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经

Pabbajjā Sutta ^↗

• 义注：据说，当世尊住舍卫国时，尊者阿难想到：「舍利弗等大弟子的出家事已被宣扬，众比丘和众优婆塞都知晓，而世尊的却未被宣扬，何不由我来宣扬？」他坐在祇园寺的坐上，拿着彩绘的扇子，对众比丘宣扬世尊的出家事，说了此经。

408

我将宣扬出家，具眼者如何出家，
他如何经省视而乐于出家。

Pabbajjaṃ kittayissāmi, yathā pabbaji cakkhumā;
yathā vīmaṃsamāno so, pabbajjaṃ samarocayi. 1

• 义注：具眼者，即具足五眼者。

409

见到「这居家险迫，是尘垢之处，
「而出家闲旷」后，他便出了家。

“Sambādho’yaṃ gharāvāso, rajassāyatanaṃ” iti;
“abbhokāso va pabbajjā”, iti disvāna pabbaji. 2

• 义注：险迫，即由妻儿等的压迫与烦恼的压迫，而无行善的机会。尘垢之处，如剑浮阇等为马等之处，贪等尘垢的生起处。闲旷，以相对于所说的险迫的如虚空般的开敞。见到后，他便出了家，如是为病、老、死善加激励的心省视了居家、出家的过患、利益后，行大出离，在无劣河 Anomānadī 畔以剑断发，直至适于沙门的二指长为止，接受了梵天难提婆罗 Ghaṭikāra 供养的八资具，「当如是着下衣、披上衣」，不由教授，而由数千生转起的自身的出家习行之所学而出家。
• 案，剑浮阇 Kamboja 多产马，故义注如是说。难提婆罗 Ghaṭikāra 见杂阿含经第 595 经、中部第 81 经（中阿含经第 63 经）。

410

出家后，他避免了身的恶行，
舍弃了语恶行，清净了活命。

Pabbajitvāna kāyena, pāpakammaṃ vivajjayi;
vacīduccaritaṃ hitvā, ājīvaṃ parisodhayi. 3

411

佛陀前往王舍城，摩竭陀的山栏城，
去行乞食，显现出高贵相。

Agamā Rājagahaṃ Buddho, Magadhānaṃ Giribbajaṃ;
piṇḍāya abhihāresi, ākiṇṇavaralakkhaṇo. 4

• 义注：如是清净了以活命为第八的戒后，佛陀从无劣河畔用了七天，前往三十由旬外的王舍城。这里，虽然当前往王舍城时，他还未成佛，但由已作了佛陀的宿行，故可以这样说，好比「于此国王出生，于此他掌王权」等世俗的言说。山栏城 Giribbaja/Girivraja，也是它（王舍城）的名称，因为它在般择婆山 Paṇḍava、耆阇崛山 Gijjhakūṭa、Vebhāra、Isigili、Vepulla 五座山的中间，如同牛栏 vaja，故称为「山栏城」。去行乞食，据说，他站在城门想，「如果我告诉国王频婆娑罗我的到来，『净饭王的儿子，名叫悉达多的王子来了』，他会给我带来许多资具，然而，宣告后接受资具，这不适合出家的我，那我还是去行乞食」，便披了天赐的粪扫衣，拿着陶钵，从东门入城，逐家行乞。
• 案，以活命为第八的戒，即上颂所说的身三善行、口四善行以及活命清净等八戒。

412

站在高楼上的频婆娑罗看到了他，
见到具足相者之后，便说了此义：

Tam addasā Bimbisāro, pāsādasmiṃ patiṭṭhito;
disvā lakkhaṇasampannaṃ, imam atthaṃ abhāsatha. 5

• 义注：看到了他，据说，之前七天，在城中举行了庆典，而在这天，鸣鼓「庆典已过，应从事工作」，于是大众聚集在王宫前，国王「我将安排工作」，打开窗子，检视军队，便看到了行乞食的大士。便说了此义，即对大臣们说了此义。

413

「诸君！你们注意他，端庄、高大、明净，
「具足行，眼见一寻之地，

“Imaṃ bhonto nisāmetha, abhirūpo brahā suci;
caraṇena ca sampanno, yugamattañ ca pekkhati. 6

• 义注：诸君是称呼大臣们。注意，即看。端庄，即身材、肢体可观。高大，即具足高广。明净，即肤色遍净。

414

「目光下视，具念，他不像来自卑贱的家族，
「让王使们速去：比丘将去何方？」

Okkhittacakkhu satimā, nāyaṃ nīcakulā-m iva;
rājadūtā’bhidhāvantu, kuhiṃ bhikkhu gamissati”. 7

415

那些受命的王使们紧随其后，
「比丘将去何方？将住何处？」

Te pesitā rājadūtā, piṭṭhito anubandhisuṃ;
“kuhiṃ gamissati bhikkhu, kattha vāso bhavissati”. 8

416

次第乞食，守护根门，善加防护，
正知，忆念，他很快便装满了钵。

Sapadānaṃ caramāno, guttadvāro susaṃvuto;
khippaṃ pattaṃ apūresi, sampajāno paṭissato. 9

417

行乞已，牟尼出了城，
去往般择婆山，「他将住在那里」。

Piṇḍacāraṃ caritvāna, nikkhamma nagarā muni;
paṇḍavaṃ abhihāresi, ettha vāso bhavissati. 10

• 义注：牟尼，即便尚未证得牟尼，但由为了牟尼之道而修习，故也称之为牟尼，或说是由世俗的称呼，因为世人也称呼未证得牟尼的出家人为牟尼。
• 案，般择婆山 Paṇḍava，见第 411 颂注。

418

见已进入住处，三个使者便就近坐下，
而其中一个返回，告诉国王：

Disvāna vāsūpagataṃ, tayo dūtā upāvisuṃ;
tesu eko va āgantvā, rājino paṭivedayi. 11

• 案，三个使者 tayo dūtā，PTS 本作「随后，使者们 tato dūtā」。

419

「大王！这比丘在般择婆山的东坡，
「坐在山洞中，好比老虎、公牛、狮子。」

“Esa bhikkhu Mahārāja, Paṇḍavassa puratthato;
nisinno byaggh’usabho va, sīho va girigabbhare”. 12

420

听了使者的话，刹帝利以庄严的车乘
匆忙出发，前往般择婆山。

Sutvāna dūtavacanaṃ, bhaddayānena khattiyo;
taramānarūpo niyyāsi, yena Paṇḍavapabbato. 13

421

驶尽了车道，刹帝利从车上下来，
徒步前往，靠近他后坐下。

Sa yānabhūmiṃ yāyitvā, yānā oruyha khattiyo;
pattiko upasaṅkamma, āsajja naṃ upāvisi. 14

• 义注：āsajja ti patvā, samīpam assa gantvā ti attho. upāvisī ti nisīdi.

422

落了坐，国王随即问候庆慰，
寒暄之后，便说了此义：

Nisajja rājā sammodi, kathaṃ sāraṇīyaṃ tato;
kathaṃ so vītisāretvā, imam atthaṃ abhāsatha. 15

423

「你青春年少，正是初出的青年，
「具足肤色身材，像刹帝利出身。

“Yuvā ca daharo cāsi, paṭhamuppattiko susu;
vaṇṇārohena sampanno, jātimā viya khattiyo. 16

424

「当闪耀在军队的前列，在象群之前，
「我赐财富，你当享用！当被问及，请你宣告出身！」

Sobhayanto anīkaggaṃ, nāgasaṅgha-purakkhato;
dadāmi bhoge bhuñjassu, jātiṃ akkhāhi pucchito”. 17

• 义注：我赐财富，你当享用，即在鸯伽、摩竭陀，我会赐予你想要的财富，当你闪耀在军队的前列，在象群之前，请你享用。

425

「前方的国土，国王！在雪山山坡，
「具足财富和精进，在㤭萨罗世居。

“Ujuṃ janapado Rāja, Himavantassa passato;
dhanaviriyena sampanno, Kosalesu niketino. 18

• 案，译文中世居 niketin 的意义存疑。义注中把它和「新王」navakarāja 相对立，并说从初始以来世代居住的为 niketi，Norman 英译作 indigenous，故暂作「世居」。

426

「族名为太阳，生名为释迦，
「我从这家族出家，不欲求着爱欲。

Ādiccā nāma gottena, Sākiyā nāma jātiyā;
tamhā kulā pabbajito’mhi, na kāme abhipatthayaṃ. 19

427

「已见爱欲的过患，视出离为安稳，
「我将向至上前行，于此我心喜乐。」

Kāmesv-ādīnavaṃ disvā, nekkhammaṃ daṭṭhu khemato;
padhānāya gamissāmi, ettha me rañjatī mano” ti. 20

• 义注：「因为，大王！我在视出离为安稳后出家，所以，希求着这第一义上的出离、不死的涅槃、以一切法最上之义的至上，我将向至上前行，我心喜乐于至上，而非爱欲。」如此说了之后，国王对菩萨说：「尊者！之前耳闻，『据说，净饭王的儿子，悉达多王子在见到四前相后出了家，将会成佛』，尊者！我看到你的决心后，如是净喜『你一定会圆满觉悟』，善哉！尊者！在证得觉悟后，请首先进入我的领土。」
• 案，至上 padhāna 的常见义项是精进，这里从义注的解释而作「至上」。四前相 cattāri pubbanimittāni 即老人、病人、死尸、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