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戒经

Kiṃsīla Sutta ^↗

327

何戒、何行事、增长何业的
人能完全住立，且圆满最高的义利？

“Kiṃsīlo kiṃsamācāro, kāni kammāni brūhayaṃ;
naro sammā niviṭṭh’assa, uttamatthañ ca pāpuṇe”. 1

1. 缘起为何？尊者舍利弗的俗家朋友，即长老父亲——Vaṅganta 婆罗门——的友人婆罗门的一个儿子，舍弃了五百六十俱胝的财产，在尊者舍利弗长老的跟前出家后，学习了所有佛语。长老对他反复教诫后，给予了业处，他却不能证得殊胜。随后，长老了知到「他应由佛引导」，便带了他到世尊跟前，就此比丘，不限于人，问了「何戒⋯⋯」。然后，世尊便对他说了随后的几颂。
2. 这里，何戒，即具足何等的止持之戒¹，或何等习性。何行事，即与何等作持相应。增长何业，即增长何等身业等。人能完全住立，即欢喜的人能在教法内完全住立。且圆满最高的义利，即是说能圆满一切义利中最高之阿罗汉。

328

应尊敬长者、不妒忌，且应知时去见老师，
知道谈论法义的时机，应恭敬地听闻善说。

“Vuḍḍhāpacāyī anusūyako siyā, kālaññū c’assa garūnaṃ dassanāya;
dhammiṃ kathaṃ erayitaṃ khaṇaññū, suṇeyya sakkacca subhāsitāni. 2

1. 随后，世尊转向于「舍利弗受具足半月已达声闻波罗蜜，为什么问初业的凡夫之问」，了知到「是为门人」后，便未分别问题所及的作持之戒，为显明与其顺适的法，说了此颂等等。
2. 这里，有慧之长者、德之长者、出身之长者、年之长者等四种长者。因为即便生为少年，多闻的比丘在众少闻、高龄的比丘中间，由以博学之慧而为长者，即慧之长者，即便众高龄的比丘也要在他跟前掌握佛语，期以教诫、裁断、解答问题。同样，即便是少年，具足证知的比丘名为德之长者，基于他的教诫，众高龄者可得毗婆舍那之胎，圆满阿罗汉果。同样，即便是少年，经灌顶的刹帝利国王，或婆罗门，由值得其他人的礼拜，名为出身之长者。而一切最先出生者，名为年之长者。
3. 这里，因为以慧而言，除了世尊，没有与舍利弗长老相等者，同样，以德而言，由半月便通达一切声闻波罗蜜智，以出身而言，他投生于富裕婆罗门家族，所以，虽与此比丘年龄相同，他由此三因而为长者。而于此义，世尊唯就慧、德的长者之相而说「尊敬长者」。所以，此首句之义为：以对这样的长者行尊敬而尊敬长者，以于这些长者的利养等除去妒忌而不妒忌。
4. 且应知时，即当贪欲生起，为去除它而前去见老师即为知时，当嗔恨⋯⋯愚痴⋯⋯懈怠生起，为去除它而前去见老师即为知时，由此，应如是知时去见老师。法义，即与止观相应者。谈论，即言说。知道时机，即知晓此义的时机，或知道「听闻如此之义的时机为难得」。应恭敬地听闻，即应恭敬地听闻此义。且不仅于此，还应恭敬地听闻其它与佛陀的功德等相关的善说之义。

329

应适时去到老师近前，撇去顽固，举止谦卑，
对于语义、法、自制、梵行，应随念并实践。

Kālena gacche garūnaṃ sakāsaṃ, thambhaṃ niraṅkatvā nivātavutti;
atthaṃ dhammaṃ saṃyamaṃ brahmacariyaṃ, anussare c’eva samācare ca. 3

1. 即便知晓了「且应知时去见老师」中所说之理，以及为去除自身生起的贪等的时机，他前往老师跟前时，应适时去到老师近前，想「我是行业处者及持头陀支者」，不应在礼拜支提、菩提树园、行乞之路、正中午时等的任何场合，见到老师站立，便为询问而前往，而应在自己的坐卧处，观察（老师）坐于坐处，平息了恼患，为询问业处等规定而前往之义。如是前往时，撇去顽固，举止谦卑，消除造成顽固之相的慢而举止低卑，应如抹脚的布、断角的牛、拔牙的蛇般前往。
2. 然后，应随念并实践此老师所说的「语义、法⋯⋯」。语义，即所说之义。法，即圣典之法。自制，即戒。梵行，即其余教法的梵行。应随念并实践，即应在谈论的场合随念语义，应在谈论的场合随念法、自制、梵行，且不满足于仅作随念，而应对这一切实践、行事、受持、转起，即应对彼等谈论在自身的转起投入热情之义——因为如是行者，即为尽义务。

330

乐法，喜法，住立于法，知抉择法，
不应从事污法的言论，应受如实的善说引领。

Dhammārāmo dhammarato, dhamme ṭhito dhammavinicchayaññū;
n’evācare dhamma-sandosa-vādaṃ, tacchehi nīyetha subhāsitehi. 4

1. 且此后，应「乐法，喜法，住立于法，知抉择法」。此中所有词中的法，即止观，而「乐、喜」义同。他应乐于法为乐法，喜于法、不渴望其它为喜法。由转起法而住立于法。了知法的抉择「此为生智、此为灭智」为知抉择法，他应如是。
2. 然后，对弱观者，王论等的旁论因于外在的色等生起喜乐而污染了止观之法，所以被称为「污法的言论」，不应从事此污法的言论，反之，亲近住处、行处等之适宜者，应受如实的善说引领。此中，与止观相关即「如实」，其义为：应受如是的善说引领，应（如是）度时。

331

戏笑、闲谈、悲、恼、行伪善、诡诈、贪求、慢、
愤激、粗俗、恶浊及沉迷，舍弃已，应离㤭慢而坚定。

Hassaṃ jappaṃ paridevaṃ padosaṃ, māyākataṃ kuhanaṃ giddhi mānaṃ;
sārambhaṃ kakkasaṃ kasāvañ ca mucchaṃ, hitvā care vītamado ṭhitatto. 5

1. 现在，为令「污法的言论」中极简略而说的、从事止观之比丘的随烦恼明了，与此外的随烦恼一起，说了此颂。
2. 文本也作 hāsaṃ。因为对修观的比丘，仅应于可笑之事抱以微笑，不应言说无义之论的闲谈，不应于亲戚的不幸等生悲，不应于树桩、荆棘等令意生恼。以行伪善所说的伪善、三种诡诈、于资具的贪求、由出身等的慢、被称为敌对于幸福的愤激、恶口之相的粗俗、贪等的恶浊、过度渴爱之相的沉迷等，这些过失，如欲求快乐者之于火坑、欲求洁净者之于粪坑、欲求活命者之于蛇毒等，当被舍弃。且舍弃已，应以除去无病㤭等而离㤭慢、以无有心的散乱而坚定。因为如是行道者，以遍净一切随烦恼的修习，不久即证阿罗汉，因此世尊说「戏笑、闲谈⋯⋯坚定」。

332

所知是善说的精髓，所闻与所知的精髓是三摩地，
若人急躁、放逸，则其智慧与所闻不会增长。

Viññāta-sārāni subhāsitāni, sutañ ca viññāta-samādhi-sāraṃ;
na tassa paññā ca sutañ ca vaḍḍhati, yo sāhaso hoti naro pamatto. 6

1. 现在，若具足以「戏笑、闲谈」等方法所说的随烦恼的比丘，因为急躁而不行审视，贪者以贪而行，嗔者以嗔而行，且放逸而于善法的修习不常恒行，且对如此等人，以「应恭敬地听闻善说」等方法所说的教诫为徒然，所以，为显明此杂染与增长所闻等的敌对之相，以基于人的开示说了此颂。
2. 其义为：因为对这些与止观相关的善说的了知才是精髓。若能了知则善，否则只是取了声音，一无所成。以此闻所成智了知的所闻与此闻所成智所知的精髓是三摩地，于此所知的诸法，其精髓是三摩地、心的不散乱、如实行道。因为仅以了知，无有义利可得成就。
3. 但是，若此人由为贪等所转而急躁，由不常恒修习善法而放逸，他便只是取声者。因此，由不能了知义利，由不能如实行道，则其智慧与所闻不会增长。

333

喜于圣者宣说之法者，他们在语、意、行上都无比，
他们住立于寂静调柔、三摩地，得证所闻与智慧的精髓。

Dhamme ca ye ariyapavedite ratā, anuttarā te vacasā manasā kammunā ca;
te santisoracca-samādhi-saṇṭhitā, sutassa paññāya ca sāram ajjhagū” ti. 7

1. 如是显示了放逸有情的智慧、所闻的退失后，现在，为显示不放逸者证得此二者的精髓，说了此颂。
2. 这里，圣者宣说之法，即止观法。因为没有一佛未曾开示止观法便入灭的。所以，喜于、好于、不放逸于、常恒从事于圣者宣说之法者，他们在语、意、行上都无比，他们由具足四种语善行、三种意善行、三种身善行，在语、意、行上都无比，较其余有情不等、最上、最胜。至此，以前分的戒显示了与圣道相应的戒。
3. 如是遍净戒者，「他们住立于寂静调柔、三摩地，得证所闻与智慧的精髓」，凡喜于圣者宣说之法者，他们不仅在语等上无比，还住立于寂静调柔与三摩地，得证所闻与智慧的精髓。表示期望时，用过去式 ajjhagū。
4. 这里，寂静，即涅槃，调柔，即以喜于善妙之相而如实通达之慧，为寂静而调柔，即寂静调柔，为以涅槃为所缘的道慧的同义语。三摩地，即与之相应的道三摩地。住立，即住立于此二者。所闻与智慧的精髓，即阿罗汉果解脱。因为此梵行以解脱为精髓。
5. 如是，此中，世尊以「法」显明前分的行道，以「在语上无比」等显明戒蕴，以「寂静调柔、三摩地」显明慧蕴和定蕴，以此三蕴显明后分的行道已，以「所闻与智慧的精髓」显明不动解脱，以阿罗汉为顶点完成了开示。且在开示终了，此比丘即证须陀洹果，又经不久，便住于最上的阿罗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