇出於其下以肱擊之傷而匿之故不能推車而及為韓厥所及丑父欲為右故匿其傷韓厥執縶馬前縶馬絆也執之示脩臣僕之職再拜稽首奉觴加璧以進進觴璧亦以示敬曰寡君使羣臣為魯衞請曰無令輿師陷入君地本但為二國救請不欲乃過入君地謙辭下臣不幸屬當戎行無所逃隱屬適且懼奔辟而忝兩君臣辱戎士若奔辟則為辱晉君并為齊侯羞故言二君此蓋韓厥自處臣僕謙敬之飾言敢告不敏攝官承乏言欲以己不敏攝承空乏從君俱還丑父使公下如華泉取飲鄭周父御佐車宛茷為右載齊侯以免佐車副車韓厥獻丑父郤獻子將戮之呼曰自今無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於此將為戮乎郤子曰人不難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勸事君者乃免之

齊侯免求丑父三入三出重其待己故三入晉軍求之每出齊師以帥退入于狄卒齊師大敗皆有退心故齊侯輕出其衆以帥厲退者遂迸入狄卒狄卒者狄人從晉討齊者狄卒皆抽戈楯冒之以入于衞師衞師免之狄衞畏齊之強故不敢害齊侯皆共免護之遂自徐關入齊侯見保者曰勉之齊師敗矣所過城邑皆勉勵其守者辟女子使辟君也齊侯單還故婦人不辟之女子曰君免乎曰免矣曰銳司徒免乎曰免矣銳司徒主銳兵者曰苟君與吾父免矣可若何言餘人不可復如何乃奔走辟君齊侯以為有禮先問君後問父故也既而問之辟司徒之妻也辟司徒主壘壁者予之石窌石窌邑名濟北盧縣東有地名石窌

秋七月齊侯使國佐如師己酉及國佐盟于袁婁穀梁曰鞌去齊五百里袁婁去齊五十里

晉師從齊師入自丘輿擊馬陘丘輿馬陘皆齊邑齊侯使賓媚人賂以紀甗玉磬與地媚人國佐也甗玉甑皆滅紀所得不可則聽客之所為賓媚人致賂晉人不可曰必以蕭同叔子為質同叔蕭君之字齊侯外祖父子女也難斥言其母故遠言之而使齊之封內盡東其畒使壟畝東西行對曰蕭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敵則亦晉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於諸侯而曰必質其母以為信其若王命何言違王命且是以不孝令也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詩大雅言孝心不乏者又能以孝道長賜其志類若以不孝令於諸侯其無乃非德類也乎不以孝德賜同類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疆界也理正也物土之宜播殖之物各從土宜故詩曰我疆我理南東其畒詩小雅或南或東從其土宜今吾子疆理諸侯而曰盡東其畒而已唯吾子戎車是利晉之伐齊循壟東行易無顧土宜其無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則不義何以為盟主其晉實有闕闕失四王之王也禹湯文武樹德而濟同欲焉樹立也濟成也五伯之霸也夏伯昆吾商伯大彭豕韋周伯齊桓晉文勤而撫之以役王命役事也今吾子求合諸侯以逞無疆之欲疆竟也詩曰布政優優百祿是遒詩頌殷湯布政優和故百祿來聚遒聚也子實不優而弃百祿諸侯何害焉言不能為諸侯害不然不見許寡君之命使臣則有辭矣曰子以君師辱於敝邑不腆敝賦以犒從者戰而曰犒為孫辭畏君之震師徒橈敗震動橈曲也吾子惠儌齊國之福不泯其社稷使繼舊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愛子又不許請收合餘燼燼火餘木背城借一欲於城下復借一戰敝邑之幸亦云從也況其不幸敢不唯命是聽言完全之時尚不敢違晉今若不幸則從命魯衞諫曰齊疾我矣諫郤克也其死亡者皆親暱也子若不許讎我必甚唯子則又何求子得其國寶謂甗磬我亦得地齊歸所侵而紓於難齊服則難緩其榮多矣齊晉亦唯天所授豈必晉晉人許之對曰羣臣帥賦輿賦輿猶兵車以為魯衞請若苟有以藉口而復於寡君藉薦復白也君之惠也敢不唯命是聽禽鄭自師逆公禽鄭魯大夫歸逆公會晉師秋七月晉師及齊國佐盟于爰婁使齊人歸我汶陽之田公會晉師于上鄍上鄍地闕公會晉師不書史闕賜三帥先路三命之服三帥郤克士燮欒書已嘗受王先路之賜今改而易新并此車所建所服之物司馬司空輿帥候正亞旅皆受一命之服晉司馬司空皆大夫輿帥主兵車候正主斥候亞旅亦大夫也皆魯侯賜


八月壬午宋公鮑卒未同盟而赴以名

八月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益車馬始用殉燒蛤為炭以瘞壙多埋車馬用人從葬重器備重猶多也椁有四阿棺有翰檜四阿四注椁也翰旁飾檜上飾皆王禮君子謂華元樂舉於是乎不臣臣治煩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爭今二子者君生則縱其惑謂文十八年殺母弟須死又益其侈是弃君於惡也何臣之為若言何用為臣


庚寅衞侯速卒宣十七年盟于斷道據傳庚寅九月七日

九月衞穆公卒晉三子自役弔焉哭於大門之外師還過衞故因弔之未復命故不敢成禮衞人逆之逆於門外設喪位婦人哭於門內喪位婦人哭於堂賓在門外故移在門內送亦如之遂常以葬至葬行此禮


取汶陽田晉使齊還魯故書取不以好得故不言歸


楚之討陳夏氏也在宣十一年莊王欲納夏姬申公巫臣曰不可君召諸侯以討罪也今納夏姬貪其色也貪色為淫淫為大罰周書曰明德慎罰周書康誥文王所以造周也明德務崇之之謂也慎罰務去之之謂也若興諸侯以取大罰非慎之也君其圖之王乃止子反欲取之巫臣曰是不祥人也是夭子蠻子蠻鄭靈公夏姬之兄殺死無後殺御叔御叔夏姬之夫亦早死弒靈侯陳靈公也戮夏南夏姬子徵舒出孔儀孔寧儀行父喪陳國楚滅陳何不祥如是人生實難其有不獲死乎言死易得無為取夏姬以速之天下多美婦人何必是子反乃止王以予連尹襄老襄老死於邲不獲其尸邲戰在宣十二年其子黑要烝焉黑要襄老子巫臣使道焉曰歸吾聘女道夏姬使歸鄭又使自鄭召之曰尸可得也襄老尸必來逆之姬以告王王問諸屈巫屈巫巫臣對曰其信知罃之父成公之嬖也而中行伯之季弟也知罃父荀首也中行伯荀林父也邲之戰楚人囚知罃新佐中軍而善鄭皇戌甚愛此子愛知罃也其必因鄭而歸王子與襄老之尸以求之王子楚公子穀臣也邲之戰荀首囚之鄭人懼於邲之役而欲求媚於晉其必許之王遣夏姬歸將行謂送者曰不得尸吾不反矣巫臣聘諸鄭鄭伯許之聘夏姬及共王即位將為陽橋之役楚伐魯至陽橋在此年冬使屈巫聘于齊且告師期巫臣盡室以行室家盡去申叔跪從其父將適郢遇之叔跪申叔時之子曰異哉夫子有三軍之懼而又有桑中之喜宜將竊妻以逃者也桑中衞風淫奔之詩及鄭使介反幣而以夏姬行介副也幣聘物將奔齊齊師新敗曰吾不處不勝之國遂奔晉而因郤至至郤克族子以臣於晉晉人使為邢大夫邢晉邑

子反請以重幣錮之禁錮勿令仕王曰止其自為謀也則過矣其為吾先君謀也則忠忠社稷之固也所蓋多矣蓋覆也且彼若能利國家雖重幣晉將可乎言不許若無益於晉晉將弃之何勞錮焉為七年楚滅巫臣族晉南通吳張本


晉師歸范文子後入武子曰無為吾望爾也乎武子士會文子之父對曰師有功國人喜以逆之先入必屬耳目焉是代帥受名也故不敢武子曰吾知免矣知其不益己禍

郤伯見公曰子之力也夫對曰君之訓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郤伯郤克范叔見勞之如郤伯對曰庚所命也克之制也燮何力之有焉荀庚將上軍時不出范文子上軍佐代行故稱帥以讓欒伯見公亦如之對曰燮之詔也士用命也書何力之有焉詔告也欒書下軍帥故推功上軍傳言晉將帥克讓所以能勝齊


冬楚師鄭師侵衞子重不書不親伐

宣公使求好于楚莊王卒宣公薨不克作好在宣十八年公即位受盟于晉元年盟赤棘會晉伐齊衞人不行使于楚不聘楚而亦受盟于晉從於伐齊故楚令尹子重為陽橋之役以救齊將起師子重曰君弱傳曰寡人生十年而喪先君共王即位至是二年蓋年十二三矣羣臣不如先大夫師衆而後可詩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詩大雅言文王以衆士安夫文王猶用衆況吾儕乎儕等且先君莊王屬之曰無德以及遠方莫如惠恤其民而善用之乃大戶閱民戶口已責弃逋責逮鰥施及老鰥救乏赦罪悉師王卒盡行彭名御戎蔡景公為左許靈公為右王卒盡行故王戎車亦行雖無楚王令二君當左右之位二君弱皆強冠之冬楚師侵衞

十有一月公會楚公子嬰齊于蜀公與大夫會不貶嬰齊者時有許蔡之君故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陳人衞人鄭人齊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齊在鄭下非卿傳曰卿不書匱盟也然則楚卿於是始與中國準自此以下楚卿不書皆貶惡也

遂侵我師于蜀公賂之而退故不書侵使臧孫往臧孫宣叔也辭曰楚遠而久固將退矣無功而受名臣不敢不敢虛受退楚名楚侵及陽橋陽橋魯地孟孫請往賂之楚侵遂深故孟孫請以賂往孟孫獻子也以執斵執鍼織紝執斵匠人執鍼女工織紝織繒布者皆百人公衡為質公衡成公子以請盟楚人許平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嬰齊蔡侯許男秦右大夫說宋華元陳公孫寧衞孫良夫鄭公子去疾及齊國之大夫盟于蜀齊大夫不書其名非卿也卿不書匱盟也於是乎畏晉而竊與楚盟故曰匱盟匱乏也蔡侯許男不書乘楚車也謂之失位乘楚王車為左右則失位也卿不書則稱人諸侯不書皆不見經君臣之別君子曰位其不可不慎也乎蔡許之君一失其位不得列於諸侯況其下乎詩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詩大雅言在上者勤正其位則國安而民息也攸所也塈息也其是之謂矣楚師及宋公衡逃歸臧宣叔曰衡父不忍數年之不宴宴樂也以弃魯國國將若之何誰居後之人必有任是夫國弃矣居辭也言後人必有當此患

是行也晉辟楚畏其衆也君子曰衆之不可以已也大夫為政猶以衆克況明君而善用其衆乎大誓所謂商兆民離周十人同者衆也大誓周書萬億曰兆民離則弱合則成衆言殷以散亡周以衆興


晉侯使鞏朔獻齊捷于周王弗見使單襄公辭焉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式用也淫湎毀常王命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懲不敬勸有功也兄弟甥舅侵敗王略兄弟同姓國甥舅異姓國略經略法度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獻其功所以敬親暱告伐事而不獻囚俘禁淫慝也淫慝謂虣掠百姓取囚俘也今叔父克遂有功于齊克能也而不使命卿鎮撫王室所使來撫余一人而鞏伯實來未有職司於王室鞏朔上軍大夫非命卿名位不達於王室又奸先王之禮謂獻齊捷余雖欲於鞏伯欲受其獻其敢廢舊典以忝叔父夫齊甥舅之國也而大師之後也齊世與周昏故曰甥舅寧不亦淫從其欲以怒叔父抑豈不可諫誨士莊伯不能對莊伯鞏朔王使委於三吏委屬也三吏三公也禮之如侯伯克敵使大夫告慶之禮降於卿禮一等王以鞏伯宴而私賄之使相告之曰非禮也勿籍相相禮者籍書也王畏晉故私宴賄以慰鞏朔


成三年 前五八八

三年春王正月公會晉侯宋公衞侯曹伯伐鄭宋衞未葬而稱爵以接鄰國非禮也

三年春諸侯伐鄭次于伯牛討邲之役也伯牛鄭地邲役在宣十二年遂東侵鄭晉潛軍深入鄭公子偃帥師禦之偃穆公子使東鄙覆諸鄤覆伏兵敗諸丘輿鄤丘輿皆鄭地晉偏軍為鄭所敗故不書皇戌如楚獻捷


辛亥葬衞穆公無傳


二月公至自伐鄭無傳


甲子新宮災三日哭無傳三年喪畢宣公神主新入廟故謂之新宮書三日哭善得禮宗廟親之神靈所馮居而遇災故哀而哭之


乙亥葬宋文公無傳七月而葬緩


夏公如晉

夏公如晉拜汶陽之田前年晉使齊歸魯汶陽田故


鄭公子去疾帥師伐許

許恃楚而不事鄭鄭子良伐許


公至自晉無傳


晉人歸楚公子穀臣與連尹襄老之尸于楚以求知罃邲之戰楚獲知罃於是荀首佐中軍矣荀首知罃父故楚人許之王送知罃曰子其怨我乎對曰二國治戎臣不才不勝其任以為俘馘執事不以釁鼓以血塗鼓為釁鼓使歸即戮君之惠也臣實不才又誰敢怨王曰然則德我乎對曰二國圖其社稷而求紓其民紓緩也各懲其忿以相宥也宥赦也兩釋纍囚以成其好纍繫也二國有好臣不與及其誰敢德言二國本不為己王曰子歸何以報我對曰臣不任受怨君亦不任受德無怨無德不知所報王曰雖然必告不穀對曰以君之靈纍臣得歸骨於晉寡君之以為戮死且不朽戮其不勝任若從君之惠而免之以賜君之外臣首稱於異國君曰外臣首其請於寡君而以戮於宗亦死且不朽若不獲命君不許戮而使嗣宗職嗣其祖宗之位職次及於事而帥偏師以脩封疆雖遇執事遇楚將帥其弗敢違違辟也其竭力致死無有二心以盡臣禮所以報也王曰晉未可與爭重為之禮而歸之


秋叔孫僑如帥師圍棘棘汶陽田之邑在濟北蛇丘縣

秋叔孫僑如圍棘取汶陽之田棘不服故圍之僑如叔孫得臣子


大雩無傳以過時書


晉郤克衞孫良夫伐廧咎如赤狄別種

晉郤克衞孫良夫伐廧咎如討赤狄之餘焉宣十五年晉滅赤狄潞氏其餘民散入廧咎如故討之廧咎如潰上失民也此傳釋經之文而經無廧咎如潰蓋經闕此四字


冬十有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衞侯使孫良夫來聘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及孫良夫盟先晉後衞尊霸主

冬十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且尋盟尋元年赤棘盟荀庚林父之子衞侯使孫良夫來聘且尋盟尋宣七年盟公問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於晉也其位在三下卿孫子之於衞也位為上卿將誰先對曰次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降一等小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下大夫降大國二等上下如是古之制也古制公為大國侯伯為次國子男為小國衞在晉不得為次國春秋時以強弱為大小故衞雖侯爵猶為小國晉為盟主其將先之計等則二人位敵以盟主故先晉丙午盟晉丁未盟衞禮也


鄭伐許無傳不書將帥告辭略


十二月甲戌晉作六軍為六軍僭王也萬二千五百人為軍韓厥趙括鞏朔韓穿荀騅趙旃皆為卿賞鞌之功也韓厥為新中軍趙括佐之鞏朔為新上軍韓穿佐之荀騅為新下軍趙旃佐之晉舊自有三軍今增此故為六軍

齊侯朝于晉將授玉行朝禮郤克趨進曰此行也君為婦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言齊侯之來以謝婦人之笑非為脩好故云晉君不任當此晉侯享齊侯齊侯視韓厥韓厥曰君知厥也乎齊侯曰服改矣戎朝異服也言服改明識其人韓厥登舉爵曰臣之不敢愛死為兩君之在此堂也

荀罃之在楚也鄭賈人有將寘諸褚中以出既謀之未行而楚人歸之賈人如晉荀罃善視之如實出己賈人曰吾無其功敢有其實乎吾小人不可以厚誣君子遂適齊傳言知罃之賢


成四年 前五八七

四年春宋公使華元來聘

四年春宋華元來聘通嗣君也宋共公即位


三月壬申鄭伯堅卒無傳二年大夫盟于蜀壬申二月二十八日


杞伯來朝

杞伯來朝歸叔姬故也將出叔姬先脩禮朝魯言其故


夏四月甲寅臧孫許卒無傳


公如晉

夏公如晉晉侯見公不敬季文子曰晉侯必不免言將不能壽終也後十年陷廁而死詩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詩頌言天道顯明受其命甚難不可不敬以奉之夫晉侯之命在諸侯矣可不敬乎敬諸侯則得天命


葬鄭襄公無傳


秋公至自晉

秋公至自晉欲求成于楚而叛晉季文子曰不可晉雖無道未可叛也國大臣睦而邇於我邇近也諸侯聽焉未可以貳聽服也史佚之志有之周文王大史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雖大非吾族也與魯異姓其肯字我乎公乃止字愛也


冬城鄆無傳公欲叛晉故城而為備


鄭伯伐許

冬十一月鄭公孫申帥師疆許田前年鄭伐許侵其田今正其界許人敗諸展陂鄭伯伐許取鉏任泠敦之田展陂亦許地晉欒書將中軍代郤克荀首佐之士燮佐上軍以救許伐鄭取氾祭氾祭鄭地成皐縣東有氾水楚子反救鄭鄭伯與許男訟焉於子反前爭曲直皇戌攝鄭伯之辭代之對子反不能決也曰君若辱在寡君寡君與其二三臣共聽兩君之所欲成其可知也欲使自屈在楚子前決之不然側不足以知二國之成側子反名為明年許愬鄭於楚張本


成五年 前五八六

五年春王正月杞叔姬來歸出也傳在前年


晉趙嬰通于趙莊姬趙嬰趙盾弟莊姬趙朔妻朔盾之子五年春原屏放諸齊放趙嬰也原同屏季嬰之兄嬰曰我在故欒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其憂哉且人各有能有不能言己雖淫而能令莊姬護趙氏舍我何害弗聽嬰夢天使謂己祭余余福女使問諸士貞伯貞伯曰不識也既而告其人自告貞伯從人曰神福仁而禍淫淫而無罰福也祭其得亡乎以得放遣為福祭之之明日而亡為八年晉殺趙同趙括傳


仲孫蔑如宋

孟獻子如宋報華元也前年宋華元來聘


夏叔孫僑如會晉荀首于穀穀齊地

夏晉荀首如齊逆女故宣伯餫諸穀野饋曰餫運糧饋之敬大國也


梁山崩記異也梁山在馮翊夏陽縣北

梁山崩晉侯以傳召伯宗傳驛伯宗辟重曰辟傳重載之車重人曰待我不如捷之速也捷邪出問其所曰絳人也問絳事焉曰梁山崩將召伯宗謀之問將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國主山川主謂所主祭故山崩川竭君為之不舉去盛饌降服損盛服乘縵車無文徹樂息八音出次舍於郊祝幣陳玉帛史辭自罪責以禮焉禮山川其如此而已雖伯宗若之何伯宗請見之見之於晉君不可不肯見遂以告而從之從重人言


許靈公愬鄭伯于楚前比年鄭伐許故六月鄭悼公如楚訟不勝楚人執皇戌及子國以鄭伯不直故也子國鄭穆公子故鄭伯歸使公子偃請成于晉秋八月鄭伯及晉趙同盟于垂棘垂棘晉地


秋大水無傳


宋公子圍龜為質于楚而歸圍龜文公子華元享之請鼓譟以出鼓譟以復入出入輒擊鼓曰習攻華氏宋公殺之蓋宣十五年宋楚平後華元使圍龜代己為質故怨而欲攻華氏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

十一月己酉定王崩經在蟲牢盟上傳在下月倒錯衆家傳悉無此八字或衍文


十有二月己丑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于蟲牢蟲牢鄭地陳留封丘縣北有桐牢

冬同盟于蟲牢鄭服也諸侯謀復會宋公使向為人辭以子靈之難子靈圍龜也宋公不欲會以新誅子靈為辭為明年侵宋傳

十一月己酉定王崩

成六年 前五八五

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會無傳

六年春鄭伯如晉拜成謝前年再盟子游相子游公子偃授玉于東楹之東禮授玉兩楹之間鄭伯行疾故東過士貞伯曰鄭伯其死乎自弃也已視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久視流不端諦


二月辛巳立武宮魯人自鞌之功至今無患故築武軍又作先君武公宮以告成事欲以示後世

二月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宮非禮也宣十二年潘黨勸楚子立武軍楚子答以武有七德非己所堪其為先君宮告成事而已今魯倚晉之功又非霸主而立武宮故譏之聽於人以救其難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言請人救難勝非己功


取鄟附庸國也

取鄟言易也


衞孫良夫帥師侵宋

三月晉伯宗夏陽說衞孫良夫甯相鄭人伊雒之戎陸渾蠻氏侵宋夏陽說晉大夫蠻氏戎別種也河南新城縣東南有蠻城經唯書孫良夫獨衞告也以其辭會也辭會在前年

師于鍼衞人不保不守備說欲襲衞曰雖不可入多俘而歸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衞唯信晉故師在其郊而不設備若襲之是弃信也雖多衞俘而晉無信何以求諸侯乃止師還衞人登陴聞說謀故


晉人謀去故絳晉復命新田為絳故謂此故絳諸大夫皆曰必居郇瑕氏之地郇瑕古國名河東解縣西北有郇城沃饒而近盬盬鹽也猗氏縣鹽池是國利君樂不可失也韓獻子將新中軍且為僕大夫兼大僕公揖而入獻子從公立於寢庭路寢之庭謂獻子曰何如問諸大夫言是非對曰不可郇瑕氏土薄水淺土薄地下其惡易覯惡疾疢覯成也易覯則民愁民愁則墊隘墊隘羸困也於是乎有沈溺重膇之疾沈溺濕疾重膇足腫不如新田今平陽絳邑縣是土厚水深居之不疾高燥故有汾澮以流其惡汾水出大原經絳北西南入河澮水出平陽絳縣南西入汾惡垢穢且民從教無災患十世之利也夫山澤林盬國之寶也國饒則民驕佚財易致則民驕侈近寶公室乃貧不可謂樂近寶則民不務本公說從之夏四月丁丑晉遷于新田為季孫如晉傳


夏六月邾子來朝無傳


公孫嬰齊如晉嬰齊叔肸子


壬申鄭伯費卒前年同盟蟲牢

六月鄭悼公卒終士貞伯之言


秋仲孫蔑叔孫僑如帥師侵宋

子叔聲伯如晉命伐宋晉人命聲伯秋孟獻子叔孫宣伯侵宋晉命也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

楚子重伐鄭鄭從晉故也前年從晉盟


冬季孫行父如晉

冬季文子如晉賀遷也


晉欒書帥師救鄭

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繞角鄭地楚師還晉師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申息楚二縣禦諸桑隧汝南朗陵縣東有桑里在上蔡西南趙同趙括欲戰請於武子武子將許之武子欒書知莊子荀首中軍佐范文子士燮上軍佐韓獻子韓厥新中軍將諫曰不可吾來救鄭楚師去我吾遂至於此此蔡地是遷戮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師戰必不克遷戮不義怒敵難當故不克雖克不令成師以出而敗楚之二縣何榮之有焉六軍悉出故曰成師以大勝小不足為榮若不能敗為辱已甚不如還也乃遂還於是軍帥之欲戰者衆或謂欒武子曰聖人與衆同欲是以濟事子盍從衆盍何不也子為大政中軍元帥將酌於民者也酌取民心以為政子之佐十一人六軍之卿佐其不欲戰者三人而已知范韓也欲戰者可謂衆矣商書曰三人占從二人衆故也商書洪範武子曰善鈞從衆鈞等也夫善衆之主也三卿為主可謂衆矣三卿皆晉之賢人從之不亦可乎傳善欒書得從衆之義且為八年晉侵蔡傳


成七年 前五八四

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無傳稱牛未卜日免放也免牛可也不郊非禮也


吳伐郯

七年春吳伐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國不振旅蠻夷入伐而莫之或恤振整也旅衆也無弔者也夫言中國不能相愍恤故夷狄內侵詩曰不弔昊天亂靡有定其此之謂乎詩小雅刺在上者不能弔愍下民故號天告亂有上不弔其誰不受亂上謂霸主吾亡無日矣君子曰知懼如是斯不亡矣


鄭子良相成公以如晉見且拜師謝前年晉救鄭之師為楚伐鄭張本


夏五月曹伯來朝

夏曹宣公來朝


不郊猶三望無傳書不郊間有事三望非禮


秋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

秋楚子重伐鄭師于氾氾鄭地在襄城縣南

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衞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鄭八月戊辰同盟于馬陵馬陵衞地陽平元城縣東南有地名馬陵

諸侯救鄭鄭共仲侯羽軍楚師二子鄭大夫囚鄖公鍾儀獻諸晉八月同盟于馬陵尋蟲牢之盟且莒服故也蟲牢盟在五年莒本屬齊齊服故莒從之晉人以鍾儀歸囚諸軍府軍藏府也為九年晉侯見鍾儀張本

公至自會無傳


吳入州來州來楚邑淮南下蔡縣是也

楚圍宋之役在宣十四年師還子重請取於申呂以為賞田王許之分申呂之田以自賞申公巫臣曰不可此申呂所以邑也是以為賦以御北方若取之是無申呂也言申呂賴此田成邑耳不得此田則無以出兵賦而二邑壞也晉鄭必至于漢王乃止子重是以怨巫臣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子反亦怨之及共王即位楚共王以魯成公元年即位子重子反殺巫臣之族子閻子蕩及清尹弗忌皆巫臣之族及襄老之子黑要以夏姬故并怨黑要而分其室子重取子閻之室使沈尹與王子罷分子蕩之室子反取黑要與清尹之室巫臣自晉遺二子書子重子反曰爾以讒慝貪惏事君而多殺不辜余必使爾罷於奔命以死巫臣請使於吳晉侯許之吳子壽夢說之乃通吳于晉壽夢季札父以兩之一卒適吳舍偏兩之一焉司馬法百人為卒二十五人為兩車九乘為小偏十五乘為大偏蓋留九乘車及一兩二十五人令吳習之與其射御教吳乘車教之戰陳教之叛楚前是吳常屬楚寘其子狐庸焉使為行人於吳

吳始伐楚伐巢伐徐巢徐楚屬國子重奔命救徐巢馬陵之會吳入州來子重自鄭奔命因伐鄭而行子重子反於是乎一歲七奔命蠻夷屬於楚者吳盡取之是以始大通吳於上國上國諸夏


冬大雩無傳書過


衞孫林父出奔晉

衞定公惡孫林父冬孫林父出奔晉林父孫良夫之子衞侯如晉晉反戚焉戚林父邑林父出奔戚隨屬晉


成八年 前五八三

八年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齊服事晉故晉來語魯使還二年所取田

八年春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季文子餞之餞送行飲酒私焉私與之言曰大國制義以為盟主是以諸侯懷德畏討無有貳心謂汶陽之田敝邑之舊也而用師於齊使歸諸敝邑用師鞌之戰今有二命曰歸諸齊信以行義義以成命小國所望而懷也信不可知義無所立四方諸侯其誰不解體言不復肅敬於晉詩曰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爽差也極中也詩衞風婦人怨丈夫不一其行喻魯事晉猶女之事夫不敢過差而晉有罔極之心反二三其德七年之中一與一奪二三孰甚焉士之二三猶喪妃耦而況霸主霸主將德是以以用也而二三之其何以長有諸侯乎詩曰猶之未遠是用大簡猶圖也簡諫也詩大雅言王者圖事不遠故用大道諫之行父懼晉之不遠猶而失諸侯也是以敢私言之


晉欒書帥師侵蔡

晉欒書侵蔡六年未得志故遂侵楚獲申驪申驪楚大夫楚師之還也謂六年遇於繞角時晉侵沈獲沈子揖初從知范韓也繞角之役欒書從知莊子范文子韓獻子之言不與楚戰自是常從其謀師出有功故傳善之沈國今汝南平與縣君子曰從善如流宜哉宜有功也如流喻速詩曰愷悌君子遐不作人遐遠也作用也詩大雅言文王能遠用善人不語助求善也夫作人斯有功績矣

是行也鄭伯將會晉師會伐蔡之師門于許東門大獲焉過許見其無備因攻之


公孫嬰齊如莒

聲伯如莒逆也自為逆婦而書者因聘而逆


宋公使華元來聘

宋華元來聘聘共姬也穆姜之女成公姊妹為宋共公夫人聘不應使卿故傳發其事而已

夏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昏聘不使卿今華元將命故特書之宋公無主昏者自命之故稱使也公孫壽蕩意諸之父

夏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禮也納幣應使卿


晉殺其大夫趙同趙括傳曰原屏咎之徒也明本不以德義自居宜其見討故從告辭而稱名

晉趙莊姬為趙嬰之亡故譖之于晉侯趙嬰亡在五年曰原屏將為亂欒郤為徵欒氏郤氏亦徵其為亂六月晉討趙同趙括武從姬氏畜于公宮趙武莊姬之子莊姬晉成公女畜養也以其田與祁奚韓厥言於晉侯曰成季之勳宣孟之忠成季趙衰宣孟趙盾而無後為善者其懼矣三代之令王皆數百年保天之祿夫豈無辟王賴前哲以免也言三代亦有邪辟之君但賴其先人以免禍耳周書曰不敢侮鰥寡所以明德也周書康誥言文王不侮鰥寡而德益明欲使晉侯之法文王乃立武而反其田焉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來賜公命諸侯即位天子賜以命圭與之合瑞八年乃來緩也天子天王王者之通稱

秋召桓公來賜公命召桓公周卿士


晉侯使申公巫臣如吳假道于莒與渠丘公立於池上渠丘公莒子朱也池城池也渠丘邑名莒縣有蘧里曰城已惡莒子曰辟陋在夷其孰以我為虞虞度也對曰夫狡焉狡猾之人思啟封疆以利社稷者何國蔑有唯然故多大國矣唯或思或縱也世有思開封疆者有縱其暴掠者莒人當唯此為命勇夫重閉況國乎為明年莒潰傳


冬十月癸卯杞叔姬卒前五年來歸者女既適人雖見出弃猶以成人禮書之終為杞伯所葬故稱杞叔姬

冬杞叔姬卒來歸自杞故書愍其見出來歸故書卒也若更適大夫則不復書卒


晉侯使士燮來聘叔孫僑如會晉士燮齊人邾人伐郯先謀而稱會盟主之命不同之於列國

晉士燮來聘言伐郯也以其事吳故七年郯與吳成公賂之請緩師文子不可文子士燮曰君命無貳失信不立禮無加貨事無二成公私不兩成君後諸侯是寡君不得事君也欲與魯絕燮將復之季孫懼使宣伯帥師會伐郯


衞人來媵古者諸侯取適夫人及左右媵各有姪娣皆同姓之國國三人凡九女所以廣繼嗣也魯將嫁伯姬於宋故衞來媵之

衞人來媵共姬禮也凡諸侯嫁女同姓媵之異姓則否必以同姓者參骨肉至親所以息陰訟


成九年 前五八二

九年春王正月杞伯來逆叔姬之喪以歸

九年春杞桓公來逆叔姬之喪請之也叔姬已絕於杞魯復強請杞使還取葬杞叔姬卒為杞故也還為杞婦故卒稱杞逆叔姬為我也既弃而復逆其喪明為魯故


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于蒲蒲衞地在長垣縣西南

為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於晉歸田在前年晉人懼會於蒲以尋馬陵之盟馬陵盟在七年季文子謂范文子曰德則不競尋盟何為競強也范文子曰勤以撫之寬以待之堅彊以御之明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貳德之次也是行也將始會吳吳人不至為十五年會鍾離傳

公至自會無傳


二月伯姬歸于宋宋不使卿逆非禮

二月伯姬歸于宋為致女復命起


楚人以重賂求鄭鄭伯會楚公子成于鄧為晉人執鄭伯傳


夏季孫行父如宋致女女嫁三月又使大夫隨加聘問謂之致女所以致成婦禮篤昏姻之好

夏季文子如宋致女復命公享之賦韓奕之五章韓奕詩大雅篇名其五章言蹶父嫁女於韓侯為女相所居莫如韓樂文子喻魯侯有蹶父之德宋公如韓侯宋土如韓樂穆姜出于房再拜曰大夫勤辱不忘先君以及嗣君施及未亡人穆姜伯姬母聞文子言宋樂喜而出謝其行勞婦人夫死自稱未亡人先君猶有望也言先君亦望文子之若此敢拜大夫之重勤又賦綠衣之卒章而入綠衣詩邶風也取其我思古人實獲我心喻文子言得己意

晉人來媵媵伯姬也

晉人來媵禮也同姓故


秋七月丙子齊侯無野卒無傳五同盟丙子六月一日書七月從赴


晉人執鄭伯鄭伯既受盟於蒲又受楚賂會於鄧故晉執之稱人者晉以無道於民告諸侯例在十五年晉欒書帥師伐鄭

秋鄭伯如晉晉人討其貳於楚也執諸銅鞮銅鞮晉別縣在上黨欒書伐鄭鄭人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禮也兵交使在其間可也明殺行人例

楚子重侵陳以救鄭陳與晉故


晉侯觀于軍府見鍾儀問之曰南冠而縶者誰也南冠楚冠縶拘執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使稅之鄭獻鍾儀在七年稅解也召而弔之再拜稽首問其族對曰泠人也泠人樂官公曰能樂乎對曰先父之職官也敢有二事言不敢學他事使與之琴操南音南音楚聲公曰君王何如對曰非小人之所得知也固問之對曰其為大子也師保奉之以朝于嬰齊而夕于側也嬰齊令尹子重側司馬子反言其尊卿敬老不知其他公語范文子文子曰楚囚君子也言稱先職不背本也樂操土風不忘舊也稱大子抑無私也舍其近事而遠稱少小以示性所自然明至誠名其二卿尊君也尊晉君也不背本仁也不忘舊信也無私忠也尊君敏也敏達也仁以接事信以守之忠以成之敏以行之事雖大必濟言有此四德必能成大事君盍歸之使合晉楚之成公從之重為之禮使歸求成為下十二月晉楚結成張本


冬十有一月葬齊頃公無傳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莒庚申莒潰民逃其上曰潰楚人入鄆鄆莒別邑也楚偏師入鄆故稱人

冬十一月楚子重自陳伐莒圍渠丘渠丘城惡衆潰奔莒戊申楚入渠丘月六日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殺吾歸而俘莒人殺之楚師圍莒莒城亦惡庚申莒潰月十八日楚遂入鄆莒無備故也終巫臣之言君子曰恃陋而不備罪之大者也備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脩城郭浹辰之間而楚克其三都無備也夫浹辰十二日也詩曰雖有絲麻無弃菅蒯雖有姬姜無弃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匱言備之不可以已也逸詩也姬姜大國之女蕉萃陋賤之人


秦人白狄伐晉

秦人白狄伐晉諸侯貳故也


鄭人圍許

鄭人圍許示晉不急君也此秋晉執鄭伯是則公孫申謀之曰我出師以圍許示不畏晉為將改立君者而紓晉使紓緩也勿亟遣使詣晉示欲更立君晉必歸君為明年晉侯歸鄭伯張本


城中城魯邑也在東海廩丘縣西南此閏月城在十一月之後十二月之前故傳曰書時

城中城書時也


十二月楚子使公子辰如晉報鍾儀之使請脩好結成鍾儀奉晉命歸故楚報之

成十年 前五八一

十年春晉侯使糴茷如楚糴茷晉大夫報大宰子商之使也子商楚公子辰使在前年


十年春衞侯之弟黑背帥師侵鄭

衞子叔黑背侵鄭晉命也晉命衞使侵鄭


鄭公子班聞叔申之謀改立君之謀三月子如立公子繻子如公子班夏四月鄭人殺繻立髡頑子如奔許髡頑鄭成公大子


夏四月五卜郊不從乃不郊無傳卜常祀不郊皆非禮故書


五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衞侯曹伯伐鄭晉侯大子州蒲也稱爵見其生代父居位失人子之禮

欒武子曰鄭人立君我執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鄭而歸其君以求成焉晉侯有疾五月晉立大子州蒲以為君而會諸侯伐鄭生立子為君此父不父子不子經因書晉侯其惡明鄭子罕賂以襄鐘子罕穆公子襄鐘鄭襄公之廟鐘子然盟于脩澤子駟為質子然子駟皆穆公子熒陽卷縣東有脩武亭辛巳鄭伯歸鄭伯歸不書鄭不告入


齊人來媵無傳媵伯姬也異姓來媵非禮也


丙午晉侯獳卒六同盟據傳丙午六月七日有日無月

晉侯夢大厲被髮及地搏膺而踊曰殺余孫不義厲鬼也趙氏之先祖也八年晉侯殺趙同趙括故怒余得請於帝矣壞大門及寢門而入公懼入于室又壞戶公覺召桑田巫桑田晉邑巫言如夢巫云鬼怒如公所夢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言公不得及食新麥公疾病求醫于秦秦伯使醫緩為之緩醫名為猶治也未至公夢疾為二豎子曰彼良醫也懼傷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肓鬲也心下為膏醫至曰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藥不至焉不可為也達針公曰良醫也厚為之禮而歸之六月丙午晉侯欲麥周六月今四月麥始熟使甸人獻麥甸人主為公田者饋人為之召桑田巫示而殺之將食張如廁陷而卒張腹滿也小臣有晨夢負公以登天及日中負晉侯出諸廁遂以為殉傳言巫以明術見殺小臣以言夢自禍


鄭伯討立君者戊申殺叔申叔禽叔禽叔申弟君子曰忠為令德非其人猶不可況不令乎言叔申為忠不得其人還害身


秋七月公如晉

秋公如晉親弔非禮晉人止公使逆葬於是糴茷未反是春晉使糴茷至楚結成晉謂魯貳於楚故留公須糴茷還驗其虛實

冬十月

冬葬晉景公公送葬諸侯莫在魯人辱之故不書諱之也諱不書晉葬也

成十一年 前五八〇

十有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晉正月公在晉不書諱見止晉侯使郤犫來聘己丑及郤犫盟郤犫郤克從父兄弟

十一年春王三月公至自晉晉人以公為貳於楚故止公公請受盟而後使歸前年七月公如晉弔至是乃得歸郤犫來聘且涖盟公請受盟故使大夫來臨之

聲伯之母不聘聲伯之母叔肸之妻不聘無媒禮穆姜曰吾不以妾為姒昆弟之妻相謂為姒穆姜宣公夫人宣公叔肸同母昆弟生聲伯而出之嫁於齊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歸聲伯聲伯以其外弟為大夫外弟管于奚之子為魯大夫而嫁其外妹於施孝叔孝叔魯惠公五世孫郤犫來聘求婦於聲伯聲伯奪施氏婦以與之婦人曰鳥獸猶不失儷儷耦也子將若何曰吾不能死亡言不與郤犫婦懼能忿致禍婦人遂行生二子於郤氏郤氏亡晉人歸之施氏施氏逆諸河沈其二子沈之於河婦人怒曰己不能庇其伉儷而亡之伉敵也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殺之字愛也將何以終遂誓施氏約誓不復為之婦也傳言郤犫淫縱所以亡也

夏季孫行父如晉

夏季文子如晉報聘且涖盟也郤犫文子交盟魯晉之君其意一也故但書來盟舉重略輕


周公楚惡惠襄之偪也惠王襄王之族且與伯與爭政伯與周卿士不勝怒而出及陽樊陽樊晉地王使劉子復之盟于鄄而入三日復出奔晉王既復之而復出所以自絕於周為明年周公出奔傳鄄周邑


秋叔孫僑如如齊

秋宣伯聘于齊以脩前好鞌以前之好


晉郤至與周爭鄇田鄇溫別邑今河內懷縣西南有鄇人亭王命劉康公單襄公訟諸晉郤至曰溫吾故也故不敢失言溫郤氏舊邑劉子單子曰昔周克商使諸侯撫封各撫有其封內之地蘇忿生以溫為司寇與檀伯達封于河蘇忿生周武王司寇蘇公也與檀伯達俱封於河內蘇氏即狄又不能於狄而奔衞事在僖十年襄王勞文公而賜之溫在僖二十五年狐氏陽氏先處之狐溱陽處父先食溫地而後及子若治其故則王官之邑也子安得之晉侯使郤至勿敢爭傳言郤至貪所以亡


冬十月


宋華元善於令尹子重又善於欒武子聞楚人既許晉糴茷成而使歸復命矣在往年冬華元如楚遂如晉合晉楚之成為明年盟宋西門外張本


秦晉為成將會于令狐晉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顆盟晉侯于河東史顆秦大夫晉郤犫盟秦伯于河西就盟王城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齊盟所以質信也齊一心質成也會所信之始也始之不從其可質乎秦伯歸而背晉成為十三年伐秦傳


成十二年 前五七九

十有二年春周公出奔晉

十二年春王使以周公之難來告周公奔在前年書曰周公出奔晉凡自周無出周公自出故也天子無外故奔者不言出周公為王所復而自絕於周故書出以非之


宋華元克合晉楚之成終前年事夏五月晉士燮會楚公子罷許偃二子楚大夫癸亥盟于宋西門之外曰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菑危備救凶患若有害楚則晉伐之在晉楚亦如之交贄往來道路無雍贄幣也謀其不協而討不庭討背叛不來在王庭者有渝此盟明神殛之殛誅也俾隊其師無克胙國俾使也隊失也鄭伯如晉聽成聽猶受也晉楚既成鄭往受命

夏公會晉侯衞侯于瑣澤瑣澤地闕

會于瑣澤成故也晉既與楚成合諸侯以申成好


秋晉人敗狄于交剛交剛地闕

狄人間宋之盟以侵晉而不設備秋晉人敗狄于交剛


晉郤至如楚聘且涖盟楚子享之子反相為地室而縣焉縣鐘鼓也郤至將登登堂金奏作於下擊鐘而奏樂驚而走出子反曰日云莫矣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賓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貺之以大禮重之以備樂貺賜也如天之福兩君相見何以代此下臣不敢言此兩君相見之禮子反曰如天之福兩君相見無亦唯是一矢以相加遺焉用樂言兩君戰乃相見無用此樂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賓曰傳諸交讓得賓主辭者多曰賓主以明之若讓之以一矢禍之大者其何福之為世之治也諸侯間於天子之事則相朝也王事間缺則脩私好於是乎有享宴之禮享以訓共儉享有體薦設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飲肴乾而不食所以訓共儉宴以示慈惠宴則折俎相與共食共儉以行禮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禮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不夕言無事此公侯之所以扞城其民也扞蔽也言享宴結好鄰國所以蔽扞其民故詩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詩周南之風赳赳武貌干扞也言公侯之與武夫止于扞難而已及其亂也諸侯貪冒侵欲不忌爭尋常以盡其民八尺曰尋倍尋曰常言爭尺丈之地以相攻伐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股肱爪牙略取也言世亂則公侯制禦武夫以從己志使侵害鄰國為搏噬之用無已故詩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舉詩之正以駮亂義詩言治世則武夫能合德公侯外為扞城內制其腹心天下有道則公侯能為民干城而制其腹心亂則反之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爪牙今吾子之言亂之道也不可以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從遂入卒事歸以語范文子文子曰無禮必食言吾死無日矣夫言晉楚不能久和必復相伐為十六年鄢陵戰張本

冬十月

冬楚公子罷如晉聘且涖盟報郤至十二月晉侯及楚公子罷盟于赤棘晉地


成十三年 前五七八

十有三年春晉侯使郤錡來乞師將伐秦也侯伯當召兵而乞師謙辭

十三年春晉侯使郤錡來乞師將事不敬將事致君命孟獻子曰郤氏其亡乎禮身之幹也敬身之基也郤子無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師將社稷是衞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為郤錡郤克子故曰嗣卿為十七年晉殺郤錡傳

三月公如京師伐秦道過京師因朝王

三月公如京師宣伯欲賜欲王賜己請先使王以行人之禮禮焉不加厚孟獻子從王以為介而重賄之介輔相威儀者獻子相公以禮故王重賜之

夏五月公自京師遂會晉侯齊侯宋公衞侯鄭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公及諸侯朝王遂從劉康公成肅公會晉侯伐秦劉康公王季子劉成二公不書兵不加秦成子受脤于社不敬脤宜社之肉也盛以脤器故曰脤宜出兵祭社之名劉子曰吾聞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能者養之以福養威儀以致福不能者敗以取禍是故君子勤禮小人盡力勤禮莫如致敬盡力莫如敦篤敬在養神篤在守業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膰膰祭肉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交神之大節今成子惰弃其命矣惰則失中和之氣其不反乎為成肅公卒于瑕張本

夏四月戊午晉侯使呂相絕秦呂相魏錡子蓋口宣己命曰昔逮我獻公及穆公晉獻公秦穆公相好勠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昏姻穆公夫人獻公之女天禍晉國文公如齊惠公如秦辟驪姬也不言狄梁舉所恃大國無祿獻公即世穆公不忘舊德俾我惠公用能奉祀于晉僖十年秦納惠公又不能成大勳而為韓之師僖十五年秦伐晉獲惠公亦悔于厥心用集我文公集成也是穆之成也成功於晉文公躬擐甲冑跋履山川草行為跋踰越險阻征東之諸侯虞夏商周之胤而朝諸秦則亦既報舊德矣鄭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帥諸侯及秦圍鄭晉自以鄭貳於楚故圍之鄭非侵秦也晉以此誣秦事在僖三十年秦大夫不詢于我寡君擅及鄭盟詢謀也盟者秦伯謙言大夫諸侯疾之將致命于秦致死命而討秦時無諸侯蓋諸侯遙致此意文公恐懼綏靜諸侯秦師克還無害則是我有大造于西也造成也言晉有成功於秦無祿文公即世穆為不弔不見弔傷蔑死我君寡我襄公寡弱也迭我殽地奸絕我好伐我保城殄滅我費滑伐保城誣之費滑滑國都於費今緱氏縣散離我兄弟撓亂我同盟滑晉同姓傾覆我國家我襄公未忘君之舊勳納文公之勳而懼社稷之隕是以有殽之師在僖三十三年猶願赦罪于穆公晉欲求解於秦穆公弗聽而即楚謀我天誘其衷成王隕命秦使鬭克歸楚求成事見文十四年文元年楚弒成王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逞快也穆襄即世康靈即位文六年晉襄秦穆皆卒康公我之自出晉外甥又欲闕翦我公室傾覆我社稷帥我蝥賊以來蕩搖我邊疆蝥賊食禾稼蟲名謂秦納公子雍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在文七年康猶不悛入我河曲悛改也伐我涑川俘我王官涑水出河東聞喜縣西南至蒲坂縣入河翦我羈馬我是以有河曲之戰在文十二年東道之不通則是康公絕我好也言康公自絕故不復東通晉及君之嗣也君秦桓公我君景公引領西望曰庶撫我乎望秦撫恤晉君亦不惠稱盟不肯稱晉望而共盟利吾有狄難謂晉滅潞氏時入我河縣焚我箕郜芟夷我農功夷傷也虔劉我邊垂虔劉皆殺也我是以有輔氏之聚聚衆也在宣十五年君亦悔禍之延延長也而欲儌福于先君獻穆晉獻秦穆使伯車來命我景公伯車秦桓公子曰吾與女同好弃惡復脩舊德以追念前勳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是以有令狐之會令狐會在十一年申厲公之命宜言寡人稱君誤也君又不祥祥善也背弃盟誓白狄及君同州及與也君之仇讎而我昏姻也季隗廧咎如赤狄之女也白狄伐而獲之納諸文公君來賜命曰吾與女伐狄寡君不敢顧昏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吏君有二心於狄曰晉將伐女狄應且憎是用告我言狄雖應答秦而心實憎秦無信楚人惡君之二三其德也亦來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來求盟于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三公穆康共三王成穆莊曰余雖與晉出入出入猶往來余唯利是視不穀惡其無成德是用宣之以懲不壹諸侯備聞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暱就寡人疾亦痛也暱親也寡人帥以聽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顧諸侯矜哀寡人而賜之盟則寡人之願也其承寧諸侯以退承君之意以寧靜諸侯豈敢儌亂儌要也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不能以諸侯退矣敢盡布之執事俾執事實圖利之俾使也

秦桓公既與晉厲公為令狐之盟而又召狄與楚欲道以伐晉諸侯是以睦於晉晉辭多誣秦故傳據此三事以正秦罪晉欒書將中軍荀庚佐之庚代荀首士燮將上軍代荀庚郤錡佐之代士燮韓厥將下軍代郤錡荀罃佐之代趙同趙旃將新軍代韓厥郤至佐之代趙括郤毅御戎欒鍼為右郤毅郤至弟欒鍼欒書子孟獻子曰晉帥乘和師必有大功帥軍帥乘車士五月丁亥晉師以諸侯之師及秦師戰于麻隧秦師敗績獲秦成差及不更女父不更秦爵戰敗績不書以為晉直秦曲則韓役書戰時公在師復不須告克獲有功亦無所諱蓋經文闕漏傳文獨存

曹伯盧卒于師五同盟

曹宣公卒于師師遂濟涇及侯麗而還涇水出安定東南經扶風京兆高陸縣入渭也迓晉侯于新楚迓迎也既戰晉侯止新楚故師還過迎之麻隧侯麗新楚皆秦地成肅公卒于瑕終劉子之言瑕晉地


六月丁卯夜鄭公子班自訾求入于大宮不能殺子印子羽訾鄭地大宮鄭祖廟十年班出奔許今欲還為亂子印子羽皆穆公子反軍于市己巳子駟帥國人盟于大宮子駟穆公子遂從而盡焚之焚燒也殺子如子駹孫叔孫知子如公子班子駹班弟孫叔子如子孫知子駹子


秋七月公至自伐秦無傳


冬葬曹宣公

曹人使公子負芻守使公子欣時逆曹伯之喪二子皆曹宣公庶子秋負芻殺其大子而自立也宣公大子諸侯乃請討之晉人以其役之勞請俟他年冬葬曹宣公既葬子臧將亡子臧公子欣時國人皆將從之不義負芻故成公乃懼成公負芻告罪且請焉請留子臧乃反而致其邑還邑於成公為十五年執曹伯傳


成十四年 前五七七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莒子朱卒無傳九年盟于蒲


夏衞孫林父自晉歸于衞晉納之故曰歸

十四年春衞侯如晉晉侯強見孫林父焉林父以七年奔晉強見欲歸之定公不可夏衞侯既歸晉侯使郤犫送孫林父而見之衞侯欲辭定姜曰不可定姜定公夫人是先君宗卿之嗣也同姓之卿大國又以為請不許將亡雖惡之不猶愈於亡乎君其忍之違大國必見伐故亡安民而宥宗卿不亦可乎衞侯見而復之復林父位

衞侯饗苦成叔成叔郤犫甯惠子相相佐禮惠子甯殖苦成叔傲甯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為享食也以觀威儀省禍福也故詩曰兕觵其觩旨酒思柔詩小雅言君子好禮飲酒皆思柔德雖設兕觵觩然不用以兕角為觵所以罰不敬觩陳設之貌彼交匪傲萬福來求彼之交於事而不惰傲乃萬福之所求今夫子傲取禍之道也為十七年郤氏亡


秋叔孫僑如如齊逆女成公逆夫人最為得禮而經無納幣者文闕絕也

秋宣伯如齊逆女稱族尊君命也


鄭公子喜帥師伐許

八月鄭子罕伐許敗焉為許所敗戊戌鄭伯復伐許庚子入其郛郛郭也許人平以叔申之封四年鄭公孫申疆許田許人敗之不得定其封疆今許以是所封田求和於鄭


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

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舍族尊夫人也舍族謂不稱叔孫故君子曰春秋之稱微而顯辭微而義顯志而晦志記也晦亦微也謂約言以記事事敘而文微婉而成章婉曲也謂屈曲其辭有所辟諱以示大順而成篇章盡而不汙謂直言其事盡其事實無所汙曲懲惡而勸善善名必書惡名不滅所以為懲勸非聖人誰能脩之脩史策成此五者


冬十月庚寅衞侯臧卒五同盟

衞侯有疾使孔成子甯惠子立敬姒之子衎以為大子成子孔達之孫敬姒定公妾衎獻公冬十月衞定公卒夫人姜氏既哭而息見大子之不哀也不內酌飲歎曰是夫也將不唯衞國之敗其必始於未亡人定姜言獻公行無禮必從己始下言暴妾使余是也烏呼天禍衞國也夫吾不獲鱄也使主社稷鱄衎之母弟大夫聞之無不聳懼孫文子自是不敢舍其重器於衞寶器盡寘諸戚寘置也戚孫氏邑而甚善晉大夫備亂起欲以為援為襄十四年衞侯出奔傳


秦伯卒無傳二年大夫盟於蜀而不赴以名例在隱七年


成十五年 前五七六

十有五年春王二月葬衞定公無傳


三月乙巳仲嬰齊卒無傳襄仲子公孫歸父弟宣十八年逐東門氏既而又使嬰齊紹其後曰仲氏


癸丑公會晉侯衞侯鄭伯曹伯宋世子成齊國佐邾人同盟于戚晉侯執曹伯歸于京師不稱人以執者曹伯罪不及民歸之京師禮也

十五年春會于戚討曹成公也討其殺大子而自立事在十三年執而歸諸京師書曰晉侯執曹伯不及其民也惡不及民凡君不道於其民諸侯討而執之則曰某人執某侯稱人示衆所欲執不然則否謂身犯不義者諸侯將見子臧於王而立之子臧辭曰前志有之曰聖達節聖人應天命不拘常禮次守節謂賢者下失節愚者妄動為君非吾節也雖不能聖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公至自會無傳


夏六月宋公固卒四同盟

夏六月宋共公卒為下宋亂起


楚子伐鄭

楚將北師侵鄭衞子囊曰新與晉盟而背之無乃不可乎子反曰敵利則進何盟之有晉楚盟在十二年子囊莊王子公子貞申叔時老矣在申老歸本邑聞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禮禮以庇身信禮之亡欲免得乎言不得免楚子侵鄭及暴隧遂侵衞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新石楚邑欒武子欲報楚韓獻子曰無庸庸用也使重其罪民將叛之背盟數戰罪也無民孰戰為明年晉敗楚於鄢陵傳


秋八月庚辰葬宋共公三月而葬速宋華元出奔晉

秋八月葬宋共公於是華元為右師魚石為左師蕩澤為司馬蕩澤公孫壽之孫華喜為司徒華父督之玄孫公孫師為司城莊公孫向為人為大司寇鱗朱為少司寇鱗矔孫向帶為大宰魚府為少宰蕩澤弱公室殺公子肥輕公室以為弱故殺其枝黨肥文公子華元曰我為右師君臣之訓師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不能討蕩澤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賴寵乎乃出奔晉

宋華元自晉歸于宋華元欲挾晉以自重故以外納告宋殺其大夫山不書氏明背其族

二華戴族也華元華喜司城莊族也六官者皆桓族也魚石蕩澤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皆出桓公魚石將止華元魚府曰右師反必討是無桓氏也恐華元還討蕩澤并及六族魚石曰右師苟獲反雖許之討必不敢言畏桓族強且多大功國人與之不反懼桓氏之無祀於宋也華元大功克合晉楚之成劫子反以免宋圍右師討猶有戌在向戌桓公曾孫言其賢華元必不討桓氏雖亡必偏偏不盡魚石自止華元于河上請討許之乃反使華喜公孫師帥國人攻蕩氏殺子山喜師非桓族故使攻之書曰宋殺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蕩氏宋公族還害公室故去族以示其罪

宋魚石出奔楚公子目夷之曾孫

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出舍於睢上睢水名五大夫畏同族罪及將出奔華元使止之不可冬十月華元自止之不可乃反五子不止華元還魚府曰今不從不得入矣不得復入宋右師視速而言疾有異志焉若不我納今將馳矣登丘而望之則馳騁而從之五子亦馳逐之則決睢澨澨水涯決壞也閉門登陴矣左師二司寇二宰遂出奔楚四大夫不書獨魚石告華元使向戌為左師老佐為司馬樂裔為司寇以靖國人老佐戴公五世孫


晉三郤害伯宗譖而殺之及欒弗忌欒弗忌晉賢大夫伯州犂奔楚伯宗子韓獻子曰郤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紀也而驟絕之不亡何待既殺伯宗又及弗忌故曰驟也為十七年晉殺三郤傳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盜憎主人民惡其上子好直言必及於難傳見雖婦人之言不可廢


冬十有一月叔孫僑如會晉士燮齊高無咎宋華元衞孫林父鄭公子鰌邾人會吳于鍾離吳夷未嘗與中國會今始來通晉帥諸侯大夫而會之故殊會明本非同好鍾離楚邑淮南縣

十一月會吳于鍾離始通吳也始與中國接


許遷于葉許畏鄭南依楚故以自遷為文葉今南陽葉縣也

許靈公畏偪于鄭請遷于楚辛丑楚公子申遷許于葉

成十六年 前五七五

十六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陰之田求成于鄭汝水之南近鄭地鄭叛晉子駟從楚子盟于武城為晉伐鄭起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雨木冰無傳記寒過節冰封著樹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不書名未同盟

夏四月滕文公卒


鄭公子喜帥師侵宋喜穆公子子罕也

鄭子罕伐宋滕宋之與國鄭因滕有喪而伐宋故傳舉滕侯卒侵伐經傳異文經從告傳言實他皆放此宋將鉏樂懼敗諸汋陂敗鄭師也樂懼戴公六世孫將鉏樂氏族退舍於夫渠不儆宋師不儆備鄭人覆之敗諸汋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汋陂夫渠汋陵皆宋地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無傳


衞侯伐鄭至于鳴鴈為晉故也鳴鴈在陳留雍丘縣西北

晉侯使欒黶來乞師將伐鄭黶欒書子

晉侯將伐鄭范文子曰若逞吾願諸侯皆叛晉可以逞逞快也晉厲公無道三郤驕故欲使諸侯叛冀其懼而思德若唯鄭叛晉國之憂可立俟也欒武子曰不可以當吾世而失諸侯必伐鄭乃興師欒書將中軍士燮佐之代荀庚郤錡將上軍代士燮荀偃佐之代郤錡偃荀庚子韓厥將下軍郤至佐新軍荀罃居守荀罃下軍佐於是郤犫代趙旃將新軍新上下軍罷矣郤犫如衞遂如齊皆乞師焉欒黶來乞師孟獻子曰有勝矣卑讓有禮故知其將勝楚戊寅晉師起

鄭人聞有晉師使告于楚姚句耳與往句耳鄭大夫與往非使也為先歸張本楚子救鄭司馬將中軍子反令尹將左子重右尹子辛將右公子壬夫過申子反入見申叔時叔時老在申曰師其何如對曰德刑詳義禮信戰之器也器猶用也德以施惠刑以正邪詳以事神義以建利禮以順時信以守物民生厚而德正財足則思無邪用利而事節動不失利則事得其節時順而物成羣生得所上下和睦周旋不逆動順理求無不具下應上各知其極無二心故詩曰立我烝民莫匪爾極烝衆也極中也詩頌言先王立其衆民無不得中正是以神降之福時無災害民生敦厖和同以聽敦厚厖大也莫不盡力以從上命致死以補其闕闕戰死者此戰之所由克也今楚內弃其民不施惠而外絕其好義不建利瀆齊盟不詳事神而食話言信不守物奸時以動禮不順時周四月今二月妨農業而疲民以逞刑不正邪而苟快意民不知信進退罪也人恤所厎其誰致死厎至也子其勉之吾不復見子矣言其必敗不反姚句耳先歸子駟問焉對曰其行速過險而不整速則失志不思慮也不整喪列志失列喪將何以戰楚懼不可用也

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于鄢陵楚子鄭師敗績楚師未大崩楚子傷目而退故曰楚子敗績鄢陵鄭地今屬潁川郡

五月晉師濟河聞楚師將至范文子欲反曰我偽逃楚可以紓憂紓緩也夫合諸侯非吾所能也以遺能者我若羣臣輯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晉楚遇於鄢陵范文子不欲戰郤至曰韓之戰惠公不振旅衆散敗也在僖十五年箕之役先軫不反命死於狄也在僖三十三年邲之師荀伯不復從荀林父奔走不復故道在宣十二年皆晉之恥也子亦見先君之事矣見先君成敗之事今我辟楚又益恥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戰也有故亟數也秦狄齊楚皆彊不盡力子孫將弱今三彊服矣齊秦狄敵楚而已唯聖人能外內無患自非聖人外寧必有內憂驕亢則憂患生也盍釋楚以為外懼乎

甲午晦楚晨壓晉軍而陳壓笮其未備軍吏患之范匄趨進匄士燮子曰塞井夷竈陳於軍中而疏行首疏行首者當陳前決開營壘為戰道晉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欒書曰楚師輕窕固壘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擊之必獲勝焉郤至曰楚有六間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惡子重子反王卒以舊罷老不代鄭陳而不整不整列蠻軍而不陳蠻夷從楚者不結陳陳不違晦晦月終陰之盡故兵家以為忌在陳而嚻嚻喧嘩也合而加嚻陳合宜靜而益有聲各顧其後莫有鬭心人恤其所厎舊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

楚子登巢車以望晉軍巢車車上為櫓子重使大宰伯州犂侍于王後州犂晉伯宗子前年奔楚王曰騁而左右何也騁走也曰召軍吏也皆聚於中軍矣曰合謀也張幕矣曰虔卜於先君也虔敬也徹幕矣曰將發命也甚嚻且塵上矣曰將塞井夷竈而為行也夷平也皆乘矣左右執兵而下矣曰聽誓也左將帥右車右戰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戰禱也禱請於鬼神伯州犂以公卒告王公晉侯苗賁皇在晉侯之側亦以王卒告賁皇楚鬭椒子宣四年奔晉皆曰國士在且厚不可當也晉侯左右皆以伯州犂在楚知晉之情且謂楚衆多故憚合戰與苗賁皇意異苗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於王卒萃集也必大敗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復震下坤上復無變曰南國蹙射其元王中厥目此卜者辭也復陽長之卦陽氣起子南行推陰故曰南國蹙也南國勢蹙則離受其咎離為諸侯又為目陽氣激南飛矢之象故曰射其元王中厥目國蹙王傷不敗何待公從之從其言而戰

有淖於前淖泥也乃皆左右相違於淖違辟也步毅御晉厲公欒鍼為右步毅即郤毅彭名御楚共王潘黨為右石首御鄭成公唐苟為右欒范以其族夾公行二族強故在公左右陷於淖欒書將載晉侯鍼曰書退國有大任焉得專之在君前故子名其父大任謂元帥之職且侵官冒也載公為侵官失官慢也去將而御失官也離局姦也遠其部曲為離局有三罪焉不可犯也乃掀公以出於淖掀舉也

癸巳潘尪之黨與養由基蹲甲而射之徹七札焉黨潘尪之子蹲聚也一發達七札言其能陷堅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憂於戰二子以射夸王王怒曰大辱國賤其不尚知謀詰朝爾射死藝言女以射自多必當以藝死也詰朝猶明朝是戰日呂錡夢射月中之退入於泥呂錡魏錡占之曰姬姓日也周世姬姓尊異姓月也異姓卑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錡自入泥亦死象及戰射共王中目王召養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弢弢弓衣以一矢復命言一發而中

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見楚子必下免冑而趨風疾如風楚子使工尹襄問之以弓問遺也曰方事之殷也殷盛也有韎韋之跗注君子也韎赤色跗注戎服若袴而屬於跗與袴連識見不穀而趨無乃傷乎恐其傷郤至見客免冑承命曰君之外臣至從寡君之戎事以君之靈間蒙甲冑間猶近也不敢拜命介者不拜敢告不寧君命之辱以君辱賜命故不敢自安為事之故敢肅使者言君辱命來問以有軍事不得答故肅使者肅手至地若今撎三肅使者而退

晉韓厥從鄭伯從逐也其御杜溷羅曰速從之其御屢顧不在馬可及也韓厥曰不可以再辱國君乃止二年鞌戰韓厥已辱齊侯郤至從鄭伯其右茀翰胡曰諜輅之余從之乘而俘以下欲遣輕兵單進以距鄭伯車前而自後登其車以執之郤至曰傷國君有刑亦止石首曰衞懿公唯不去其旗是以敗於熒乃內旌於弢中熒戰在閔二年唐苟謂石首曰子在君側敗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請止乃死敗者壹大謂軍大崩也言石首亦君之親臣而執御與車右不同故首當御君以退己當死戰

楚師薄於險薄迫也叔山冉謂養由基曰雖君有命為國故子必射王有死藝命乃射再發盡殪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車折軾晉師乃止言二子皆有過人之能囚楚公子茷為郤至見譖張本

欒鍼見子重之旌請曰楚人謂夫旌子重之麾也彼其子重也日臣之使於楚也子重問晉國之勇臣對曰好以衆整曰又何如又問其餘臣對曰好以暇暇間暇今兩國治戎行人不使不可謂整臨事而食言不可謂暇食好整之言請攝飲焉攝持也持飲往飲子重公許之使行人執榼承飲造于子重承奉也曰寡君乏使使鍼御持矛御侍也是以不得犒從者使某攝飲子重曰夫子嘗與吾言於楚必是故也不亦識乎知其以往言好暇故致飲受而飲之免使者而復鼓免脫也旦而戰見星未已

子反命軍吏察夷傷夷亦傷也補卒乘補死亡繕甲兵繕治也展車馬展陳也雞鳴而食唯命是聽復欲戰晉人患之苗賁皇徇曰蒐乘補卒蒐閱也秣馬利兵秣穀馬也脩陳固列固堅也蓐食申禱申重也明日復戰乃逸楚囚逸縱也王聞之召子反謀穀陽豎獻飲於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見穀陽子反內豎王曰天敗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宵遁

晉入楚軍三日穀食楚粟三日也范文子立於戎馬之前曰君幼諸臣不佞佞才也何以及此君其戒之戒勿驕周書曰惟命不于常有德之謂周書康誥言勝無常命惟德是與

楚殺其大夫公子側側子反背盟無禮卒以敗師故書名

楚師還及瑕瑕楚地王使謂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師徒者君不在謂子玉敗城濮時王不在軍子無以為過不穀之罪也子反再拜稽首曰君賜臣死死且不朽王引過亦所以責子反臣之卒實奔臣之罪也子重使謂子反曰初隕師徒者而亦聞之矣盍圖之聞子玉自殺終二卿相惡對曰雖微先大夫有之大夫命側側敢不義言以義命己不敢不受側亡君師敢忘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

戰之日齊國佐高無咎至于師無咎高固子衞侯出于衞公出于壞隤壞隤魯邑齊衞皆後非獨魯明晉以僑如故不見公宣伯通於穆姜穆姜成公母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季文子孟獻子將行穆姜送公而使逐二子公以晉難告會晉伐鄭曰請反而聽命姜怒公子偃公子鉏趨過二子公庶弟指之曰女不可是皆君也言欲廢公更立君公待於壞隤申宮儆備申勑宮備設守而後行是以後後晉楚戰期使孟獻子守于公宮

秋公會晉侯齊侯衞侯宋華元邾人于沙隨沙隨宋地梁國寧陵縣北有沙隨亭不見公不及鄢陵戰故不諱者恥輕於執止

秋會于沙隨謀伐鄭也鄭猶未服宣伯使告郤犫曰魯侯待于壞隤以待勝者觀晉楚之勝負郤犫將新軍且為公族大夫以主東諸侯主齊魯之屬取貨于宣伯而訴公于晉侯訴譖也晉侯不見公

公至自會無傳


曹人請于晉曰自我先君宣公即世在十三年國人曰若之何憂猶未弭弭息也既葬國人皆將從子臧所謂憂未息而又討我寡君前年晉侯執曹伯以亡曹國社稷之鎮公子謂子臧逃奔宋是大泯曹也泯滅也先君無乃有罪乎言今君無罪而見討得無以先君故若有罪則君列諸會矣諸侯雖有篡弒之罪侯伯已與之會則不復討前年會于戚曹伯在列盟畢乃執之故曹人以為無罪君唯不遺德刑遺失也以伯諸侯豈獨遺諸敝邑敢私布之為曹伯歸不以名告傳


公會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尹子王卿士子爵

七月公會尹武公及諸侯伐鄭將行姜又命公如初復欲使公逐季孟公又申守而行諸侯之師次于鄭西我師次于督揚不敢過鄭督揚鄭東地子叔聲伯使叔孫豹請逆于晉師豹叔孫僑如弟也僑如於是遂作亂豹因奔齊為食於鄭郊師逆以至聲伯戒叔孫以必須所逆晉師至乃食聲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使者豹之介而後食言其忠也諸侯遷于制田熒陽宛陵縣東有制澤知武子佐下軍武子荀罃以諸侯之師侵陳至于鳴鹿陳國武平縣西南有鹿邑遂侵蔡未反侵陳蔡不書公不與諸侯遷于潁上戊午鄭子罕宵軍之宋齊衞皆失軍將主與軍相失宋衞不書後也


曹伯歸自京師為晉侯所赦故書歸諸侯歸國或書名或不書名或言歸自某或言自某歸傳無義例從告辭

曹人復請于晉晉侯謂子臧反吾歸而君以曹人重子臧故子臧反曹伯歸子臧自宋還子臧盡致其邑與卿而不出不出仕


九月晉人執季孫行父舍之于苕丘苕丘晉地舍之苕丘明不以歸不稱行人非使人

宣伯使告郤犫曰魯之有季孟猶晉之有欒范也政令於是乎成今其謀曰晉政多門不可從也政不由君寧事齊楚有亡而已蔑從晉矣蔑無也若欲得志於魯請止行父而殺之行父季文子也我斃蔑也蔑孟獻子時留守公宮而事晉蔑有貳矣魯不貳小國必睦不然歸必叛矣九月晉人執季文子于苕丘公還待于鄆鄆魯西邑東郡廩丘縣東有鄆城使子叔聲伯請季孫于晉郤犫曰苟去仲孫蔑而止季孫行父吾與子國親於公室親魯甚於晉公室對曰僑如之情子必聞之矣聞其淫慝情若去蔑與行父是大弃魯國而罪寡君也若猶不弃而惠儌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晉君則夫二人者魯國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魯必夕亡以魯之密邇仇讎仇讎謂齊楚亡而為讎治之何及言魯屬齊楚則還為晉讎郤犫曰吾為子請邑對曰嬰齊魯之常隸也隸賤官敢介大國以求厚焉介因也承寡君之命以請承奉也若得所請吾子之賜多矣又何求范文子謂欒武子曰季孫於魯相二君矣二君宣成妾不衣帛馬不食粟可不謂忠乎信讒慝而弃忠良若諸侯何子叔嬰齊奉君命無私不受郤犫請邑謀國家不貳謂四日不食以堅事晉圖其身不忘其君辭邑不食皆先君而後身若虛其請是弃善人也子其圖之乃許魯平赦季孫

冬十月乙亥叔孫僑如出奔齊公未歸命國人逐之十有二月乙丑季孫行父及晉郤犫盟于扈晉許魯平故盟

冬十月出叔孫僑如而盟之僑如奔齊諸大夫共盟以僑如為戒十二月季孫及郤犫盟于扈

公至自會無傳伐而以會致史異文乙酉刺公子偃魯殺大夫皆言刺義取於周禮三刺之法

歸刺公子偃偃與鉏俱為姜所指而獨殺偃偃與謀召叔孫豹于齊而立之近此七月聲伯使豹請逆於晉聞魯人將討僑如豹乃辟其難先奔齊生二子而魯乃召之故襄二年豹始見經傳於此因言其終齊聲孟子通僑如聲孟子齊靈公母宋女使立於高國之間位比二卿僑如曰不可以再罪奔衞亦間於卿傳亦終言僑如之佞


晉侯使郤至獻楚捷于周與單襄公語驟稱其伐伐功也單子語諸大夫曰溫季其亡乎溫季郤至位於七人之下佐新軍位在八而求掩其上稱己之伐掩上功怨之所聚亂之本也多怨而階亂何以在位怨為亂階夏書曰怨豈在明不見是圖逸書也不見細微也將慎其細也今而明之其可乎言郤至顯稱己功所以明怨咎


成十七年 前五七四

十有七年春衞北宮括帥師侵鄭括成公曾孫

十七年春王正月鄭子駟侵晉虛滑虛滑晉二邑滑故滑國為秦所滅時屬晉後屬周衞北宮括救晉侵鄭至于高氏不書救以侵告高氏在陽翟縣西南夏五月鄭大子髡頑侯獳為質於楚侯獳鄭大夫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鄭

夏公會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衞侯曹伯邾人伐鄭晉未能服鄭故假天子威周使二卿會之晉為兵主而猶先尹單尊王命也單伯稱子蓋降爵

公會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于曲洧今新汲縣治曲洧城臨洧水

晉范文子反自鄢陵前年鄢陵戰還使其祝宗祈死祝宗主祭祀祈禱者曰君驕侈而克敵是天益其疾也難將作矣愛我者唯祝我使我速死無及於難范氏之福也六月戊辰士燮卒傳言厲公無道故賢臣憂懼因禱自裁

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柯陵鄭西地

乙酉同盟于柯陵尋戚之盟也戚盟在十五年楚子重救鄭師于首止諸侯還畏楚強

秋公至自會無傳


齊高無咎出奔莒

齊慶克通于聲孟子與婦人蒙衣乘輦而入于閎慶克慶封父蒙衣亦為婦人服與婦人相冒閎巷門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鮑牽鮑叔牙曾孫武子召慶克而謂之慶克久不出慙臥於家夫人所以怪之而告夫人曰國子謫我謫譴責也夫人怒國子相靈公以會會伐鄭高鮑處守高無咎鮑牽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蒐索備姦人孟子訴之曰高鮑將不納君而立公子角國子知之角頃公子秋七月壬寅刖鮑牽而逐高無咎無咎奔莒高弱以盧叛弱無咎子盧高氏邑齊人來召鮑國而立之國牽之弟文子初鮑國去鮑氏而來為施孝叔臣施氏卜宰匡句須吉卜立家宰施氏之宰有百室之邑與匡句須邑使為宰以讓鮑國而致邑焉施孝叔曰子實吉對曰能與忠良吉孰大焉鮑國相施氏忠故齊人取以為鮑氏後仲尼曰鮑莊子之知不如葵葵猶能衞其足葵傾葉向日以蔽其根言鮑牽居亂不能危行言孫


九月辛丑用郊無傳九月郊祭非禮明矣書用郊從史文


晉侯使荀罃來乞師無傳將伐鄭冬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衞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鄭猶未服故

冬諸侯伐鄭前夏未得志故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于汝上十一月諸侯還不書圍畏楚救不成圍而還

十有一月公至自伐鄭無傳


壬申公孫嬰卒于貍脤十一月無壬申日誤也貍脤闕

初聲伯夢涉洹洹水出汲郡林慮縣東北至魏郡長樂縣入清水或與己瓊瑰食之瓊玉瑰珠也食珠玉含象泣而為瓊瑰盈其懷淚下化為珠玉滿其懷從而歌之曰濟洹之水贈我以瓊瑰歸乎歸乎瓊瑰盈吾懷乎從就也夢中為此歌懼不敢占也還自鄭壬申至于貍脤而占之曰余恐死故不敢占也今衆繁而從余三年矣無傷也言之之莫而卒繁猶多也傳戒數占夢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無傳


邾子貜且卒無傳五同盟


齊侯使崔杼為大夫使慶克佐之帥師圍盧討高弱國佐從諸侯圍鄭以難請而歸請於諸侯遂如盧師殺慶克以穀叛疾克淫亂故殺之齊侯與之盟于徐關而復之十二月盧降使國勝告難于晉待命于清勝國佐子使以高氏難告晉齊欲討國佐故留其子於外清陽平樂縣是為明年殺國佐傳


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犫郤至

晉厲公侈多外嬖外嬖愛幸大夫反自鄢陵欲盡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終如士燮言胥童以胥克之廢也怨郤氏童胥克之子宣八年郤缺廢胥克而嬖於厲公郤錡奪夷陽五田五亦嬖於厲公郤犫與長魚矯爭田執而梏之梏械也與其父母妻子同一轅繫之車轅既矯亦嬖於厲公欒書怨郤至以其不從己而敗楚師也欲廢之鄢陵戰欒書欲固壘郤至言楚有六間以取勝也使楚公子茷告公曰此戰也郤至實召寡君鄢陵戰晉囚公子茷以歸以東師之未至也齊魯衞之師與軍帥之不具也曰此必敗荀罃佐下軍居守郤犫將新軍乞師故言不具吾因奉孫周以事君孫周晉襄公曾孫悼公君楚王也公告欒書書曰其有焉不然豈其死之不恤而受敵使乎謂鄢陵戰時楚子問郤至以弓君盍嘗使諸周而察之嘗試也郤至聘于周欒書使孫周見之公使覘之信覘伺也遂怨郤至厲公田與婦人先殺而飲酒後使大夫殺傳言厲公無道先婦人而後卿佐郤至奉豕進之於公寺人孟張奪之寺人奄士郤至射而殺之公曰季子欺余季子郤至公反以為郤至奪孟張豕

厲公將作難胥童曰必先三郤族大多怨去大族不偪不偪公室敵多怨有庸討多怨者易有功公曰然郤氏聞之郤錡欲攻公曰雖死君必危郤至曰人所以立信知勇也信不叛君知不害民勇不作亂失茲三者其誰與我死而多怨將安用之言俱死無用多其怨咎君實有臣而殺之其謂君何我之有罪吾死後矣若殺不辜將失其民欲安得乎言不得安君位待命而已受君之祿是以聚黨有黨而爭命爭死命罪孰大焉傳言郤至無反心壬午胥童夷羊五帥甲八百將攻郤氏八百人長魚矯請無用衆公使清沸魋助之沸魋亦嬖人抽戈結衽衽裳際而偽訟者偽與清沸魋訟三郤將謀於榭榭講武堂矯以戈殺駒伯苦成叔於其位位所坐處也駒伯郤錡苦成叔郤犫溫季曰逃威也遂趨郤至本意欲稟君命而死今矯等不以君命而來故欲逃凶賊為害故曰威言可畏也或曰威當為藏矯及諸其車以戈殺之皆尸諸朝陳其尸於朝

胥童以甲劫欒書中行偃於朝矯曰不殺二子憂必及君公曰一朝而尸三卿余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人謂書與偃臣聞亂在外為姦在內為軌御姦以德德綏遠御軌以刑刑治近不施而殺不可謂德臣偪而不討不可謂刑德刑不立姦軌並至臣請行遂出奔狄行去也公使辭於二子辭謝書與偃曰寡人有討於郤氏郤氏既伏其辜矣大夫無辱其復職位胥童劫而執之故云辱皆再拜稽首曰君討有罪而免臣於死君之惠也二臣雖死敢忘君德乃皆歸公使胥童為卿公遊于匠麗氏匠麗嬖大夫家欒書中行偃遂執公焉召士匄士匄辭辭不往召韓厥韓厥辭曰昔吾畜於趙氏孟姬之讒吾能違兵畜養也違去也韓厥少為趙盾所待養及孟姬之亂晉將討趙氏而厥去其兵示不與黨言此者明己無所偏助孟姬亂在八年古人有言曰殺老牛莫之敢尸而況君乎二三子不能事君焉用厥也尸主也


楚人滅舒庸

舒庸人以楚師之敗也敗於鄢陵舒庸東夷國道吳人圍巢伐駕圍釐虺巢駕釐虺楚四邑遂恃吳而不設備楚公子橐師襲舒庸滅之


成十八年 前五七三

十有八年春王正月晉殺其大夫胥童傳在前年經在今春從告

閏月乙卯晦欒書中行偃殺胥童以其劫己故民不與郤氏胥童道君為亂故皆書曰晉殺其大夫厲公以私欲殺三郤而三郤死不以無罪書書偃以家怨害胥童而胥童受國討文明郤氏失民胥童道亂宜其為國戮

庚申晉弒其君州蒲不稱臣君無道

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晉欒書中行偃使程滑弒厲公程滑晉大夫葬之于翼東門之外以車一乘言不以君禮葬諸侯葬車七乘使荀罃士魴逆周子于京師而立之悼公周生十四年矣大夫逆于清原周子曰孤始願不及此雖及此豈非天乎言有命抑人之求君使出命也立而不從將安用君二三子用我今日否亦今日共而從君神之所福也傳言其少有才所以能自固對曰羣臣之願也敢不唯命是聽庚午盟而入與諸大夫盟館于伯子同氏晉大夫家館舍也辛巳朝于武宮武宮曲沃始命君逐不臣者七人夷羊五之屬周子有兄而無慧不能辨菽麥故不可立菽大豆也豆麥殊形易別故以為癡者之候不慧蓋世所謂白癡


齊殺其大夫國佐國武子

齊為慶氏之難前年國佐殺慶克故甲申晦齊侯使士華免以戈殺國佐于內宮之朝華免齊大夫內宮夫人宮師逃于夫人之宮伏兵內宮恐不勝書曰齊殺其大夫國佐弃命專殺以穀叛故也國佐本疾淫亂殺慶克齊以是討之嫌其罪不及死故傳明言其三罪使清人殺國勝勝國佐子前年待命于清者國弱來奔弱勝之弟王湫奔萊湫國佐黨慶封為大夫慶佐為司寇封佐皆慶克子既齊侯反國弱使嗣國氏禮也佐之罪不及不祀


二月乙酉朔晉悼公即位于朝朝廟五日而即位也厲公殺絕故悼公不以嗣子居喪始命百官始為政施舍已責施恩惠舍勞役止逋責逮鰥寡惠及微振廢滯起舊德匡乏困救災患匡亦救也禁淫慝薄賦斂宥罪戾宥寬也節器用節省也時用民使民以時欲無犯時不縱私欲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相魏錡子魴士會子頡魏顆子武趙朔子此四人其父祖皆有勞於晉國荀家荀會欒黶韓無忌為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無忌韓厥子使士渥濁為大傅使脩范武子之法渥濁士貞子武子為景公大傅右行辛為司空使脩士蒍之法辛將右行因以為氏士蒍獻公司空也弁糾御戎校正屬焉弁糾欒糾也校正主馬官使訓諸御知義戎士尚節義荀賓為右司士屬焉司士車右之官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勇力皆車右也勇力多不順命故訓之以共時之使卿無共御立軍尉以攝之省卿戎御令軍尉攝御而已祁奚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魏犫子也張老為候奄鐸遏寇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偃籍談父為上軍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相親以聽上命程鄭為乘馬御六騶屬焉使訓羣騶知禮程鄭荀氏別族乘馬御乘車之僕也六騶六閑之騶周禮諸侯有六閑馬乘車尚禮容故訓羣騶使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大國三卿晉時置六卿為軍帥故揔舉六官則知羣官無非其人舉不失職官不易方官守其業無相踰易爵不踰德量德授爵師不陵正旅不偪師正軍將命卿也師二千五百人之帥也旅五百人之帥也言上下有禮不相陵偪民無謗言所以復霸也此以上通言悼公所行未必皆在即位之年

公如晉

公如晉朝嗣君也


夏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于彭城傳例曰以惡入也彭城宋邑今彭城縣

夏六月鄭伯侵宋及曹門外曹門宋城門遂會楚子伐宋取朝郟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朝郟城郜幽丘皆宋邑納宋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五子以十五年出奔楚獨書魚石為帥告以三百乘戍之而還書曰復入惡其依阻大國以兵威還故書復入凡去其國國逆而立之曰入謂本無位紹繼而立復其位曰復歸亦國逆諸侯納之曰歸謂諸侯以言語告請而納之有位無位皆曰歸以惡曰復入謂身為戎首稱兵入伐害國殄民者也此四條所以明外內之援辨逆順之辭通君臣取國有家之大例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西鉏吾宋大夫若楚人與吾同惡以德於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貳矣惡謂魚石大國無厭鄙我猶憾言己事之則以我為鄙邑猶恨不足此吾患也不然而收吾憎使贊其政謂不同惡魚石而用之使佐政以間吾釁亦吾患也今將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崇長也謂楚今取彭城以封魚石披猶分也以塞夷庚夷庚吳晉往來之要道楚封魚石於彭城欲以絕吳晉之道逞姦而攜服毒諸侯而懼吳晉隔吳晉之道故懼攜離也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必恤之言宋常事晉何為顧有此患難


公至自晉晉侯使士匄來聘

公至自晉晉范宣子來聘且拜朝也拜謝公朝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有卑讓之禮


秋杞伯來朝

秋杞桓公來朝勞公且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語其德政杞伯於是驟朝于晉而請為昏為平公不徹樂張本


七月宋老佐華喜圍彭城老佐卒焉言所以不克彭城


八月邾子來朝

八月邾宣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


築鹿囿築墻為鹿苑

築鹿囿書不時也非土功時


己丑公薨于路寢

己丑公薨于路寢言道也在路寢得君薨之道


冬楚人鄭人侵宋子重先遣輕軍侵宋故稱人而不言伐

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使偏師與鄭人侵宋子重為後鎮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於是欒書卒韓厥代將中軍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勤恤其急成霸安疆自宋始矣晉侯師于台谷以救宋台谷地闕遇楚師於靡角之谷楚師還畏晉強也靡角宋地

晉侯使士魴來乞師

晉士魴來乞師將救宋季文子問師數於臧武仲武仲宣叔之子對曰伐鄭之役知伯實來下軍之佐也知伯荀罃今彘季亦佐下軍彘季士魴如伐鄭可也伐鄭在十七年事大國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從武仲言

十有二月仲孫蔑會晉侯宋公衞侯邾子齊崔杼同盟于虛朾虛朾地闕

十二月孟獻子會于虛朾謀救宋也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不敢煩諸侯故但請其師為襄元年圍彭城傳孟獻子請于諸侯而先歸會葬


丁未葬我君成公

丁未葬我君成公書順也薨于路寢五月而葬國家安靜世適承嗣故曰書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