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公第十二
哀元年 前四九四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無傳
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隨世服於楚不通中國吳之入楚昭王奔隨隨人免之卒復楚國楚人德之使列於諸侯故得見經定六年鄭滅許此復見者蓋楚封之
元年春楚子圍蔡報柏舉也在定四年里而栽栽設版築為圍壘周帀去蔡城一里廣丈高倍壘厚一丈高二丈夫屯晝夜九日夫猶兵也壘未成故令人在壘裏屯守蔡如子西之素子西本計為壘當用九日而成蔡人男女以辨辨別也男女各別係纍而出降使疆于江汝之間而還楚欲使蔡徙國在江水之北汝水之南求田以自安也蔡權聽命故楚師還蔡於是乎請遷于吳楚既還蔡人更叛楚就吳為明年蔡遷州來傳
吳王夫差敗越于夫椒報檇李也檇李在定十四年夫椒吳郡吳縣西南大湖中椒山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會稽上會稽山也在會稽山陰縣南使大夫種因吳大宰嚭以行成吳子將許之伍員曰不可臣聞之樹德莫如滋去疾莫如盡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鄩澆寒浞子封於過者二斟夏同姓諸侯襄四年傳曰澆用師滅斟灌滅夏后相夏后相啟孫也后相失國依於二斟復為澆所滅后緡方娠逃出自竇后緡相妻娠懷身也歸于有仍后緡有仍氏女生少康焉為仍牧正牧官之長惎澆能戒之惎毒也戒備也澆使椒求之椒澆臣逃奔有虞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舜後諸侯也梁國有虞縣庖正掌膳羞之官賴此以得除己害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虞思自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而邑諸綸綸虞邑有田一成有衆一旅方十里為成五百人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謀兆始以收夏衆撫其官職襄四年傳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康使女艾諜澆女艾少康臣諜候也使季杼誘豷豷澆弟也季杼少康子后杼也遂滅過戈復禹之績過澆國戈豷國祀夏配天不失舊物物事也今吳不如過而越大於少康或將豐之不亦難乎言與越成是使越豐大必為吳難句踐能親而務施施不失人所加惠賜皆得其人親不弃勞推親愛之誠則不遺小勞與我同壤而世為仇讎於是乎克而弗取將又存之違天而長寇讎猶言天與不取後雖悔之不可食已食消也已止也姬之衰也日可俟也姬吳姓言可計日而待介在蠻夷而長寇讎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聽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訓生民聚財富而後教之二十年之外吳其為沼乎謂吳宮室廢壞當為汙池為二十二年越入吳起本三月越及吳平吳入越不書吳不告慶越不告敗也嫌夷狄不與華同故復發傳
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無傳書過也不言所食所食非一處
夏四月齊侯衞侯救邯鄲圍五鹿趙稷以邯鄲叛范中行氏之黨也五鹿晉邑
吳之入楚也在定四年使召陳懷公懷公朝國人而問焉曰欲與楚者右欲與吳者左陳人從田無田從黨都邑之人無田者隨黨而立不知所與故直從所居田在西者居右在東者居左逢滑當公而進當公不左不右曰臣聞國之興也以福其亡也以禍今吳未有福楚未有禍楚未可弃吳未可從而晉盟主也若以晉辭吳若何公曰國勝君亡非禍而何楚為吳所勝對曰國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復小國猶復況大國乎臣聞國之興也視民如傷是其福也如傷恐驚動其亡也以民為土芥是其禍也芥草也楚雖無德亦不艾殺其民吳日敝於兵暴骨如莽草之生於廣野莽莽然故曰草莽而未見德焉天其或者正訓楚也使懼而改過禍之適吳其何日之有言今至陳侯從之及夫差克越乃脩先君之怨秋八月吳侵陳脩舊怨也傳言吳不脩德而脩怨所以亡
秋齊侯衞侯伐晉
齊侯衞侯會于乾侯救范氏也師及齊師衞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魯師不書非公命也孔圉孔烝鉏曾孫鮮虞狄帥賤故不書
吳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無患吳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平地作室不起壇也器不彤鏤彤丹也鏤刻也宮室不觀觀臺榭舟車不飾衣服財用擇不取費選取堅厚不尚細靡在國天有菑癘癘疾疫也親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必須軍士皆分熟食不敢先食分猶徧也其所嘗者卒乘與焉所嘗甘珍非常食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民不罷勞死知不曠知身死不見曠弃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易猶反也今聞夫差次有臺榭陂池焉積土為高曰臺有木曰榭過再宿曰次宿有妃嬙嬪御焉妃嬙貴者嬪御賤者皆內官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從珍異是聚觀樂是務視民如讎而用之日新夫先自敗也已安能敗我為二十二年越滅吳起
冬十月晉趙鞅伐朝歌討范中行氏
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無傳
哀二年 前四九三
二年春王二月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取漷東田及沂西田邾人以賂取之易也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繹句繹邾地取邑盟以要之
二年春伐邾將伐絞絞邾邑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
夏四月丙子衞侯元卒定四年盟皐鼬
初衞侯遊于郊子南僕子南靈公子郢也僕御也公曰余無子將立女蒯聵奔無大子不對他日又謂之對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圖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三揖卿大夫士君命祗辱言立適當以禮與外內同之今君私命事必不從適為辱夏衞靈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為大子君命也對曰郢異於他子言用意不同且君沒於吾手若有之郢必聞之言當以臨沒為正且亡人之子輒在輒蒯聵之子出公也靈公適孫乃立輒
滕子來朝無傳
晉趙鞅帥師納衞世子蒯聵于戚
六月乙酉晉趙鞅納衞大子于戚宵迷陽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是時河北流過元城界戚在河外晉軍已渡河故欲出河右而南使大子絻絻者始發喪之服八人衰絰偽自衞逆者欲為衞人逆故衰絰成服告於門哭而入遂居之
秋八月甲戌晉趙鞅帥師及鄭罕達帥師戰于鐵鄭師敗績皆陳曰戰大崩曰敗績鐵在戚城南罕達子皮孫
秋八月齊人輸范氏粟鄭子姚子般送之子姚罕達子般駟弘士吉射逆之趙鞅禦之遇於戚陽虎曰吾車少以兵車之旆與罕駟兵車先陳旆先驅車也以先驅車益以兵車以示衆罕駟自後隨而從之彼見吾貌必有懼心晉人先陳鄭人隨之不知其虛實見車多必懼於是乎會之會合戰必大敗之從之卜戰龜焦兆不成樂丁曰詩曰爰始爰謀爰契我龜樂丁晉大夫詩大雅言先人事後卜筮謀協以故兆詢可也詢諮詢也故兆始納衞大子卜得吉兆言今既謀同可不須更卜簡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不事君也斬艾百姓欲擅晉國而滅其君寡君恃鄭而保焉今鄭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順天明從君命經德義除詬恥在此行也克敵者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周書作雒篇千里百縣縣有四郡士田十萬十萬畒也庶人工商遂得遂進仕人臣隷圉免去廝役志父無罪君實圖之志父趙簡子之一名也言已事濟君當圖其賞若其有罪絞縊以戮絞所以縊人物桐棺三寸不設屬辟屬辟棺之重數王棺四重君再重大夫一重素車樸馬以載柩無入于兆兆葬域下卿之罰也為衆設賞自設罰所以能克敵甲戌將戰郵無恤御簡子衞大子為右郵無恤王良也登鐵上鐵丘名望見鄭師衆大子懼自投于車下子良授大子綏而乘之曰婦人也言其怯簡子巡列曰畢萬匹夫也七戰皆獲有馬百乘死於牖下畢萬晉獻公卿也皆獲有功死於牖下言得壽終羣子勉之死不在寇言有命繁羽御趙羅宋勇為右三子晉大夫羅無勇麇之麇束縛也吏詰之御對曰痁作而伏痁瘧疾也衞大子禱曰曾孫蒯聵敢昭告皇祖文王周文王皇大也烈祖康叔烈顯也文祖襄公繼業守文故曰文祖蒯聵襄公之孫鄭勝亂從勝鄭聲公名釋君助臣為從於亂晉午在難午晉定公名不能治亂使鞅討之鞅簡子名蒯聵不敢自佚備持矛焉戎右持矛敢告無絕筋無折骨無面傷以集大事無作三祖羞集成也大命不敢請佩玉不敢愛不敢愛故以祈禱鄭人擊簡子中肩斃于車中斃踣也獲其蠭旗蠭旗旗名大子救之以戈鄭師北獲溫大夫趙羅羅無勇故鄭師雖北猶獲羅大子復伐之鄭師大敗獲齊粟千車趙孟喜曰可矣趙孟簡子也喜大子前怯今更勇傅傁曰雖克鄭猶有知在憂未艾也傅傁簡子屬也言知氏將為難後竟有晉陽之患
初周人與范氏田公孫尨稅焉尨范氏臣為范氏收周人所與田之稅趙氏得而獻之得尨以獻簡子吏請殺之趙孟曰為其主也何罪止而與之田還其所稅及鐵之戰以徒五百人宵攻鄭師取蠭旗於子姚之幕下獻曰請報主德追鄭師姚般公孫林殿而射前列多死晉前列趙孟曰國無小言雖小國猶有善射者既戰簡子曰吾伏弢嘔血弢弓衣嘔吐也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功為上大子曰吾救主於車退敵於下我右之上也郵良曰我兩靷將絕吾能止之止使不絕我御之上也駕而乘材兩靷皆絕材橫木明細小也傳言簡子不讓下自伐
冬十月葬衞靈公無傳七月而葬緩
十有一月蔡遷于州來畏楚而請遷故以自遷為文蔡殺其大夫公子駟懷土而欺大國故罪而書名
吳洩庸如蔡納聘而稍納師師畢入衆知之元年蔡請遷于吳中悔故因聘襲之蔡侯告大夫殺公子駟以說殺駟以說吳言不時遷駟之為哭而遷墓將遷與先君辭故哭冬蔡遷于州來
哀三年 前四九二
三年春齊國夏衞石曼姑帥師圍戚曼姑為子圍父知其不義故推齊使為兵首戚不稱衞非叛人
三年春齊衞圍戚求援于中山中山鮮虞
夏四月甲午地震無傳
五月辛卯桓宮僖宮災天火曰災
夏五月辛卯司鐸火司鐸宮名火踰公宮桓僖災桓公僖公廟救火者皆曰顧府言常人愛財南宮敬叔至命周人出御書俟於宮敬叔孔子弟子南宮閱周人司周書典籍之官御書進於君者也使待命於宮曰庀女而不在死庀具也子服景伯至命宰人出禮書景伯子服何也宰人冢宰之屬以待命命不共有常刑待求之命校人乘馬巾車脂轄校人掌馬巾車掌車乘馬使四四相從為駕之易百官官備府庫慎守官人肅給國有火災恐有變難故慎為備濟濡帷幕鬱攸從之鬱攸火氣也濡物於水出用為濟蒙葺公屋以濡物冒覆公屋自大廟始外內以悛悛次也先尊後卑以次救之助所不給有不用命則有常刑無赦公父文伯至命校人駕乘車乘車公車季桓子至御公立于象魏之外象魏門闕命救火者傷人則止財可為也命藏象魏周禮正月縣教令之法于象魏使萬民觀之故謂其書為象魏曰舊章不可亡也富父槐至曰無備而官辦者猶拾瀋也槐富父終生之後瀋汁也言不備而責辦不可得於是乎去表之稾表表火道風所向者去其稾積道還公宮開除道周帀公宮使火無相連孔子在陳聞火曰其桓僖乎言桓僖親盡而廟不毀宜為天所災
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啟陽無傳魯黨范氏故懼晉比年四城啟陽今琅邪開陽縣
宋樂髡帥師伐曹無傳
劉氏范氏世為昏姻劉氏周卿士范氏晉大夫萇弘事劉文公為之屬大夫故周與范氏趙鞅以為討責周與范氏六月癸卯周人殺萇弘終違天之禍
秋七月丙子季孫斯卒
秋季孫有疾命正常曰無死正常桓子之寵臣欲付以後事故勑令勿從己死南孺子之子男也則以告而立之南孺子季桓子之妻言若生男告公而立之女也則肥也可肥康子也季孫卒康子即位既葬康子在朝在公朝也南氏生男正常載以如朝告曰夫子有遺言命其圉臣曰南氏生男則以告於君與大夫而立之今生矣男也敢告遂奔衞康子請退退辟位也公使共劉視之共劉魯大夫則或殺之矣乃討之討殺者召正常正常不反畏康子也傳備言季氏家事
蔡人放其大夫公孫獵于吳無傳公子駟之黨
冬十月癸卯秦伯卒無傳不書名未同盟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無傳
冬十月晉趙鞅圍朝歌師于其南范中行所在荀寅伐其郛伐其北郭圍使其徒自北門入己犯師而出荀寅使在外救己之徒擊趙氏圍之北門因外內攻得出癸丑奔邯鄲十一月趙鞅殺士皐夷惡范氏也惡范氏而殺其族言遷怒
哀四年 前四九一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盜殺蔡侯申賤者故稱盜不言弒其君賤盜也蔡公孫辰出奔吳弒君賊之黨故書名夏蔡殺其大夫公孫姓公孫霍皆弒君黨
四年春蔡昭侯將如吳諸大夫恐其又遷也承承音懲蓋楚言公孫翩逐而射之入於家人而卒翩蔡大夫以兩矢門之衆莫敢進翩以矢自守其門文之鍇後至鍇蔡大夫曰如牆而進多而殺二人併行如牆俱進鍇執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鍇遂殺之故逐公孫辰而殺公孫姓公孫盱盱即霍也
葬秦惠公無傳
宋人執小邾子無傳邾子無道於其民故稱人以執
夏蔡殺其大夫公孫姓公孫霍
晉人執戎蠻子赤歸于楚晉恥為楚執諸侯故稱人以告若蠻子不道於其民也赤本屬楚故言歸
夏楚人既克夷虎夷虎蠻夷叛楚者乃謀北方左司馬眅申公壽餘葉公諸梁致蔡於負函三子楚大夫也此蔡之故地人民楚因以為邑致之者會其衆也致方城之外於繒關負函繒關皆楚地曰吳將泝江入郢逆流曰泝將奔命焉為一昔之期襲梁及霍偽辭當備吳夜結期明日便襲梁霍使不知之梁河南梁縣西南故城也梁南有霍陽山皆蠻子之邑也單浮餘圍蠻氏蠻氏潰浮餘楚大夫蠻子赤奔晉陰地陰地河南山北自上雒以東至陸渾司馬起豐析與狄戎楚司馬眅也析縣屬南鄉郡析南有豐鄉皆楚邑發此二邑人及戎狄以臨上雒左師軍于菟和菟和山在上雒東也右師軍于倉野倉野在上雒縣使謂陰地之命大夫士蔑命大夫別縣監尹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以聽命少習商縣武關也將大開武關道以伐晉士蔑請諸趙孟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未寧時有范中行之難士蔑乃致九州之戎九州戎在晉陰地陸渾者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以詐蠻子且將為之卜卜城蠻子聽卜遂執之與其五大夫以畀楚師于三戶今丹水縣北三戶亭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楚復詐為蠻子作邑立其宗主而盡俘以歸
城西郛無傳魯西郭備晉也六月辛丑亳社災無傳天火也亳社殷社諸侯有之所以戒亡國
秋七月齊陳乞弦施衞甯跪救范氏陳乞僖子弦施弦多庚午圍五鹿五鹿晉邑
秋八月甲寅滕子結卒無傳同盟於皐鼬
九月趙鞅圍邯鄲冬十一月邯鄲降荀寅奔鮮虞趙稷奔臨臨晉邑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無傳亂故是以緩
葬滕頃公無傳
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墮臨國夏伐晉取邢任欒鄗逆畤陰人盂壺口八邑晉地欒在趙國平棘縣西北鄗即高邑縣也路縣東有壺口關會鮮虞納荀寅于柏人晉邑也今趙國柏人縣也弦施與鮮虞會也
哀五年 前四九〇
五年春晉圍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齊初范氏之臣王生惡張柳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為柏人宰也昭子范吉射也昭子曰夫非而讎乎對曰私讎不及公公家之事也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及范氏出出柏人奔齊張柳朔謂其子爾從主勉之我將止死王生授我矣授我死節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柏人為吉射距晉戰死
五年春城毗無傳備晉也
夏齊侯伐宋無傳
晉趙鞅帥師伐衞
夏趙鞅伐衞范氏之故也遂圍中牟衞助范氏故也
秋九月癸酉齊侯杵臼卒再同盟也
齊燕姬生子不成而死燕姬景公夫人不成未冠也諸子鬻姒之子荼嬖諸子庶公子也鬻姒景公妾荼安孺子諸大夫恐其為大子也言於公曰君之齒長矣未有大子若之何公曰二三子間於憂虞則有疾疢亦姑謀樂何憂於無君景公意欲立荼而未發故以此言塞大夫請公疾使國惠子高昭子立荼惠子國夏昭子高張寘羣公子於萊萊齊東鄙邑秋齊景公卒冬十月公子嘉公子駒公子黔奔衞公子鉏公子陽生來奔皆景公子在萊者萊人歌之曰景公死乎不與埋三軍之事乎不與謀師乎師乎何黨之乎師衆也黨所也之往也稱謚蓋葬後而為此歌哀羣公子失所
冬叔還如齊閏月葬齊景公無傳
鄭駟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陳卿之車服於其庭鄭人惡而殺之子思曰詩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子思子產子國參也詩大雅攸所也塈息也不守其位而能久者鮮矣商頌曰不僭不濫不敢怠皇命以多福僭差也濫溢也皇暇也言駟秦違詩商頌故受禍
哀六年 前四八九
六年春城邾瑕無傳備晉也任城亢父縣北有邾婁城
晉趙鞅帥師伐鮮虞
六年春晉伐鮮虞治范氏之亂也四年鮮虞納荀寅于柏人
吳伐陳
吳伐陳復脩舊怨也元年未得志故也楚子曰吾先君與陳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陳師于城父陳盟在昭十三年
夏齊國夏及高張來奔二子阿君廢長立少既受命又不能全書名罪之也
齊陳乞偽事高國者高張國夏受命立荼陳乞欲害之故先偽事焉每朝必驂乘焉所從必言諸大夫言其罪過曰彼皆偃蹇將弃子之命偃蹇驕敖皆曰高國得君得君寵也必偪我盍去諸固將謀子子早圖之圖之莫如盡滅之需事之下也需疑也及朝則曰彼虎狼也見我在子之側殺我無日矣請就之位欲與諸大夫謀高國故求就之又謂諸大夫曰二子者禍矣恃得君而欲謀二三子曰國之多難貴寵之由盡去之而後君定既成謀矣盍及其未作也先諸作而後悔亦無及也大夫從之夏六月戊辰陳乞鮑牧牧鮑圉孫及諸大夫以甲入于公宮昭子聞之與惠子乘如公戰于莊敗高國敗也莊六軌之道國人追之國夏奔莒遂及高張晏圉弦施來奔圉晏嬰之子圉施不書非卿
叔還會吳于柤無傳
秋七月庚寅楚子軫卒未同盟而赴以名
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前已敗於柏舉今若退還亦是敗弃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命公子申為王不可則命公子結亦不可則命公子啟申子西結子期啟子閭皆昭王兄五辭而後許將戰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大冥陳地吳師所在子閭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讓羣臣敢忘君乎從君之命順也從命許立立君之子亦順也二順不可失也與子西子期謀潛師閉塗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後還潛師密發也閉塗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妾章惠王
是歲也有雲如衆赤鳥夾日以飛三日楚子使問諸周大史周大史曰其當王身乎日為人君妖氣守之故以為當王身雲在楚上唯楚見之故禍不及他國若禜之可移於令尹司馬禜禳祭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過天其夭諸有罪受罰又焉移之遂弗禜初昭王有疾卜曰河為祟王弗祭大夫請祭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諸侯望祀竟內山川星辰江漢雎漳楚之望也四水在楚界禍福之至不是過也不穀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夏書曰惟彼陶唐帥彼天常逸書言堯循天之常道有此冀方今失其行亂其紀綱乃滅而亡滅亡謂夏桀也唐虞及夏同都冀州不易地而亡由於不知大道故又曰允出茲在茲由己率常可矣又逸書言信出己則福亦在己
齊陽生入于齊為陳乞所逆故書入
八月齊邴意茲來奔高國黨陳僖子使召公子陽生召在七月今在八月下記事之次陽生駕而見南郭且于且于齊公子鉏在魯南郭曰嘗獻馬於季孫不入於上乘故又獻此請與子乘之畏在家人聞其言故欲二人共載以試馬為辭出萊門而告之故魯郭門也闞止知之先待諸外闞止陽生家臣子我也待外欲俱去公子曰事未可知反與壬也處壬陽生子簡公戒之遂行戒使無洩言逮夜至於齊國人知之故以昏至不欲令人知也國人知而不言言陳氏得衆僖子使子士之母養之隱於僖子家內子士母僖子妾與饋者皆入陳僖子又令陽生隨饋食之人入處公宮冬十月丁卯立之將盟盟諸大夫鮑子醉而往其臣差車鮑點點鮑牧臣也差車主車之官曰此誰之命也陳子曰受命于鮑子遂誣鮑子曰子之命也見其醉故誣之鮑子曰女忘君之為孺子牛而折其齒乎而背之也孺子荼也景公嘗銜繩為牛使荼牽之荼頓地故折其齒悼公稽首悼公陽生曰吾子奉義而行者也若我可不必亡一大夫言己可為君必不怨鮑子若我不可不必亡一公子公子自謂也恐鮑子殺己故要之義則進否則退敢不唯子是從廢興無以亂則所願也鮑子曰誰非君之子乃受盟言陽生亦君之子固可立使胡姬以安孺子如賴胡姬景公妾也賴齊邑安號也去鬻姒荼之母殺王甲拘江說囚王豹于句竇之丘三子景公嬖臣荼之黨也
齊陳乞弒其君荼弒荼者朱毛與陽生也而書陳乞所以明乞立陽生而荼見弒則禍由乞始也楚比劫立陳乞流涕子家憚老皆疑於免罪故春秋明而書之以為弒主
公使朱毛告於陳子朱毛齊大夫曰微子則不及此然君異於器不可以二器二不匱君二多難敢布諸大夫僖子不對而泣曰君舉不信羣臣乎舉皆也以齊國之困困又有憂內有飢荒之困又有兵革之憂少君不可以訪是以求長君庶有能容羣臣乎不然夫孺子何罪毛復命公悔之悔失言毛曰君大訪於陳子而圖其小可也大謂國政小謂殺荼使毛遷孺子於駘不至殺諸野幕之下葬諸殳冒淳恐駘人不從故毛駐於野張帳而殺之駘齊邑殳冒淳地名實以冬殺經書秋者史書秋記始事遂連其死通以冬告魯
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無傳
宋向巢帥師伐曹無傳
哀七年 前四八八
七年春宋皇瑗帥師侵鄭
七年春宋師侵鄭鄭叛晉故也定八年鄭始叛
晉魏曼多帥師侵衞
晉師侵衞衞不服也五年晉伐衞至今未服
夏公會吳于鄫鄫今琅邪鄫縣
夏公會吳于鄫吳欲霸中國吳來徵百牢子服景伯對曰先王未之有也吳人曰宋百牢我是時吳過宋得百牢魯不可以後宋且魯牢晉大夫過十晉大夫范鞅也在昭二十一年吳王百牢不亦可乎景伯曰晉范鞅貪而弃禮以大國懼敝邑故敝邑十一牢之君若以禮命於諸侯則有數矣有常數若亦弃禮則有淫者矣淫過也周之王也制禮上物不過十二上物天子之牢以為天之大數也天有十二次故制禮象之今弃周禮而曰必百牢亦唯執事吳人弗聽景伯曰吳將亡矣弃天而背本違周為背本不與必弃疾於我放弃凶疾來伐擊我乃與之
大宰嚭召季康子嚭吳大夫康子使子貢辭大宰嚭曰國君道長言君長大於道路而大夫不出門此何禮也對曰豈以為禮畏大國也畏大國不敢虛國盡行大國不以禮命於諸侯苟不以禮豈可量也寡君既共命焉其老豈敢弃其國大伯端委以治周禮仲雍嗣之斷髮文身臝以為飾豈禮也哉有由然也大伯周大王之長子仲雍大伯弟也大伯仲雍讓其弟季歷俱適荊蠻遂有民衆大伯卒無子仲雍嗣立不能行禮致化故效吳俗言其權時制宜以辟災害非以為禮也端委禮衣也反自鄫以吳為無能為也弃禮知其不能霸也
秋公伐邾八月己酉入邾以邾子益來他國言歸於魯言來內外之辭
季康子欲伐邾乃饗大夫以謀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大國吳也伐小國不仁民保於城城保於德失二德者危將焉保二德信與仁也孟孫曰二三子以為何如怪諸大夫不言故指問之惡賢而逆之孟孫賢景伯欲使大夫不逆其言惡猶安也對曰禹合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萬國諸大夫對也諸侯執玉附庸執帛塗山在壽春東北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言諸侯相伐古來以然知必危何故不言知伐邾必危自當言今不言者不危故也大夫以答孟孫所怪且阿附季孫魯德如邾而以衆加之可乎孟孫忿答大夫今魯德無以勝邾但欲恃衆可乎言不可不樂而出季孟意異佞直不同故罷饗秋伐邾及范門邾郭門也猶聞鐘聲邾不禦寇大夫諫不聽茅成子請告於吳成子邾大夫茅夷鴻不許曰魯擊柝聞於邾言以近吳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於我且國內豈不足言足以距魯成子以茅叛高平西南有茅鄉亭師遂入邾處其公宮衆師晝掠虜掠取財物也邾衆保于繹繹邾山也在鄒縣北師宵掠以邾子益來益邾隱公也晝夜掠傳言康子無法獻于亳社以其亡國與殷同囚諸負瑕負瑕故有繹負瑕魯邑高平南平陽縣西北有瑕丘城前者魯得邾之繹民使在負瑕故使相就以辱之
邾茅夷鴻以束帛乘韋自請救於吳無君命故言自曰魯弱晉而遠吳馮恃其衆馮依而背君之盟辟君之執事辟陋以陵我小國邾非敢自愛也懼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國之憂也若夏盟於鄫衍鄫衍即鄫也鄫盟不書吳行夷禮禮儀不典非所以結信義故不錄秋而背之成求而不違言魯成其所求無違逆也四方諸侯其何以事君且魯賦八百乘君之貳也貳敵也魯以八百乘之賦貢於吳言其國大邾賦六百乘君之私也為私屬以私奉貳唯君圖之吳子從之為明年吳伐我傳
宋人圍曹冬鄭駟弘帥師救曹
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桓謚冬鄭師救曹侵宋
哀八年 前四八七
八年春王正月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曹人背晉而奸宋是以致討宋公既還而不忍褚師之詬怒而反兵一舉滅曹滅非本志故以入告
初曹人或夢衆君子立于社宮社宮社也而謀亡曹曹叔振鐸請待公孫彊許之振鐸曹始祖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彊為政必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彊好弋獲白鴈獻之且言田弋之說說之因訪政事大說之有寵使為司城以聽政夢者之子乃行彊言霸說於曹伯曹伯從之乃背晉而奸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築五邑於其郊曰黍丘揖丘大城鐘邘為明年入曹傳也梁國下邑縣西南有黍丘亭八年春宋公伐曹將還褚師子肥殿子肥宋大夫曹人詬之不行詬詈辱也不行殿兵止也師待之公聞之怒命反之遂滅曹執曹伯及司城彊以歸殺之終曹人之夢
吳伐我
吳為邾故將伐魯問於叔孫輒問可伐不輒故魯人叔孫輒對曰魯有名而無情有大國名無情實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不狃亦故魯人公山不狃曰非禮也君子違不適讎國違奔亡也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未臣所適之國若有伐本國者則可還奔命死其難所託也則隱曾所因託則為之隱惡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惡廢鄉不以其私怨惡廢弃其鄉黨之好今子以小惡而欲覆宗國不亦難乎輒魯公族故謂之宗國若使子率子必辭王將使我子張病之子張輒也王問於子洩子洩不狃對曰魯雖無與立緩時若無能自立必有與斃急則人人知懼皆將同死戰諸侯將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晉與齊楚輔之是四讎也與魯而四夫魯齊晉之脣脣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三月吳伐我子洩率故道險從武城故由險道欲使魯成備初武城人或有因於吳竟田焉僑田吳界拘鄫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鄫人亦僑田吳滋濁也及吳師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鄫人教吳必可克王犯嘗為之宰澹臺子羽之父好焉國人懼王犯吳大夫故嘗奔魯為武城宰澹臺子羽武城人孔子弟子也其父與王犯相善國人懼其為內應懿子謂景伯若之何對曰吳師來斯與之戰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言犯盟伐邾所以召吳吳師克東陽而進舍於五梧明日舍於蠶室三邑魯地公賓庚公甲叔子與戰于夷獲叔子與析朱鉏公賓庚公甲叔子并析朱鉏為三人皆同車傳互言之獻於王王曰此同車必使能國未可望也同車能俱死是國能使人故不可望得明日舍于庚宗遂次於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微虎魯大夫私屬徒七百人三踊於幕庭於帳前設格令士試躍之卒三百人有若與焉卒終也終得三百人任行有若孔子弟子與在三百人中及稷門之內三百人行至稷門或謂季孫曰不足以害吳而多殺國士不如已也乃止之吳子聞之一夕三遷畏微虎吳人行成求與魯成將盟景伯曰楚人圍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在宣十五年猶無城下之盟我未及虧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國也吳輕而遠不能久將歸矣請少待之弗從景伯負載造於萊門以言不見從故負載書將欲出盟乃請釋子服何於吳吳人許之以王子姑曹當之而後止釋舍也魯人不以盟為了欲因留景伯為質於吳既得吳之許復求吳王之子以交質吳人不欲留王子故遂兩止吳人盟而還不書盟恥吳夷
夏齊人取讙及闡不書伐兵未加而魯與之邑闡在東平剛縣北
齊悼公之來也在五年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魴侯通焉魴侯康子叔父女言其情弗敢與也齊侯怒夏五月齊鮑牧帥師伐我取讙及闡
或譖胡姬於齊侯胡姬景公妾曰安孺子之黨也六月齊侯殺胡姬傳言齊侯無道所以不終
歸邾子益于邾
齊侯使如吳請師將以伐我乃歸邾子齊未得季姬故請師也吳前為邾討魯懼二國同心故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吳子使大宰子餘討之子餘大宰嚭囚請樓臺栫之以棘栫雍也使諸大夫奉大子革以為政革邾大子桓公也為十年邾子來奔傳
秋七月
秋及齊平九月臧賓如如齊涖盟賓如臧會子齊閭丘明來涖盟明閭丘嬰之子也盟不書諱略之且逆季姬以歸嬖季姬魴侯所通者
鮑牧又謂羣公子曰使女有馬千乘乎有馬千乘使為君也鮑牧本不欲立陽生故諷動羣公子公子愬之公謂鮑子或譖子子姑居於潞以察之潞齊邑若有之則分室以行若無之則反子之所出門使以三分之一行半道使以二乘及潞麇之以入遂殺之麇亦束縳
冬十有二月癸亥杞伯過卒無傳未同盟而赴以名
齊人歸讙及闡不言來命歸之無旨使也
冬十二月齊人歸讙及闡季姬嬖故也
哀九年 前四八六
九年春齊侯使公孟綽辭師于吳齊與魯平故辭吳師吳子曰昔歲寡人聞命今又革之不知所從將進受命於君為十年吳伐齊傳
九年春王二月葬杞僖公無傳三月而葬速
宋皇瑗帥師取鄭師于雍丘書取覆而敗之雍丘縣屬陳留
鄭武子賸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賸罕達也瑕武子之屬請外取許之瑕請取於他國故圍宋雍丘宋皇瑗圍鄭師許瑕師每日遷舍作壘塹成輒徙舍合其圍壘合鄭師哭子姚救之大敗子姚武子賸也二月甲戌宋取鄭師于雍丘使有能者無死惜其能也以郟張與鄭羅歸鄭之有能者
夏楚人伐陳
夏楚人伐陳陳即吳故也
秋宋公伐鄭
宋公伐鄭報雍丘
秋吳城邗溝通江淮於邗江築城穿溝東北通射陽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糧道也今廣陵韓江是
晉趙鞅卜救鄭遇水適火水火之兆占諸史趙史墨史龜皆晉史史龜曰是謂沈陽火陽得水故沈可以興兵兵陰類也故可以興兵利以伐姜不利子商姜齊姓子商謂宋伐齊則可敵宋不吉史墨曰盈水名也子水位也趙鞅姓盈宋姓子水盈坎乃行子姓又得北方水位名位敵不可干也二水俱盛故言不可干炎帝為火師神農有火瑞以火名官姜姓其後也水勝火伐姜則可史趙曰是謂如川之滿不可游也既盈而得水位故為如川之滿不可馮游言其波流盛鄭方有罪不可救也鄭以嬖寵伐人故以為有罪救鄭則不吉不知其他救鄭則當伐宋故不吉也陽虎以周易筮之遇泰乾下坤上泰之需乾下坎上需泰六五變曰宋方吉不可與也不可與戰泰六五曰帝乙歸妹以祉元吉帝乙紂父五為天子故稱帝乙陰而得中有似王者嫁妹得如其願受福祿而大吉微子啟帝乙之元子也宋鄭甥舅也宋鄭為昏姻甥舅之國宋為微子之後今卜得帝乙之卦故以為宋吉祉祿也若帝乙之元子歸妹而有吉祿我安得吉焉乃止吉在彼則我伐之為不吉
冬十月
冬吳子使來儆師伐齊前年齊與吳謀伐魯齊既與魯成而止故吳恨之反與魯謀伐齊
哀十年 前四八五
十年春王二月邾子益來奔
十年春邾隱公來奔齊甥也故遂奔齊終子貢之言
公會吳伐齊書會從不與謀
公會吳子邾子郯子伐齊南鄙師于鄎鄎齊地邾郯不書兵并屬吳不列於諸侯
三月戊戌齊侯陽生卒以疾赴故不書弒
齊人弒悼公赴于師以說吳吳子三日哭于軍門之外徐承帥舟師將自海入齊齊人敗之吳師乃還承吳大夫
夏宋人伐鄭無傳
晉趙鞅帥師侵齊
夏趙鞅帥師伐齊經書侵以侵告大夫請卜之趙孟曰吾卜於此起兵謂往歲卜伐宋不吉利以伐姜故今興兵事不再令再令瀆也卜不襲吉襲重也行也於是乎取犂及轅犂一名隰濟南有隰陰縣祝阿縣西有轅城毀高唐之郭侵及賴而還
五月公至自伐齊無傳
葬齊悼公無傳
衞公孟彄自齊歸于衞無傳書歸齊納之
薛伯夷卒無傳赴以名故書秋葬薛惠公無傳
秋吳子使來復儆師伐齊未得志故為明年吳伐齊傳
冬楚公子結帥師伐陳吳救陳季子不書陳人來告不以名
冬楚子期伐陳陳即吳故吳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子期曰二君不務德二君吳楚而力爭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德而安民乃還季子吳王壽夢少子也壽夢以襄十二年卒至今七十七歲壽夢卒季子已能讓國年當十五六至今蓋九十餘
哀十一年 前四八四
十有一年春齊國書帥師伐我
十一年春齊為鄎故鄎在前年國書高無丕帥師伐我及清清齊地濟北盧縣東有清亭季孫謂其宰冉求冉求魯人孔子弟子曰齊師在清必魯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從公禦諸竟季孫曰不能自度力不能使二子禦諸竟求曰居封疆之間封疆竟內近郊之地季孫告二子二子叔孫孟孫也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則君無出一子帥師背城而戰不屬者非魯人也屬臣屬也言不戰為不臣魯之羣室衆於齊之兵車羣室都邑居家一室敵車優矣子何患焉二子之不欲戰也宜政在季氏言二子恨季氏專政故不盡力當子之身齊人伐魯而不能戰子之恥也大不列於諸侯矣季孫使從於朝使冉求隨己之公朝俟於黨氏之溝黨氏溝朝中地名武叔呼而問戰焉問冉求對曰君子有遠慮小人何知懿子強問之對曰小人慮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言子所問非己材力所及故不能言武叔曰是謂我不成丈夫也知冉求非己不欲戰故不對退而蒐乘蒐閱孟孺子洩帥右師孺子孟懿子之子武伯彘顏羽御邴洩為右二子孟氏臣冉求帥左師管周父御樊遲為右樊遲魯人孔子弟子樊須季孫曰須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雖年少能用命有子冉求也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為己徒卒步卒精兵老幼守宮次于雩門之外南城門也五日右師從之五日乃從言不欲戰公叔務人務人公為昭公子見保者而泣保守城者曰事充繇役煩政重賦稅多上不能謀士不能死何以治民吾既言之矣敢不勉乎既言人不能死己不敢不死師及齊師戰于郊齊師自稷曲稷曲郊地名師不踰溝樊遲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請三刻而踰之與衆三刻約信如之衆從之如樊遲言乃踰溝師入齊軍冉求之師右師奔齊人從之逐右師陳瓘陳莊涉泗二陳齊大夫孟之側後入以為殿之側孟氏族也字反抽矢策其馬曰馬不進也不欲伐善林不狃之伍曰走乎不狃魯士五人為伍敗而欲走不狃曰誰不如我不如誰而欲走曰然則止乎不狃曰惡賢言止戰惡足為賢皆無戰志徐步而死徐行而死言魯非無壯士但季孫不能使師獲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齊人不能師不能整其師宵諜曰齊人遁諜間也冉有請從之三季孫弗許
孟孺子語人曰我不如顏羽而賢於邴洩二子與孟孺子同車子羽銳敏子羽顏羽銳精也敏疾也言欲戰我不欲戰而能默心雖不欲口不言奔洩曰驅之言驅馬欲奔公為與其嬖僮汪錡乘皆死皆殯皆俱也孔子曰能執干戈以衞社稷可無殤也時人疑童子當殤冉有用矛於齊師故能入其軍孔子曰義也言能以義勇不書戰不皆陳也不書敗勝負不殊
夏陳轅頗出奔鄭書名貪也
夏陳轅頗出奔鄭初轅頗為司徒賦封田以嫁公女封內之田悉賦稅之有餘以為己大器大器鐘鼎之屬國人逐之故出道渴其族轅咺進稻醴粱糗腶脯焉糗乾飯也喜曰何其給也對曰器成而具具此醴糗曰何不吾諫對曰懼先行恐言不從先見逐
五月公會吳伐齊甲戌齊國書帥師及吳戰于艾陵齊師敗績獲齊國書公與伐而不與戰艾陵齊地
為郊戰故公會吳子伐齊欲以報也五月克博壬申至于嬴博嬴齊邑也二縣皆屬泰山中軍從王吳中軍胥門巢將上軍王子姑曹將下軍展如將右軍三將吳大夫齊國書將中軍高無丕將上軍宗樓將下軍陳僖子謂其弟書爾死我必得志書子占也欲獲死事之功宗子陽與閭丘明相厲也相勸厲致死子陽宗樓也桑掩胥御國子國子國書公孫夏曰二子必死亦勸勉之將戰公孫夏命其徒歌虞殯虞殯送葬歌曲示必死陳子行命其徒具含玉子行陳逆也具含玉亦示必死公孫揮命其徒曰人尋約吳髮短約繩也八尺為尋吳髮短欲以繩貫其首東郭書曰三戰必死於此三矣三戰夷儀五氏與今使問弦多以琴弦多齊人也六年奔魯問遺也曰吾不復見子矣言將死戰陳書曰此行也吾聞鼓而已不聞金矣鼓以進軍金以退軍不聞金言將死也傳言吳師彊齊人皆自知將敗甲戌戰于艾陵展如敗高子齊上軍敗國子敗胥門巢吳上軍亦敗王卒助之大敗齊師獲國書公孫夏閭丘明陳書東郭書革車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獻于公公以兵從故以勞公
將戰吳子呼叔孫叔孫武叔州仇曰而事何也問何職對曰從司馬從吳司馬所命王賜之甲劒鈹曰奉爾君事敬無廢命叔孫未能對衞賜進賜子貢孔子弟子曰州仇奉甲從君而拜拜受之
公使大史固歸國子之元歸於齊也元首也吳以獻魯寘之新篋褽之以玄纁褽薦也加組帶焉寘書于其上曰天若不識不衷何以使下國言天識不善故殺國子吳將伐齊越子率其衆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饋賂吳人皆喜唯子胥懼曰是豢吳也夫豢養也若人養犧牲非愛之將殺之諫曰越在我心腹之疾也壤地同而有欲於我欲得吳夫其柔服求濟其欲也不如早從事焉從事擊之得志於齊猶獲石田也無所用之石田不可耕越不為沼吳其泯矣使醫除疾而曰必遺類焉者未之有也盤庚之誥曰其有顛越不共則劓殄無遺育無俾易種于茲邑盤庚商書也顛越不共從橫不承命者也劓割也殄絕也育長也俾使也易種轉生種類是商所以興也今君易之將以求大不亦難乎弗聽使於齊屬其子於鮑氏為王孫氏私使人至齊屬其子改姓為王孫欲以辟吳禍反役王聞之使賜之屬鏤以死艾陵役也屬鏤劒名將死曰樹吾墓檟檟可材也吳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毀天之道也越人朝之伐齊勝之盈之極也為十三年越伐吳起
秋季孫命脩守備曰小勝大禍也齊至無日矣善有備
秋七月辛酉滕子虞毋卒無傳赴以名故書之冬十有一月葬滕隱公無傳
衞世叔齊出奔宋書名淫也
冬衞大叔疾出奔宋疾即齊也初疾娶于宋子朝子朝宋人仕衞為大夫其娣嬖娣所娶女之娣子朝出出奔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誘其初妻之娣寘於犂犂衞邑而為之一宮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奪其妻或淫于外州外州人奪之軒以獻外州衞邑軒車也以獻於君恥是二者故出衞人立遺使室孔姞遺疾之弟孔姞孔文子之女疾之妻疾臣向魋為宋向魋臣納美珠焉與之城鉏城鉏宋邑宋公求珠魋不與由是得罪及桓氏出出在十四年城鉏人攻大叔疾衞莊公復之聽使還使處巢死焉殯於鄖葬於少禘終言疾之失所也巢鄖少禘皆衞地
初晉悼公子憖亡在衞使其女僕而田僕御田獵大叔懿子止而飲之酒懿子大叔儀之孫遂聘之生悼子悼子大叔疾悼子即位故夏戊為大夫夏戊悼子之甥悼子亡衞人翦夏戊翦削其爵邑
孔文子之將攻大叔也訪於仲尼仲尼曰胡簋之事則嘗學之矣胡簋禮器名夏曰胡周曰簋甲兵之事未之聞也退命駕而行曰鳥則擇木木豈能擇鳥以鳥自喻文子遽止之曰圉豈敢度其私訪衞國之難也圉文子名度謀也將止仲尼止魯人以幣召之乃歸於是自衞反魯樂正雅頌各得其所
哀十二年 前四八三
十有二年春用田賦直書之者以示改法重賦
季孫欲以田賦丘賦之法因其田財通出馬一疋牛三頭今欲別其田及家財各為一賦故言田賦使冉有訪諸仲尼仲尼曰丘不識也三發三發問卒曰卒終也子為國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不對不公答而私於冉有曰君子之行也行政事度於禮施取其厚事舉其中斂從其薄如是則以丘亦足矣丘十六井出戎馬一疋牛三頭是賦之常法若不度於禮而貪冒無厭則雖以田賦將又不足且子季孫若欲行而法則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訪焉弗聽為明年用田賦傳十二年春王正月用田賦終前年事
夏五月甲辰孟子卒魯人諱娶同姓謂之孟子春秋不改所以順時
夏五月昭夫人孟子卒昭公娶于吳故不書姓諱娶同姓故謂之孟子若宋女死不赴故不稱夫人不稱夫人故不言薨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反哭者夫人禮也以同姓故不成其夫人喪孔子與弔適季氏季氏不絻放絰而拜孔子始老故與弔也絻喪冠也孔子以小君禮往弔季孫不服喪故去絰從主節制
公會吳于橐皐橐皐在淮南逡遒縣東南
公會吳于橐皐吳子使大宰嚭請尋盟尋鄫盟公不欲使子貢對曰盟所以周信也周固故心以制之制其義玉帛以奉之奉贄明神言以結之結其信明神以要之要以禍福寡君以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猶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尋盟若可尋也亦可寒也尋重也寒歇也乃不尋盟
秋公會衞侯宋皇瑗于鄖鄖發陽也廣陵海陵縣東南有發繇口
吳徵會于衞初衞人殺吳行人且姚而懼謀於行人子羽子羽衞大夫子羽曰吳方無道無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吳方無道子木衞大夫國無道必弃疾於人吳雖無道猶足以患衞為衞患也往也長木之斃無不摽也摽擊國狗之瘈無不噬也瘈狂也噬齧也而況大國乎秋衞侯會吳于鄖公及衞侯宋皇瑗盟盟不書畏吳竊盟而卒辭吳盟吳人藩衞侯之舍藩籬子服景伯謂子貢曰夫諸侯之會事既畢矣侯伯致禮地主歸餼侯伯致禮以禮賓也地主所會主人也餼生物以相辭也各以禮相辭讓今吳不行禮於衞而藩其君舍以難之難苦困也子盍見大宰乃請束錦以行以賂吳語及衞故若本不為衞請者大宰嚭曰寡君願事衞君衞君之來也緩寡君懼故將止之止執子貢曰衞君之來必謀於其衆其衆或欲或否是以緩來其欲來者子之黨也其不欲來者子之讎也若執衞君是墮黨而崇讎也墮毀也夫墮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諸侯而執衞君誰敢不懼墮黨崇讎而懼諸侯或者難以霸乎大宰嚭說乃舍衞侯
衞侯歸效夷言子之尚幼子之公孫彌牟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執焉而又說其言從之固矣出公輒後卒死於越
冬十有二月螽周十二月今十月是歲應置閏而失不置雖書十二月實今之九月司歷誤一月九月之初尚溫故得有螽
冬十二月螽季孫問諸仲尼仲尼曰丘聞之火伏而後蟄者畢火心星也火伏在今十月今火猶西流司歷過也猶西流言未盡沒知是九月歷官失一閏釋例論之備
宋向巢帥師伐鄭
宋鄭之間有隙地焉隙地間田曰彌作頃丘玉暢喦戈鍚凡六邑子產與宋人為成曰勿有是俱弃之及宋平元之族自蕭奔鄭在定十五年鄭人為之城喦戈鍚城以處平元之族九月宋向巢伐鄭取鍚殺元公之孫遂圍喦十二月鄭罕達救喦丙申圍宋師此事經在十二月螽上今倒在下更具列其月以為別者丘明本不以為義例故不皆齊同
冬十有二月螽
哀十三年 前四八二
十有三年春鄭罕達帥師取宋師于喦書取覆而敗之
十三年春宋向魋救其師救前年圍喦師鄭子賸使徇曰得桓魋者有賞魋也逃歸遂取宋師于喦獲成讙郜延二子宋大夫以六邑為虛空虛之各不有
夏許男成卒無傳
公會晉侯及吳子于黃池陳留封丘縣南有黃亭近濟水夫差欲霸中國尊天子自去其僭號而稱子以告令諸侯故史承而書之
夏公會單平公晉定公吳夫差于黃池平公周卿士也不書尊之不與會
楚公子申帥師伐陳無傳
於越入吳
六月丙子越子伐吳為二隧隧道也疇無餘謳陽自南方二子越大夫先及郊吳大子友王子地王孫彌庸壽於姚自泓上觀之觀越師泓水名彌庸見姑蔑之旗姑蔑越地今東陽大末縣曰吾父之旗也彌庸父為越所獲故姑蔑人得其旌旗不可以見讎而弗殺也大子曰戰而不克將亡國請待之彌庸不可屬徒五千屬會也王子地助之乙酉戰彌庸獲疇無餘地獲謳陽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復戰大敗吳師獲大子友王孫彌庸壽於姚地守故不獲丁亥入吳吳人告敗于王王惡其聞也惡諸侯聞之自剄七人於幕下以絕口
秋七月辛丑盟吳晉爭先爭歃血先後吳人曰於周室我為長吳為大伯後故為長晉人曰於姬姓我為伯為侯伯趙鞅呼司馬寅寅晉大夫曰日旰矣旰晚也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大事盟也二臣鞅與寅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長幼必可知也對曰請姑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墨氣色下今吳王有墨國勝乎國為敵所勝大子死乎且夷德輕不忍久請少待之少待無與爭乃先晉人盟不書諸侯恥之故不錄
吳人將以公見晉侯子服景伯對使者曰王合諸侯則伯帥侯牧以見於王伯王官伯侯牧方伯伯合諸侯則侯帥子男以見於伯伯諸侯長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職貢於吳有豐於晉無不及焉以為伯也今諸侯會而君將以寡君見晉君則晉成為伯矣敝邑將改職貢魯賦於吳八百乘若為子男則將半邾以屬於吳半邾三百乘而如邾以事晉如邾六百乘且執事以伯召諸侯而以侯終之何利之有焉吳人乃止既而悔之謂景伯欺之將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後於魯矣何景伯名將以二乘與六人從遲速唯命遂囚以還及戶牖戶牖陳留外黃縣西北東昏城是謂大宰曰魯將以十月上辛有事於上帝先王季辛而畢何世有職焉有職於祭事自襄以來未之改也魯襄公若不會祝宗將曰吳實然言魯祝宗將告神云景伯不會坐為吳所囚吳人信鬼故以是恐之且謂魯不共而執其賤者七人何損焉大宰嚭言於王曰無損於魯而祗為名適為惡名不如歸之乃歸景伯
秋公至自會無傳
吳申叔儀乞糧於公孫有山氏申叔儀吳大夫公孫有山魯大夫舊相識曰佩玉繠兮余無所繫之繠然服飾備也己獨無以繫佩言吳王不恤下旨酒一盛兮余與褐之父睨之一盛一器也睨視也褐寒賤之人言但得視不得飲對曰粱則無矣麤則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則諾軍中不得出糧故為私隱庚西方主穀癸北方主水傳言吳子不與士共飢渴所以亡
王欲伐宋殺其丈夫而囚其婦人以宋不會黃池故言吳子悖惑大宰嚭曰可勝也而弗能居也乃歸
晉魏曼多帥師侵衞無傳
葬許元公無傳
九月螽無傳書災
冬十有一月有星孛于東方無傳平旦衆星皆沒而孛乃見故不言所在之次
冬吳及越平終伍員之言
盜殺陳夏區夫無傳稱盜非大夫
十有二月螽無傳前年季孫雖聞仲尼之言而不正歷失閏至此年故復十二月螽實十一月
哀十四年 前四八一
十有四年春西狩獲麟麟者仁獸聖王之嘉瑞也時無明王出而遇獲仲尼傷周道之不興感嘉瑞之無應故因魯春秋而脩中興之教絕筆於獲麟之一句所感而作固所以為終也冬獵曰狩蓋虞人脩常職故不書狩者大野在魯西故言西狩得用曰獲
十四年春西狩於大野叔孫氏之車子鉏商獲麟大野在高平鉅野縣東北大澤是也車子微者鉏商名以為不祥以賜虞人時所未嘗見故怪之虞人掌山澤之官仲尼觀之曰麟也然後取之言魯史所以得書獲麟
小邾射以句繹來奔射小邾大夫句繹地名春秋止於獲麟故射不在三叛人之數自此以下至十六年皆魯史記之文弟子欲存孔子卒故并錄以續孔子所脩之經
小邾射以句繹來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子路信誠故欲得與相要誓而不須盟孔子弟子既續書魯策以繫於經丘明亦隨而傳之終於哀公以卒前事其異事則皆略而不傳故此經無傳者多使子路子路辭季康子使冉有謂之曰千乘之國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對曰魯有事于小邾不敢問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濟其言是義之也由弗能濟成也
夏四月齊陳恒執其君寘于舒州
齊簡公之在魯也闞止有寵焉簡公悼公陽生子壬也闞止子我也事在六年及即位使為政陳成子憚之驟顧諸朝成子陳常心不安故數顧之諸御鞅言於公鞅齊大夫曰陳闞不可並也君其擇焉擇用一人弗聽子我夕夕視事陳逆殺人逢之陳逆子行陳氏宗也子我逢之遂執以入執逆至朝陳氏方睦欲謀齊國故宗族和使疾而遺之潘沐備酒肉焉使詐病因內潘沐并得內酒肉潘米汁可以沐頭饗守囚者醉而殺之而逃子我盟諸陳於陳宗失陳逆懼其反為患故盟之初陳豹欲為子我臣豹亦陳氏族使公孫言己言己介達之已有喪而止既而言之既終喪也曰有陳豹者長而上僂肩背僂望視目望陽事君子必得志得君子意欲為子臣吾憚其為人也恐多詐故緩以告子我曰何害是其在我也使為臣他日與之言政說遂有寵謂之曰我盡逐陳氏而立女若何對曰我遠於陳氏矣言己疏遠且其違者不過數人違不從也何盡逐焉遂告陳氏子行曰彼得君弗先必禍子子行舍於公宮子行逃而隱於陳氏今又隱於公宮夏五月壬申成子兄弟四乘如公成子之兄弟昭子莊簡子齒宣子夷穆子安廩丘子意茲芒子盈惠子得凡八人二人共一乘子我在幄幄帳也聽政之處出逆之遂入閉門成子入反閉門不納子我侍人禦之子我侍人子行殺侍人素在內故得殺人公與婦人飲酒于檀臺成子遷諸寢徙公使居正寢公執戈將擊之疑其欲作亂大史子餘曰非不利也將除害也言將為公除害成子出舍于庫以公怒故聞公猶怒將出曰何所無君子行抽劒曰需事之賊也言需疑則害事誰非陳宗言陳氏宗族衆多所不殺子者有如陳宗言子若欲出我必殺子明如陳宗乃止子我歸屬徒攻闈與大門闈宮中小門大門公門也皆不勝乃出陳氏追之失道於弇中適豐丘弇中狹路豐丘陳氏邑豐丘人執之以告殺諸郭關齊關名成子將殺大陸子方子方子我臣陳逆請而免之以公命取車於道子方取道中行人車及耏衆知而東之知其矯命奪車逐使東出雍門齊城門也陳豹與之車弗受曰逆為余請豹與余車余有私焉事子我而有私於其讎何以見魯衞之士傳言陳氏務施東郭賈奔衞賈即子方庚辰陳恒執公于舒州公曰吾早從鞅之言不及此悔不誅陳氏
庚戌叔還卒無傳
五月庚申朔日有食之無傳
陳宗豎出奔楚無傳
宋向魋入于曹以叛曹宋邑
宋桓魋之寵害於公恃寵驕盈公使夫人驟請享焉而將討之夫人景公母也數請享飲欲因請討之未及魋先謀公請以鞌易薄鞌向魋邑薄公邑欲因易邑為公享宴而作亂公曰不可薄宗邑也宗廟所在乃益鞌七邑而請享公焉偽喜於受賜以日中為期家備盡往甲兵之備公知之告皇野曰余長魋也少長育之皇野司馬子仲今將禍余請即救司馬子仲曰有臣不順神之所惡也而況人乎敢不承命不得左師不可左師向魋兄向巢也請以君命召之左師每食擊鐘聞鐘聲公曰夫子將食既食又奏奏樂公曰可矣以乘車往曰迹人來告主迹禽獸者曰逢澤有介麋焉地理志言逢澤在熒陽開封縣東北遠疑非介大也公曰雖魋未來得左師吾與之田若何皇野稱公命君憚告子難以遊戲煩大臣野曰嘗私焉嘗試也君欲速故以乘車逆子與之乘至公告之故拜不能起司馬曰君與之言使公與要誓公曰所難子者上有天下有先君言雖誅魋要不負言使禍難及子對曰魋之不共宋之禍也敢不唯命是聽司馬請瑞焉瑞符節以發兵以命其徒攻桓氏桓氏向魋其父兄故臣曰不可司馬故臣與桓魋無怨者其新臣曰從吾君之命遂攻之子頎騁而告桓司馬子頎桓魋弟桓司馬即魋也司馬欲入入攻君子車止之車亦魋弟曰不能事君而又伐國民不與也祗取死焉向魋遂入于曹以叛哀八年宋滅曹以為邑
莒子狂卒無傳
六月宋向魋自曹出奔衞宋向巢來奔
六月使左師巢伐之欲質大夫以入焉巢不能克魋恐公怒欲得國內大夫為質還入國不能亦入于曹取質不能得大夫故入曹劫曹人子弟而質之欲以自固魋曰不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于民將若之何乃舍之舍曹子弟民遂叛之向魋奔衞向巢來奔宋公使止之曰寡人與子有言矣不可以絕向氏之祀辭曰臣之罪大盡滅桓氏可也若以先臣之故而使有後君之惠也若臣則不可以入矣
司馬牛致其邑與珪焉而適齊牛桓魋弟也珪守邑符信向魋出於衞地公文氏攻之公文氏衞大夫求夏后氏之璜焉與之他玉而奔齊陳成子使為次卿司馬牛又致其邑焉而適吳示不與魋同吳人惡之而反趙簡子召之陳成子亦召之卒於魯郭門之外阬氏葬諸丘輿阬氏魯人也泰山南城縣西北有輿城錄其卒葬所在愍賢者失所
齊人弒其君壬于舒州
甲午齊陳恒弒其君壬于舒州壬簡公也孔丘三日齊而請伐齊三公曰魯為齊弱久矣子之伐之將若之何對曰陳恒弒其君民之不與者半以魯之衆加齊之半可克也公曰子告季孫孔子辭辭不告退而告人曰吾以從大夫之後也故不敢不言嘗為大夫而去故言後
秋晉趙鞅帥師伐衞無傳
八月辛丑仲孫何忌卒
初孟孺子洩將圉馬於成洩孟懿子之子孟武伯也圉畜養也成孟氏邑成宰公孫宿不受曰孟孫為成之病不圉馬焉病謂民貧困孺子怒襲成從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恨恚故鞭成有司之使人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人奔喪弗內袒免哭于衢聽共弗許請聽命共使懼不歸不敢歸成為明年成叛傳
冬陳宗豎自楚復入于陳陳人殺之無傳陳轅買出奔楚無傳
有星孛無傳不言所在史失之
饑無傳
哀十五年 前四八〇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成叛
十五年春成叛于齊武伯伐成不克遂城輸以偪成
夏五月齊高無丕出奔北燕無傳
夏楚子西子期伐吳及桐汭宣城廣德縣西南有桐水出白石山西北入丹陽湖陳侯使公孫貞子弔焉弔為楚所伐及良而卒良吳地將以尸入聘禮若賓死未將命則既斂於棺造於朝介將命吳子使大宰嚭勞且辭曰以水潦之不時無乃廩然隕大夫之尸廩然傾動貌以重寡君之憂寡君敢辭上介芋尹蓋對蓋陳大夫貞子上介曰寡君聞楚為不道荐伐吳國荐重也滅厥民人寡君使蓋備使弔君之下吏備猶副也無祿使人逢天之慼大命隕隊絕世于良絕世猶言弃世廢日共積廢行道之日以共具殯斂所積聚之用一日遷次一日便遷次不敢留君命今君命逆使人曰無以尸造于門是我寡君之命委于草莽也且臣聞之曰事死如生禮也於是乎有朝聘而終以尸將事之禮朝聘道死以尸行事又有朝聘而遭喪之禮遭所聘之喪若不以尸將命是遭喪而還也無乃不可乎以禮防民猶或踰之今大夫曰死而弃之是弃禮也其何以為諸侯主謂主盟也先民有言曰無穢虐士虐士死者備使奉尸將命苟我寡君之命達于君所雖隕于深淵則天命也非君與涉人之過也吳人內之傳言芋尹蓋知禮
鄭伯伐宋無傳
秋八月大雩無傳
秋齊陳瓘如楚瓘陳恒之兄子玉也過衞仲由見之仲由子路曰天或者以陳氏為斧斤既斵喪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終饗之亦不可知也饗受也若善魯以待時不亦可乎何必惡焉仲由事孔子故為魯言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告我弟弟成子也
晉趙鞅帥師伐衞無傳冬晉侯伐鄭無傳
及齊平魯與齊平
冬及齊平子服景伯如齊子贛為介見公孫成公孫成成宰公孫宿也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況齊人雖為子役其有不貳乎言子叛魯齊人亦將叛子子周公之孫也多饗大利猶思不義利不可得而喪宗國將焉用之喪宗國謂以邑入齊使魯有危亡之禍成曰善哉吾不早聞命傳言仲尼之徒皆忠於魯國陳成子館客使景伯子贛就館曰寡君使恒告曰寡君願事君如事衞君言衞與齊同好而魯未肯景伯揖子贛而進之對曰寡君之願也昔晉人伐衞在定八年齊為衞故伐晉冠氏喪車五百在定九年冠氏陽平館陶縣因與衞地自濟以西禚媚杏以南書社五百二十五家為一社籍書而致之吳人加敝邑以亂在八年齊因其病取讙與闡亦在八年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視衞君之事君也則固所願也成子病之乃歸成病其言也公孫宿以其兵甲入于嬴嬴齊邑
衞公孟彄出奔齊無傳
衞孔圉取大子蒯聵之姊生悝孔圉孔文子也蒯聵姊孔伯姬孔氏之豎渾良夫長而美孔文子卒通於內通伯姬大子在戚孔姬使之焉使良夫詣大子所大子與之言曰苟使我入獲國服冕乘軒三死無與冕大夫服軒大夫車三死死罪三與之盟為請於伯姬良夫為大子請閏月良夫與大子入舍於孔氏之外圃圃園昏二人蒙衣而乘二人大子與良夫蒙衣為婦人服也寺人羅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欒寧問之稱姻妾以告自稱昏姻家妾遂入適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大子與五人介輿豭從之介被甲輿豭豚欲以盟迫孔悝於廁強盟之孔氏專政故劫孔悝欲令逐輒遂劫以登臺欒寧將飲酒灸未熟聞亂使告季子季子子路也為孔氏邑宰召獲駕乘車召獲衞大夫駕乘車言不欲戰行爵食灸奉衞侯輒來奔
季子將入遇子羔將出子羔衞大夫高柴孔子弟子將出奔曰門已閉矣季子曰吾姑至焉且欲至門子羔曰弗及不踐其難言政不及己可不須踐其難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難謂食孔氏祿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門公孫敢門焉守門曰無入為也言輒已出無為復入季子曰是公孫也求利焉而逃其難由不然利其祿必救其患有使者出乃入因門開而入曰大子焉用孔悝雖殺之必或繼之言己必繼孔悝為難攻大子且曰大子無勇若燔臺半必舍孔叔大子聞之懼下石乞盂黶敵子路二子蒯聵黨敵當也以戈擊之斷纓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不使冠在地結纓而死孔子聞衞亂曰柴也其來由也死矣
哀十六年 前四七九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己卯衞世子蒯聵自戚入于衞衞侯輒來奔書此春皆從告二月衞子還成出奔宋即瞞成
孔悝立莊公莊公蒯聵也莊公害故政欲盡去之故政輒之臣先謂司徒瞞成曰寡人離病於外久矣子請亦嘗之歸告褚師比欲與之伐公不果比褚師聲子為明年瞞成奔起十六年春瞞成褚師比出奔宋欲伐莊公不果而奔
衞侯使鄢武子告于周武子衞大夫肸也曰蒯聵得罪于君父君母逋竄于晉晉以王室之故不弃兄弟寘諸河上河上戚也天誘其衷獲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執事王使單平公對曰肸以嘉命來告余一人往謂叔父余嘉乃成世復爾祿次敬之哉繼父之世還居君之祿次方天之休言天方授爾以休弗敬弗休悔其可追傳終蒯聵之事
夏四月己丑孔丘卒仲尼既告老去位猶書卒者魯之君臣宗其聖德殊而異之魯襄二十二年生至今七十三也四月十八日乙丑無己丑己丑五月十二日日月必有誤
夏四月己丑孔丘卒公誄之曰旻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仁覆閔下故稱旻天弔至也憖且也俾使也屏蔽也煢煢余在疚烏呼哀哉尼父無自律疚病也律法也言喪尼父無以自為法子贛曰君其不沒於魯乎夫子之言曰禮失則昏名失則愆失志為昏失所為愆生不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一人非名也天子稱一人非諸侯之名君兩失之
六月衞侯飲孔悝酒於平陽東郡燕縣東北有平陽亭重酬之大夫皆有納焉納財賄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夜遣者慙負孔悝不欲令人見載伯姬於平陽而行載其母俱去及西門平陽門使貳車反祏於西圃使副車還取廟主西圃孔氏廟所在祏藏主石函子伯季子初為孔氏臣新登于公升為大夫請追之遇載祏者殺而乘其車子伯殺載祏者許公為反祏孔悝怪載祏者久不來使公為反逆之遇之曰與不仁人爭明無不勝不仁人謂子伯季子也明無不勝言必勝必使先射射三發皆遠許為許為射之殪傳言子伯不仁所以死也或以其車從從公為得祏於橐中孔悝出奔宋
楚大子建之遇讒也自城父奔宋在昭十九年又辟華氏之亂於鄭在昭二十年鄭人甚善之又適晉與晉人謀襲鄭乃求復焉鄭人復之如初晉人使諜於子木請行而期焉請行襲鄭之期子木即建也子木暴虐於其私邑邑人訴之鄭人省之得晉諜焉遂殺子木
其子曰勝在吳子西欲召之葉公曰吾聞勝也詐而亂無乃害乎葉公子高沈諸梁也子西曰吾聞勝也信而勇不為不利舍諸邊竟使衞藩焉使為藩屏之衞葉公曰周仁之謂信周親也率義之謂勇率行也吾聞勝也好復言言之所許必欲復行之不顧道理而求死士殆有私乎私謀復讎復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期必也子必悔之弗從召之使處吳竟為白公白楚邑也汝陰褒信縣西南有白亭請伐鄭子西曰楚未節也言楚國新復政令猶未得節制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請許之未起師晉人伐鄭楚救之與之盟勝怒曰鄭人在此讎不遠矣比子西於鄭人勝自厲劒子期之子平見之曰王孫何自厲也曰勝以直聞不告女庸為直乎將以殺爾父平以告子西子西曰勝如卵余翼而長之以鳥為喻楚國第用士之次第我死令尹司馬非勝而誰勝聞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言我必殺之若得自死我乃不復成人子西不悛勝謂石乞石乞勝之徒曰王與二卿士二卿士子西子期皆五百人當之則可矣乞曰不可得也五百人不可得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當五百人矣乃從白公而見之與之言說告之故辭告欲作亂宜僚辭距之承之以劒不動拔劒指其喉勝曰不為利諂不為威惕不洩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吳人伐慎白公敗之汝陰慎縣也請以戰備獻與吳戰之所得鎧杖兵器皆備而獻之欲因以為亂許之遂作亂秋七月殺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慙於葉公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終抉豫章以殺人而後死以效其多力豫章大木石乞曰焚庫弒王不然不濟白公曰不可弒王不祥焚庫無聚將何以守矣乞曰有楚國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何患弗從
葉公在蔡蔡遷州來楚并其地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高曰吾聞之以險儌幸者其求無饜偏重必離險猶惡也所求無饜則不安譬如物偏重則離敗欲須其斃而討之聞其殺齊管脩也而後入管脩楚賢大夫故齊管仲之後聞其殺賢知其可討白公欲以子閭為王子閭平王子啟五辭王者子閭不可遂劫以兵子閭曰王孫若安靖楚國匡正王室而後庇焉啟之願也敢不聽從若將專利以傾王室不顧楚國有死不能不能從遂殺之而以王如高府高府楚別府石乞尹門為門尹圉公陽穴宮負王以如昭夫人之宮公陽楚大夫昭夫人王母越女葉公亦至及北門或遇之曰君胡不冑國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盜賊之矢若傷君是絕民望也若之何不冑乃冑而進又遇一人曰君胡冑國人望君如望歲焉歲年穀也日日以幾冀君來若見君面是得艾也艾安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奮心猶將旌君以徇於國旌表也而又掩面以絕民望不亦甚乎乃免冑而進言葉公得民心遇箴尹固帥其屬將與白公欲與白公并子高曰微二子者楚不國矣二子子西子期也柏舉之敗二子功多弃德從賊其可保乎乃從葉公使與國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縊其徒微之微匿也生拘石乞而問白公之死焉對曰余知其死所而長者使余勿言長者謂白公也曰不言將烹乞曰此事克則為卿不克則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王孫燕奔頯黃氏燕勝弟頯黃吳地沈諸梁兼二事二事令尹司馬國寧寧安也乃使寧為令尹子西之子子國也使寬為司馬子期之子而老於葉傳終言之
衞侯占夢嬖人以能占夢見愛求酒於大叔僖子僖子大叔遺不得與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懼害託占卜夢而言乃逐大叔遺遺奔晉
哀十七年 前四七八
衞侯謂渾良夫曰吾繼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國之寶器輒皆將去良夫代執火者而言將密謀屏左右曰疾與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擇材焉可也召輒若不材器可得也輒若不材可廢其身因得其器豎告大子大子疾大子使五人輿豭從己劫公而強盟之盟求必立己且請殺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盟在十五年曰請三之後有罪殺之公曰諾哉十七年春衞侯為虎幄於藉圃於藉田之圃新造幄幕皆以虎獸為飾成求令名者而與之始食焉大子請使良夫以良夫應為令名良夫乘衷甸兩牡衷甸一轅卿車紫衣狐裘紫衣君服至袒裘不釋劒而食食而熱故偏袒亦不敬大子使牽以退數之以三罪而殺之三罪紫衣袒裘帶劒
三月越子伐吳吳子禦之笠澤夾水而陳越子為左右句卒句卒鉤伍相著別為左右屯使夜或左或右鼓譟而進吳師分以御之越子以三軍潛涉當吳中軍而鼓之吳師大亂遂敗之左右句卒為聲勢以分吳軍而三軍精卒并力擊其中軍故得勝也
晉趙鞅使告于衞曰君之在晉也志父為主請君若大子來以免志父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為也恐晉君謂志父教使不來衞侯辭以難大子又使椓之椓訴父欲速得其處夏六月趙鞅圍衞齊國觀陳瓘救衞國觀國書之子得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釋囚服服其本服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瓘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欲必敵晉子又何辱言不須來致師自將往戰簡子曰我卜伐衞未卜與齊戰乃還畏子玉
楚白公之亂陳人恃其聚而侵楚聚積聚也楚既寧將取陳麥楚子問帥於大師子穀與葉公諸梁子穀曰右領差車與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馬以伐陳其可使也言此二人皆嘗輔相子西子期伐陳今復可使子高曰率賤民慢之懼不用命焉右領左史皆是賤官子穀曰觀丁父鄀俘也武王以為軍率楚武王是以克州蓼服隨唐大啟羣蠻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楚文王滅申息以為縣朝陳蔡封畛於汝開封畛北至汝水唯其任也何賤之有子高曰天命不謟謟疑也令尹有憾於陳十五年子西伐吳陳使貞子弔吳以此為恨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與君盍舍焉舍右領與左史臣懼右領與左史有二俘之賤而無其令德也王卜之武城尹吉武城尹子西子公孫朝使帥師取陳麥陳人御之敗遂圍陳秋七月己卯楚公孫朝帥師滅陳終鄭裨竈言五及鶉火陳卒亡
王與葉公枚卜子良以為令尹枚卜不斥言所卜以令龜子良惠王弟沈尹朱曰吉過於其志志望也葉公曰王子而相國過將何為過相將為王也他日改卜子國而使為令尹子國寧也
衞侯夢于北宮見人登昆吾之觀衞有觀在古昆吾氏之虛今濮陽城中被髮北面而譟曰登此昆吾之虛緜緜生之瓜緜緜瓜初生也良夫言己有以小成大之功若瓜之生謂使衞侯得國余為渾良夫叫天無辜本盟當免三死而并數一時之事為三罪殺之故自謂無辜公親筮之胥彌赦占之赦衞筮史曰不害與之邑寘之而逃奔宋言衞侯無道卜人不敢以實對懼難而逃衞侯貞卜正卜夢之吉凶其繇曰如魚竀尾竀赤也魚勞則尾赤衡流而方羊裔焉橫流方羊不能自安裔水邊言衞侯將若此魚大國滅之將亡闔門塞竇乃自後踰此皆繇辭
冬十月晉復伐衞春伐未得志故入其郛將入城簡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亂滅國者無後不欲乘人之衰衞人出莊公而與晉平晉立襄公之孫般師而還
十一月衞侯自鄄入般師出辟蒯聵也初公登城以望見戎州戎州戎邑問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言姬姓國何故有戎邑翦之削壞其邑聚公使匠久久不休息公欲逐石圃石圃衞卿石惡從子未及而難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閉門而請弗許踰于北方而隊折股終如卜言乃自後踰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踰從公青疾弟戎州人殺之公入于戎州己氏己氏戎人姓初公自城上見己氏之妻髮美使髡之以為呂姜髢呂姜莊公夫人髢髲也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與女璧己氏曰殺女璧其焉往遂殺之而取其璧衞人復公孫般師而立之
十二月齊人伐衞衞人請平立公子起起靈公子執般師以歸舍諸潞潞齊邑
公會齊侯盟于蒙齊侯簡公弟平公敬也蒙在東莞蒙陰縣西故蒙陰城也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武伯問於高柴曰諸侯盟誰執牛耳執牛耳尸盟者季羔曰鄫衍之役吳公子姑曹季羔高柴也鄫衍在七年發陽之役衞石魋發陽鄖也在十二年石魋石曼姑之子武伯曰然則彘也彘武伯名也鄫衍則大國執發陽則小國執據時執者無常故武伯自以為可執
哀十八年 前四七七
宋皇瑗之子麇瑗宋右師有友曰田丙而奪其兄劖般邑以與之劖般慍而行告桓司馬之臣子儀克克在下邑不與魋之亂故在子儀克適宋告夫人曰麇將納桓氏公問諸子仲子仲皇野初子仲將以杞姒之子非我為子為適子杞姒子仲妻麇曰必立伯也伯非我兄是良材子仲怒弗從故對曰右師則老矣不識麇也言右師老不能為亂麇則不可知公執之執麇皇瑗奔晉召之召令還十八年春宋殺皇瑗公聞其情復皇氏之族使皇緩為右師言宋景公無常也緩瑗從子
巴人伐楚圍鄾鄾楚邑初右司馬子國之卜也觀瞻曰如志子國未為令尹時卜為右司馬得吉兆如其志觀瞻楚開卜大夫觀從之後故命之命以為右司馬及巴師至將卜帥王曰寧如志何卜焉寧子國也使帥師而行請承承佐王曰寢尹工尹勤先君者也柏舉之役寢尹吳由于以背受戈工尹固執燧象奔吳師皆為先君勤勞三月楚公孫寧吳由于薳固敗巴師于鄾故封子國於析君子曰惠王知志知用其意夏書曰官占唯能蔽志昆命于元龜逸書也官占卜筮之官蔽斷也昆後也言當先斷意後用龜也其是之謂乎志曰聖人不煩卜筮惠王其有焉不疑故不卜也
夏衞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齊齊所立故衞侯輒自齊復歸逐石圃而復石魋與大叔遺皆蒯聵所逐
哀十九年 前四七六
十九年春越人侵楚以誤吳也誤吳使不為備夏楚公子慶公孫寬追越師至冥不及乃還冥越地秋楚沈諸梁伐東夷報越三夷男女及楚師盟于敖從越之夷三種敖東夷地
冬叔青如京師敬王崩故也言敬王能終其世終萇弘言東王必大克叔青叔還子
哀二十年 前四七五
二十年春齊人來徵會夏會于廩丘為鄭故謀伐晉十五年晉伐鄭鄭人辭諸侯秋師還終叔向言晉公室卑
吳公子慶忌驟諫吳子曰不改必亡弗聽吳子弗聽出居于艾艾吳邑豫章有艾縣遂適楚聞越將伐吳冬請歸平越遂歸欲除不忠者以說于越吳人殺之言其不量力
十一月越圍吳趙孟降於喪食趙孟襄子無恤時有父簡子之喪楚隆曰三年之喪親暱之極也主又降之無乃有故乎楚隆襄子家臣趙孟曰黃池之役先主與吳王有質黃池在十三年先主簡子質盟信也曰好惡同之今越圍吳嗣子不廢舊業而敵之嗣子襄子自謂欲敵越救吳非晉之所能及也吾是以為降楚隆曰若使吳王知之若何趙孟曰可乎隆曰請嘗之嘗試也乃往先造于越軍曰吳犯間上國多矣聞君親討焉諸夏之人莫不欣喜唯恐君志之不從請入視之許之告于吳王曰寡君之老無恤使陪臣隆敢展謝其不共展陳也黃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齊盟曰好惡同之今君在難無恤不敢憚勞非晉國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為大夫憂拜命之辱與之一簞珠簞小笥使問趙孟問遺也曰句踐將生憂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王曰溺人必笑吾將有問也以自喻所問不急猶溺人不知所為而反笑史黯何以得為君子晉史黯云不及四十年吳當亡吳王感問此也對曰黯也進不見惡時行則行退無謗言時止則止王曰宜哉
哀二十一年 前四七四
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來越既勝吳欲霸中國始遣使適魯
秋八月公及齊侯邾子盟于顧齊人責稽首責十七年齊侯為公稽首不見答顧齊地因歌之曰魯人之皐數年不覺使我高蹈皐緩也高蹈猶遠行也言魯人皐緩數年不知答齊稽首故使我高蹈來為此會唯其儒書以為二國憂二國齊邾也言魯據周禮不肯答稽首令齊邾遠至是行也公先至于陽穀先期至也齊閭丘息曰君辱舉玉趾以在寡君之軍息閭丘明之後羣臣將傳遽以告寡君比其復也君無乃勤為僕人之未次次舍也請除館於舟道舟道齊地辭曰敢勤僕人不敢勤齊僕為魯除館
哀二十二年 前四七三
二十二年夏四月邾隱公自齊奔越曰吳為無道執父立子越人歸之大子革奔越邾隱公八年為吳所囚十年奔齊
冬十一月丁卯越滅吳請使吳王居甬東甬東越地會稽句章縣東海中洲也辭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縊越人以歸以其尸歸終史墨子胥之言
哀二十三年 前四七二
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景曹宋元公夫人小邾女季桓子外祖母季康子使冉有弔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與有職競焉肥康子名競遽也是以不得助執紼使求從輿人求冉有名輿衆也曰以肥之得備彌甥也彌遠也康子父之舅氏故稱彌甥有不腆先人之產馬使求薦諸夫人之宰薦進也其可以稱旌繁乎稱舉也繁馬飾繁纓也終樂祁之言政在季氏
夏六月晉荀瑤伐齊荀瑤荀躒之孫知伯襄子高無丕帥師御之知伯視齊師馬駭遂驅之曰齊人知余旗其謂余畏而反也及壘而還將戰長武子請卜武子晉大夫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龜於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齊人取我英丘君命瑤非敢燿武也治英丘也治齊取英丘以辭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戰于犂丘犂丘隰也齊師敗績知伯親禽顏庚顏庚齊大夫顏涿聚
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諸鞅來聘報叔青也
哀二十四年 前四七一
二十四年夏四月晉侯將伐齊使來乞師曰昔臧文仲以楚師伐齊取穀在僖二十六年宣叔以晉師伐齊取汶陽在成二年寡君欲儌福於周公願乞靈於臧氏以臧氏世勝齊故欲乞其威靈臧石帥師會之取廩丘石臧賓如之子軍吏令繕將進晉軍吏也繕治戰備萊章曰君卑政暴萊章齊大夫往歲克敵禽顏庚今又勝都取廩丘天奉多矣又焉能進是躛言也躛過也役將班矣晉師乃還餼臧石牛生曰餼大史謝之晉大史曰以寡君之在行在軍行牢禮不度不如禮度敢展謝之終臧氏有後於魯
邾子又無道越人執之以歸終子贛之言而立公子何何亦無道何大子革弟
公子荊之母嬖荊哀公庶子將以為夫人使宗人釁夏獻其禮宗人禮官也對曰無之公怒曰女為宗司立夫人國之大禮也何故無之對曰周公及武公娶於薛武公敖也孝惠娶於商孝公稱惠公弗皇商宋也自桓以下娶於齊桓公始娶文姜此禮也則有若以妾為夫人則固無其禮也公卒立之而以荊為大子國人始惡之惡公
閏月公如越得大子適郢適郢越王大子得相親說也將妻公而多與之地公孫有山使告于季孫季孫懼使因大宰嚭而納賂焉乃止嚭故吳臣也季孫恐公因越討己故懼
哀二十五年 前四七〇
二十五年夏五月庚辰衞侯出奔宋衞侯輒也衞侯為靈臺于藉圃與諸大夫飲酒焉褚師聲子韤而登席古者見君解韤公怒辭曰臣有疾異於人足有創疾若見之君將嗀之嗀嘔吐也是以不敢不敢解韤公愈怒大夫辭之不可共辭謝公公不可解褚師出公戟其手抵徒手屈肘如戟形曰必斷而足聞之褚師與司寇亥乘曰今日幸而後亡恐死以得亡為幸公之入也奪南氏邑南氏子南之子公孫彌牟而奪司寇亥政公使侍人納公文懿子之車于池懿子公文要公有忿使人投其車于池水中初衞人翦夏丁氏在十一年以其帑賜彭封彌子彭封彌子彌子瑕彌子飲公酒納夏戊之女嬖以為夫人其弟期大叔疾之從孫甥也期夏戊之子姊妹之孫為從孫甥與孫同列少畜於公以為司徒夫人寵衰期得罪公使三匠久公使優狡盟拳彌優狡俳優也拳彌衞大夫使俳優盟之欲恥辱也而甚近信之故褚師比韤登席者公孫彌牟喪邑者公文要失車者司寇亥奪政者司徒期因三匠與拳彌以作亂皆執利兵無者執斤斤工匠所執使拳彌入于公宮信近之故得入而自大子疾之宮譟以攻公鄄子士請禦之鄄子士衞大夫彌援其手曰子則勇矣將若君何言不可救不見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先君蒯聵也亂不速奔故為戎州所殺欲令早去且君嘗在外矣豈必不反當今不可衆怒難犯休而易間也乃出將適蒲蒲近晉邑彌曰晉無信不可將適鄄鄄齊晉界上邑彌詐不知謀故公信之彌曰齊晉爭我不可將適泠泠近魯邑彌曰魯不足與請適城鉏城鉏近宋邑以鉤越越有君宋南近越轉相鉤牽乃適城鉏彌曰衞盜不可知也請速自我始乃載寶以歸欺衞君言君以寶自隨將致衞盜請速行己為先發而因載寶歸衞也
公為支離之卒支離陳名因祝史揮以侵衞揮衞祝史衞人病之懿子知之知揮為內間見子之子之公孫彌牟文子也請逐揮文子曰無罪懿子曰彼好專利而妄妄不法夫見君之入也將先道焉若見君有入勢必道助之若逐之必出於南門而適君所雖知其為君間不審察私共評之夫越新得諸侯將必請師焉揮在朝使吏遣諸其室難面逐之先逐其家揮出信弗內再宿為信五日乃館諸外里外里公所在遂有寵使如越請師請師伐衞求入
六月公至自越前年行今還季康子孟武伯逆於五梧魯南鄙也郭重僕為公僕見二子曰惡言多矣君請盡之二子不臣之言甚多欲使公盡極以觀之公宴於五梧武伯為祝祝上壽酒惡郭重曰何肥也訾毀其貌季孫曰請飲彘也飲罰之以魯國之密邇仇讎臣是以不獲從君克免於大行又謂重也肥言重隨君遠行劬勞不宜稱肥公曰是食言多矣能無肥乎以激三桓之數食言飲酒不樂公與大夫始有惡為二十七年公孫邾起
哀二十六年 前四六九
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孫舒帥師會越皐如后庸宋樂茷納衞侯舒武叔之子文子也皐如后庸越大夫樂茷宋司城子潞衞侯輒也文子欲納之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於民愎很也乃睦於子矣民睦師侵外州大獲越納輒之師出禦之大敗衞師敗掘褚師定子之墓焚之于平莊之上定子褚師比之父也平莊陵名也文子使王孫齊私於皐如齊衞大夫王孫賈之子昭子也曰子將大滅衞乎抑納君而已乎皐如曰寡君之命無他納衞君而已文子致衆而問焉曰君以蠻夷伐國國幾亡矣請納之衆曰勿納曰彌牟亡而有益請自北門出欲以觀衆心衆曰勿出重賂越人申開守陴而納公申重也開重門而嚴設守備欲以恐公使不敢入公不敢入師還立悼公悼公蒯聵庶弟公子黚也南氏相之以城鉏與越人公曰期則為此司徒期也令苟有怨於夫人者報之夫人期姊也怒期而不得加戮故勑宮女令苦困期姊司徒期聘於越為悼公聘公攻而奪之幣期告王越王也王命取之期以衆取之公怒殺期之甥之為大子者忿期而及其姊為夫人者遂復及夫人之子遂卒于越終言之也終效夷言死于夷
宋景公無子取公孫周之子得與啟畜諸公宮周元公孫子高也得昭公也啟得弟畜養也未有立焉於是皇緩為右師皇非我為大司馬皇懷為司徒皇懷非我從昆弟靈不緩為左師不緩子靈圍龜之後樂茷為司城茷樂溷之子樂朱鉏為大司寇朱鉏樂輓之子六卿三族降聽政三族皇靈樂也降和同也因大尹以達大尹近官有寵者六卿因之以自通達於君大尹常不告而以其欲稱君命以令不告君也國人惡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師曰縱之使盈其罪盈滿也重而無基能無敝乎言勢重而無德以為基必敗也冬十月公游于空澤空澤宋邑辛巳卒于連中連中館名大尹興空澤之士千甲甲士千人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宮奉公尸也梁國虞縣東南有地名空桐沃宮宋都內宮名使召六子曰聞下有師君請六子畫畫計策六子至以甲劫之曰君有疾病請二三子盟乃盟于少寢之庭曰無為公室不利大尹立啟奉喪殯于大宮三日而後國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于國曰大尹惑蠱其君而專其利今君無疾而死死又匿之是無他矣大尹之罪也言大尹所弒得夢啟北首而寢於盧門之外盧門宋東門北首死象在門外失國也己為烏而集於其上咮加於南門尾加於桐門曰余夢美必立桐門北門大尹謀曰我不在盟少寢庭但以君命盟六卿大尹不盟無乃逐我復盟之乎使祝為載書六子在唐盂地名將盟之祝襄以載書告皇非我襄祝名皇非我因子潞子潞樂茷門尹得樂得左師謀曰民與我逐之乎皆歸授甲使徇於國曰大尹惑蠱其君以陵虐公室與我者救君者也衆曰與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將不利公室戴氏即樂氏與我者無憂不富衆曰無別惡其號令與君無別戴氏皇氏欲伐公公謂啟樂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則甚焉使國人施於大尹施罪於大尹大尹奉啟以奔楚乃立得司城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無相害也
衞出公自城鉏使以弓問子贛且曰吾其入乎子贛稽首受弓對曰臣不識也私於使者曰昔成公孫於陳僖二十八年衞成公奔楚遂適陳甯武子孫莊子為宛濮之盟而君入盟在僖二十八年獻公孫於齊在襄十四年子鮮子展為夷儀之盟而君入在襄二十六年今君再在孫矣謂十五年孫魯今又孫宋內不聞獻之親外不聞成之卿則賜不識所由入也詩曰無競惟人四方其順之詩周頌言無強惟得人也若得其人四方以為主為主主四方而國於何有
哀二十七年 前四六八
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來聘且言邾田封于駘上欲使魯還邾田封竟至駘上二月盟于平陽西平陽三子皆從季康子叔孫文子孟武伯皆從后庸盟康子病之恥從蠻夷盟言及子贛思子贛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不及與越盟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將召之文子曰他日請念言季孫不能用子贛臨難而思之
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弔焉降禮禮不備也言公之多妄
晉荀瑤帥師伐鄭次于桐丘鄭駟弘請救于齊弘駟歂子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屬會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禮之設乘車兩馬繫五邑焉乘車兩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召顏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隰役在二十三年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穀七里穀人不知言其整也留舒齊地違去也及濮雨不涉濮水自陳留酸棗縣傍河東北經濟陰至高平入濟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子思國參成子衣製杖戈製雨衣也立於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畏其得衆心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使謂成子曰大夫陳子陳之自出陳之不祀鄭之罪也十七年楚獨滅陳非鄭之罪蓋知伯誣陳子故陳子怒謂其多陵人故寡君使瑤察陳衷焉衷善也謂大夫其恤陳乎若利本之顛瑤何有焉言陳滅於己無傷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中行文子告成子文子荀寅此時奔在齊曰有自晉師告寅者將為輕車千乘以厭齊師之門則可盡也成子曰寡君命恒曰無及寡無畏衆雖過千乘敢辟之乎將以子之命告寡君成子疑其有為晉之心也文子曰吾乃今知所以亡自恨己無知君子之謀也始衷終皆舉之而後入焉謀一事則當慮此三變然後入而行之所謂君子三思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難乎悔其言不可復
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諸侯去之欲求諸侯師以逐三桓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間間隙也公游于陵阪遇孟武伯於孟氏之衢曰請有問於子余及死乎問己可得以壽死不對曰臣無由知之三問卒辭不對公欲以越伐魯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孫有陘氏有陘氏即有山氏因孫于邾乃遂如越國人施公孫有山氏以公從其家出故也終子贛之言君不沒於魯
悼之四年晉荀瑤帥師圍鄭悼公哀公之子寧也哀公出孫魯人立悼公未至鄭駟弘曰知伯愎而好勝早下之則可行也行去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保守也南里在城外知伯入南里門于桔柣之門鄭人俘酅魁壘酅魁壘晉士賂之以知政欲使反為鄭閉其口而死將門攻鄭門知伯謂趙孟入之對曰主在此主謂知伯也言主在此何不自入知伯曰惡而無勇何以為子惡貌醜也簡子廢嫡子伯魯而立襄子故知伯言其醜且無勇何故立以為子對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知伯不悛趙襄子由是惎知伯惎毒也遂喪之知伯貪而愎故韓魏反而喪之史記晉懿公之四年魯悼公之十四年知伯帥韓魏圍趙襄子於晉陽韓魏反與趙氏謀殺知伯於晉陽之下在春秋後二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