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经

Sundarikabhāradvāja Sutta ↗

如是我闻。一时世尊住㤭萨罗国孙陀利迦河的岸边。尔时，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在孙陀利迦河的岸边献火供、行火祭。然后，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献了火供、行了火祭，从坐起，观察周围四方：「谁当享用这祭祀的残留？」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看到世尊在不远处的某棵树下蒙头坐着，看到后，左手拿着祭祀的残留，右手拿着水壶，往世尊处走去。

Evaṃ me sutaṃ— ekaṃ samayaṃ Bhagavā Kosalesu viharati Sundarikāya nadiyā tīre. Tena kho pana samayena Sundarikabhāradvājo brāhmaṇo Sundarikāya nadiyā tīre aggiṃ juhati, aggihuttaṃ paricarati. Atha kho Sundarikabhāradvājo brāhmaṇo aggiṃ juhitvā aggihuttaṃ paricaritvā uṭṭhāyāsanā samantā catuddisā anuvilokesi: “ko nu kho imaṃ habyasesaṃ bhuñjeyyā” ti? Addasā kho Sundarikabhāradvājo brāhmaṇo Bhagavantaṃ avidūre aññatarasmiṃ rukkhamūle sasīsaṃ pārutaṃ nisinnaṃ; disvāna vāmena hatthena habyasesaṃ gahetvā dakkhiṇena hatthena kamaṇḍaluṃ gahetvā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 义注中的经题作祭饼经 Pūraḷāsa Sutta。
  • 义注：有人说，因为先前大喝王子 Mahāpanāda 见到种种舞蹈都没有丝毫微笑，国王听闻后，命令道「若有人能使我的孩子笑出来，我就用所有的璎珞 ābharaṇa 来装饰他」，于是大伙都丢下犁前去，但七年多来，他们表演了种种游戏，都没法使他笑出来。随后，帝释派遣了天舞者，他（天舞者）表演了天舞后，使王子笑出来。众人于是朝着各自的家离开，朋友亲人等在路上看见他们，就欢迎说「您还好吧，您还好吧」，所以由「好 kusala」字的发音，这地方便被称为「㤭萨罗 kosala」。献火供，即将祭品投入火中燃烧。行火祭，即以清扫、涂抹、献供等侍奉火处。
  • 案，婆罗豆婆遮，见耕田婆罗豆婆遮经注。

随着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的脚步声，世尊揭开了头。然后，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这先生是光头，这先生是秃头」，便想从此回去。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想：「于此，有些婆罗门也是光头，我何不前去问问出身？」然后，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往世尊处走去，走到后，对世尊说：「先生是何出身？」

Atha kho Bhagavā Sundarikabhāradvājassa brāhmaṇassa padasaddena sīsaṃ vivari. Atha kho Sundarikabhāradvājo brāhmaṇo: “muṇḍo ayaṃ bhavaṃ, muṇḍako ayaṃ bhavan” ti tato va puna nivattitukāmo ahosi. Atha kho Sundarikabhāradvājassa brāhmaṇassa etad ahosi: “muṇḍāpi hi idh’ekacce brāhmaṇā bhavanti, yan nūnāhaṃ upasaṅkamitvā jātiṃ puccheyyan” ti. Atha kho Sundarikabhāradvājo brāhmaṇo yena Bhagavā ten’upasaṅkami, upasaṅkamitvā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kiṃjacco bhavan” ti?

于是，世尊以偈颂对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说：

Atha kho Bhagavā Sundarikabhāradvājaṃ brāhmaṇaṃ gāthāhi ajjhabhāsi:

458

「我不是婆罗门，不是王子，不是吠舍或任何其他，
「知晓了凡夫们的种姓，无所牵绊，我以智慧在世上游行。

“Na brāhmaṇo no’mhi na rājaputto, na vessāyano uda koci no’mhi;
gottaṃ pariññāya puthujjanānaṃ, akiñcano manta carāmi loke. 1

  • 义注：不是王子即不是刹帝利，任何其他即其他首陀罗或旃陀罗，如是便完整地拒斥了出身论之习行。为什么？因为好比众流到达大海，到达出家的族姓子舍弃了先前的姓名、种姓。如是拒斥了出身论后，如实地显露自身，而说「知晓了凡夫们的种姓，无所牵绊，我以智慧在世上游行」。那是如何知晓种姓的？因为世尊以三遍知而知晓五蕴，于此等遍知，即知晓了种姓。以无任何贪等，他无所牵绊，以智慧知已，以与智相关的身业等而行。Mantā vuccati paññā, tāya cesa carati, tenevāha – “mantaṃ carāmi loke” ti chandavasena rassaṃ katvā.

459

「穿着僧伽梨，我无家而行，剃去头发，内在寂静，
「于此不著于世人，婆罗门！你问我种姓的问题不合适。」

Saṅghāṭivāsī agaho carāmi, nivuttakeso abhinibbutatto;
alippamāno idha māṇavehi, akallaṃ maṃ brāhmaṇa pucchasi gottapañhaṃ”. 2

  • 义注：无家，即无渴爱的意思。内在寂静，即止息了热恼的心，或加以守护的心。于此不著于世人，由舍弃对资具的粘爱，不著于众人、不交际、完全地独居。

460

「先生！婆罗门与婆罗门一起，总是问『您是婆罗门』？」

“Pucchanti ve bho brāhmaṇā brāhmaṇebhi, saha ‘brāhmaṇo no bhavan’ ti”. 3

  • PTS 本将 460 与 461 合并，作为其第 457 颂，且将 460 处理为长行。
  • 义注：如是说已，婆罗门为摆脱诘难而说此句。这里所说的是，我问的并非不合适。因为在我们婆罗门教 brāhmaṇasamaya 中，婆罗门与婆罗门碰到一起，总这样问出身和种姓：「您是婆罗门？您是婆罗豆婆遮？」

461

「因为若你说是婆罗门，而说我非婆罗门，
「我就来问问这三句、二十四音节的颂诗。」

“Brāhmaṇo hi ce tvaṃ brūsi, mañ ca brūsi abrāhmaṇaṃ;
taṃ taṃ sāvittiṃ pucchāmi, tipadaṃ catuvīsatakkharaṃ”. 4

  • 义注：如是说已，世尊为使婆罗门的心柔和，显示自己熟稔颂诗而说此颂。这里，世尊是就作为第一义吠陀的三藏的开卷，就作为第一义婆罗门的一切佛所开示的具足义、具足味的「我皈依佛、我皈依法、我皈依僧」的圣颂诗而问的。若婆罗门说其它的，世尊便会对他说「婆罗门！这不是圣律中的颂诗」，在显示了他的非真实后，将使他住立于此（教法）。
  • 案，颂诗 sāvitti/sāvitrī 本是梨俱吠陀中颂诗的名称，因致敬太阳 savitṛ 而得名，也称 gāyatrī，不过这里，义注说指的是「我皈依佛、我皈依法、我皈依僧」这三句，在巴利中正好是二十四音节。

462

「依据什么，仙人、世人、刹帝利、婆罗门
「在此世间各各向诸天举行祭祀？」

“Kiṃ nissitā isayo manujā, khattiyā brāhmaṇā devatānaṃ;
yañña-m akappayiṃsu puthū idha loke”. 5

  • PTS 本将 462 与 463 合并，作为其第 458 颂，且将 462 处理为长行。
  • 义注：然而，在听到「我就来问问三句、二十四音节的颂诗」，这成就了自身的教法、有着颂诗的相与味、以梵音说出的话后，婆罗门得出结论「确实，这沙门在婆罗门教中已得究竟，而我以无知轻蔑道『他非婆罗门』，这实是像样的、通晓颂诗的婆罗门，那么，我来问他祭祀的方法和供养的方法」，而说了这三句不等的偈颂。「他们的业如何能成功？」他以此意趣而问。
  • 案，三句不等的偈颂，指此颂的三句音节数不等。

463

「若在祭祀时，到达边际者、通达诸明者能从中得到祭品，我说，这便成功。」

“Ya-d-antagū vedagū yaññakāle, yassāhutiṃ labhe tass’ijjhe ti brūmi”. 6

  • 义注：以三遍知到达轮回之苦的边际为到达边际者，以四道智之明穿透烦恼已而到达为通达诸明者。

464

「确实，这献祭成功，」婆罗门说，「当我们见到了这等的通达诸明者，
「因为没有得见像你这等的人，其他人便享用了祭饼。」

“Addhā hi tassa hutam ijjhe, (iti brāhmaṇo) yaṃ tādisaṃ vedagum addasāma;
tumhādisānañ hi adassanena, añño jano bhuñjati pūraḷāsaṃ”. 7

  • 义注：婆罗门听到了世尊第一义瑜伽甚深、具足极甜美的发音与淡定的声音的开示，恭敬他的身成就与清净，以及一切功德的成就，生起喜乐，而说此颂。确实，我们这献祭成功，今天这布施之法会成功、兴盛、得大果报。因为你便是这通达诸明者，而非其他人。

465

「所以，婆罗门！你在这里希求着义利，过来问吧！
「兴许于此，能发现寂静、无烟、无恼、无欲的善慧者。」

“Tasmāt-iha tvaṃ brāhmaṇa atthena, atthiko upasaṅkamma puccha;
santaṃ vidhūmaṃ anīghaṃ nirāsaṃ, appev’idha abhivinde sumedhaṃ”. 8

  • 义注：随后，世尊在确认了婆罗门已对自己净喜、做好接受话语的准备后，为其完全明白，如是而欲以种种方式显示应供养者，即说此颂。烦恼之火的止息为寂静，忿怒之烟的消逝为无烟，无苦为无恼，无多种希求为无欲，最上慧、漏尽的应供养者为善慧者。
  • 案，义注说此颂的另一解释是，「寂静、无烟、无恼、无欲」作为「问」的宾语，即来问我（世尊）的意思。

466

「我乐于祭祀，乔达摩君！想举行祭祀，却不知晓，
「请您教授我！请对我说！何处献祭能成功？」

“Yaññe ratohaṃ bho Gotama, yaññaṃ yiṭṭhukāmo nāhaṃ pajānāmi;
anusāsatu maṃ bhavaṃ, yattha hutaṃ ijjhate brūhi me taṃ”. 9

  • 义注：祭祀、供养 yāga、布施的意思相同。何处献祭 yattha hutaṃ，也作「如何献祭 yathāhutaṃ」。

467

「既然如此，婆罗门！你请注意听！我将对你说法：

“Tena hi tvaṃ, brāhmaṇa, odahassu sotaṃ; dhammaṃ te desessāmi—

  • PTS 本将此句隶属上颂。

「莫问出身，当问所行，从薪实能生火，
「即便是卑贱的家族者也可成为牟尼，坚定、高贵、以惭防护。

Mā jātiṃ pucchī caraṇañ ca puccha, kaṭṭhā have jāyati jātavedo;
nīcākulīno pi munī dhitīmā, ājāniyo hoti hirīnisedho. 10

  • 义注：莫问出身，即如果你乞求祭祀成功、布施得大果报，莫问出身，因为出身不是检视应供养者的原因。当问所行，而当问戒等德的所行，这才是检视应供养者的原因。从薪生火，不是只从沙罗 sāla 等薪木而起火的作用，不从狗的饮水槽等薪木起，而是由自身具足火焰等德而起。如是，不是只从生于婆罗门家族等而成为应供养者，不从生于旃陀罗家族等而成，而是即便是卑贱的家族者、上等的家族者，也可成为漏尽的牟尼，坚定、以惭防护、高贵，以具足此坚定、惭为首的德而成具足出身的最上应供养者，因为他以坚定持有诸德，以惭防护过失，如说「因为惭，诸善人不作恶」。这是略说，详说当知如中部第 93 经 Assalāyana Sutta。

468

「由真实而调御，具足调御，通达诸明，梵行已立，
「希求福德的婆罗门若欲祭祀，应适时给予他供品。

Saccena danto damasā upeto, vedantagū vūsitabrahmacariyo;
kālena tamhi habyaṃ pavecche, yo brāhmaṇo puññapekkho yajetha. 11

  • 义注：由真实，即由第一义真实，因为证得此而为调御，故说「由真实调御」。具足调御，即具足根的调御。通达诸明，即以明得达烦恼的边际，或得达诸明边际的第四道智。梵行已立，即由不需再住，已住于道梵行。应适时给予他供品，即在审视自己有信施的时机和他现前的时机后，当以此时给予、引介、供给 paveccheyya paveseyya paṭipādeyya 这样的应供养者以信施。
  • 案，给予 pavecche 一般认为 payacchati > payecchati > pavecchati，不同于义注给出的解释，详见 Norman 及 PED。道梵行，见吉祥经第 270 颂注。

469

「舍弃了爱欲，无家而行，善加自制，如梭子般正直，
「希求福德的婆罗门若欲祭祀，应适时给予他们供品。

Ye kāme hitvā agahā caranti, susaññatattā tasaraṃ va ujjuṃ;
kālena tesu habyaṃ pavecche, yo brāhmaṇo puññapekkho yajetha. 12

470

「离于贪染，善等持诸根，如月亮解脱于罗睺的束缚，
「希求福德的婆罗门若欲祭祀，应适时给予他们供品。

Ye vītarāgā susamāhitindriyā, cando va Rāhuggahaṇā pamuttā;
kālena tesu habyaṃ pavecche, yo brāhmaṇo puññapekkho yajetha. 13

  • 义注：善等持诸根，即善加等持诸根，不散乱的诸根。如月亮解脱于罗睺的束缚，好比月亮从罗睺的束缚中，如是从烦恼的束缚中解脱，极闪耀和光辉。

471

「无所羁绊地行于世间，始终具念，舍弃了执为我者，
「希求福德的婆罗门若欲祭祀，应适时给予他们供品。

Asajjamānā vicaranti loke, sadā satā hitvā mamāyitāni;
kālena tesu habyaṃ pavecche, yo brāhmaṇo puññapekkho yajetha. 14

  • 义注：satā ti satisampannā. 执为我者，即以爱、见而执为我者。

472

「舍弃了爱欲，征胜前行，他知道生死的边际，
「已止息，如池水般清凉，如来应得祭饼。

Yo kāme hitvā abhibhuyyacārī, yo vedi jātīmaraṇassa antaṃ;
parinibbuto udakarahado va sīto,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15

  • 义注：从此开始，（世尊）叙说自身。舍弃了爱欲，即舍弃了烦恼欲。征胜前行，即由舍弃了它们（烦恼欲）而于物欲征胜前行。生死的边际名为涅槃，他知道它，以自身的慧力而知。如池水般清凉，即如无热恼池 Anotatta-daha、秃耳池 Kaṇṇamuṇḍa°、造车池 Rathakāra°、六牙池 Chaddanta°、杜鹃池 Kuṇāla°、曼陀吉尼池 Mandākinī°、狮崖池 Sīhappapāta° 等位于喜马拉雅的七大池，不为火、日的炎热所触而恒久清凉，由止息了烦恼的热恼故，如同其中任一池水般清凉。
  • 案，无热恼池，即旧译「阿耨达池」者。

473

「与相等者相等，远离不等者，如来是无尽的慧者，
「不染于此世或他世，如来应得祭饼。

Samo samehi visamehi dūre, tathāgato hoti anantapañño;
anūpalitto idha vā huraṃ vā,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16

  • 义注：相等者，即毗婆尸等佛，因为他们所证相等，故说为「相等者」。他们在以所证应证的功德，或应舍弃的过失上没有差别，但对他们有时间 addhāna、寿量 āyu、家族 kula、身量 pamāṇa、出离 nekkhamma、精进 padhāna、菩提树 bodhi、光 rasmi 上的差别 vemattatā。他们最少以四阿僧祇又十万劫来圆满波罗蜜，最多以十六阿僧祇又十万劫，这是他们的时间差别。最少投生在寿量百年之时，最多在寿量十万年之时，这是他们的寿量差别。投生在刹帝利家族或婆罗门家族，这是家族差别。高者有八十八肘量，矮者为十五或十八肘量，这是身量差别。毗婆尸、拘留孙以马车出离，尸弃、拘那含以象背，毗舍婆以轿，迦叶以空中，释迦牟尼以马背，这是出离差别。从事精进或七天、半月、月、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一年、二三四五六年，这是精进差别。或无花果树 assattha 为菩提树，或榕树 nigrodha 等其它，这是菩提树差别。有一寻、八十寻或无量光，这里，一寻光或八十寻光对一切相同，而无量光可远可近，一牛呼、二牛呼、由旬、数由旬乃至周遍轮围山，吉祥佛的身光可至一万个轮围山，即便如此，对一切佛，唯存于思量，希望多远便能到达多远，这是光差别。
  • 远离不等者，不等者，即辟支佛等其他一切有情，以不等同性而与这些不等者远离，因为众辟支佛以跏趺抵跏趺而坐，遍满整个阎浮提，其功德不及等正觉者的十六分之一，遑论声闻等？无尽的慧者，即无量的慧者，因为与世间人的智慧相较，第八者的智慧更上，与他的智慧相较，须陀洹的（更上），如是乃至与阿罗汉的智慧相较，辟支佛的智慧更上，而与辟支佛的智慧相较，如来的智慧不应说为「更上」，而应说为「无尽」。不染，即不以爱、见的粘著而染。
  • 案，肘 hattha 为长度单位，一肘为 24 指节 aṅgulapabba 或 1/4 寻 vyāma。牛呼，见犀牛角经第 35 颂注。第八者 aṭṭhamaka，即四双八辈中的须陀洹向。

474

「在他那里没有伪善、没有慢，离贪、无我所、无欲，
「去除忿怒，内在寂静，婆罗门舍弃了忧尘，
「如来应得祭饼。

Yamhi na māyā vasati na māno, yo vītalobho amamo nirāso;
paṇunnakodho abhinibbutatto, yo brāhmaṇo sokamalaṃ ahāsi;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17

  • 义注：无我所，即于有情、诸行等舍弃了「这是我的」的我执。

475

「舍弃了意的住所，他没有任何执取，
「无取于此世或他世，如来应得祭饼。

Nivesanaṃ yo manaso ahāsi, pariggahā yassa na santi keci;
anupādiyāno idha vā huraṃ vā,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18

  • 义注：住所，即爱、见的住所，因为意以此而住于三有，故说「意的住所」，或者因为住于此处，不能舍弃此而离去，故说为「住所」。执取，即爱、见，或以它们所执取之法。无取，即由无这些住所、执取而无取于任何法。

476

「等持，他度过暴流，以最高的见了知了法，
「漏尽，持最后身，如来应得祭饼。

Samāhito yo udatāri oghaṃ, dhammaṃ c’aññāsi paramāya diṭṭhiyā;
khīṇāsavo antimadehadhārī,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19

  • 义注：以道定等持。了知了法，即了知了一切应知的法。以最高的见，即以一切知智。

477

「他的有漏与粗鲁的言语，已熏散、已消尽、不再存在，
「他通达诸明，于一切处解脱，如来应得祭饼。

Bhavāsavā yassa vacī kharā ca, vidhūpitā atthagatā na santi;
sa vedagū sabbadhi vippamutto,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20

  • 义注：有漏，即伴随常见的对有、贪、禅那、欲求的贪染。一切处，即一切蕴、处等。

478

「超越执著，他已没有执著，在有慢的有情众中而成无慢的有情，
「遍知了有田与物的苦，如来应得祭饼。

Saṅgātigo yassa na santi saṅgā, yo mānasattesu amānasatto;
dukkhaṃ pariññāya sakhettavatthuṃ,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21

  • 义注：遍知了苦，以三遍知而遍知轮回之苦。有田与物，即有因与缘，与业、烦恼一起的意思。

479

「不依于希望，得见远离，超越他人所知的见，
「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所缘，如来应得祭饼。

Āsaṃ anissāya vivekadassī, paravediyaṃ diṭṭhim upātivatto;
ārammaṇā yassa na santi keci,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22

  • 义注：不依于希望，即不执著渴爱。得见远离，即得见涅槃。超越见，即超越六十二种邪见。所缘，即缘，再有之原因的意思。

480

「他已证知的上下诸法，已熏散、已消尽、不再存在，
「寂静，解脱于取的灭尽，如来应得祭饼。

Paroparā yassa samecca dhammā, vidhūpitā atthagatā na santi;
santo upādānakhaye vimutto,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23

  • 义注：上下，即高低、善妙不善妙，或说上即外，下即内。解脱于取的灭尽，即在涅槃中由涅槃为所缘而解脱，以涅槃为所缘而得解脱的意思。

481

「见结缚与生的尽头，他无余地拒绝了贪路，
「清净、无过、无垢、无瑕，如来应得祭饼。

Saṃyojanaṃ jātikhayantadassī, yo pānudi rāgapathaṃ asesaṃ;
suddho nidoso vimalo akāco,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24

  • 义注：这里以结缚的尽头来说有余依涅槃界，以生的尽头来说无余依涅槃界，因为「尽头」是究竟灭尽的正断断的同义语。贪路，即贪的所缘，或即贪，因为贪是恶趣之路，故说「贪路」，如说「业道 kammapatha」。由遍净的身正行故清净。由说「这人类有贪的过失、嗔的过失、痴的过失」，以无此等故无过。以离八种人的尘垢故无垢。以无随烦恼故无瑕。
  • 案，八种人的尘垢，见法句·垢秽品第 241～243 颂。

482

「他不把自身随观为我，等持、正直、坚定，
「他确实无动摇、无荒秽、无疑惑，如来应得祭饼。

Yo attano attānaṃ nānupassati, samāhito ujjugato ṭhitatto;
sa ve anejo akhilo akaṅkho,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25

  • 义注：不把自身随观为我，即以智相应心观于自身的诸蕴，不见其他名为我者，唯见蕴为量。由于没有从真实、可靠生起的见「唯通过自我，我觉知自我」，故不把自身随观为我，而以慧见诸蕴。无身的邪曲等为正直。不为世间法所动摇为坚定。以没有称为渴爱的动摇、五种心的荒秽、八事的疑惑，故无动摇、无荒秽、无疑惑。
  • 案，五种心的荒秽，见有财者经第 19 颂注。八事的疑惑，见宝经第 233 颂注。

483

「他没有任何内在愚痴，于一切法以智而见，
「持最后身，已证无上吉祥的等觉，
「至此而成夜叉的清净，如来应得祭饼。」

Mohantarā yassa na santi keci, sabbesu dhammesu ca ñāṇadassī;
sarīrañ ca antimaṃ dhāreti, patto ca sambodhim anuttaraṃ sivaṃ;
ettāvatā yakkhassa suddhi, tathāgato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26

  • 义注：内在愚痴，即愚痴的因、愚痴的缘，即一切烦恼的同义语。等觉，即阿罗汉性。无上，即不共于辟支佛、声闻。吉祥，即安稳、无祸害或光荣。夜叉的，即人的。清净，即纯净 vodānatā。因为于此，以无内在愚痴而无一切过失，因此断了轮回之因而持最后之身，以智见得生一切功德，因此得证无上等觉，从此更无别的应断与应证，故说「至此而成夜叉的清净」。

484

「让我的献祭成为真实的献祭！当我得到了这等的通达诸明者，
「因为梵天作证，请世尊接受我的、请世尊享用我的祭饼！」

“Hutañ ca mayhaṃ hutam atthu saccaṃ, yaṃ tādisaṃ vedagunaṃ alatthaṃ;
brahmā hi sakkhi paṭigaṇhātu me Bhagavā, bhuñjatu me Bhagavā pūraḷāsaṃ”. 27

  • 义注：如是说已，婆罗门于世尊更加净喜，作净喜状而说此颂。当我此前对梵天祭火，我不知道我的献祭是真是妄，而现在让我的献祭成为真实的献祭，他请求着说「成为真实献祭」。因为梵天作证，因为你就是梵天现前。

485

「我不受用吟颂（所得）之物，婆罗门！这不是正观者们的法，
「诸佛拒绝吟颂（所得）之物，既然存在着这样的法，婆罗门！这便是行事之道。

“Gāthābhigītaṃ me abhojaneyyaṃ, sampassataṃ brāhmaṇa n’esa dhammo;
gāthābhigītaṃ panudanti buddhā, dhamme satī brāhmaṇa vuttir-esā. 28

486

「你应以别的饮食供养整全者、大仙、漏尽者、恶作止息者，
「因为他是希求福德者的良田。」

Aññena ca kevalinaṃ mahesiṃ, khīṇāsavaṃ kukkuccavūpasantaṃ;
annena pānena upaṭṭhahassu, khettañ hi taṃ puññapekkhassa hoti”. 29

487

「善哉！世尊！我应如是了知那应享用我这等人的供品者，
「遵从你的教法，在祭祀时寻求他。」

“Sādhāhaṃ Bhagavā tathā vijaññaṃ, yo dakkhiṇaṃ bhuñjeyya mādisassa;
yaṃ yaññakāle pariyesamāno, pappuyya tava sāsanaṃ”. 30

  • 义注：这里，世尊说了如耕田婆罗豆婆遮经中所说的二颂。随后，婆罗门想「他自己不想要，那所说的『你应以别的饮食供养整全者、大仙、漏尽者、恶作止息者』指的是谁呢」，不理解如是颂义，欲知此而说此颂。善哉是请求之义的不变词。如是，即以你说的方式。你的教法，即你的教诫。
  • 案，义注认为此颂是问句，大致是「既然你不能享用祭品，那我该献给谁呢」的意思，并说下半句在寻求 pariyesamāno 后省略了我应供养 upaṭṭhaheyyaṃ，Norman 说「显然，义注也觉得少了个动词」。

488

「他已离于愤激，他的心不污浊，
「已解脱于爱欲，他已除去昏沉。

“Sārambhā yassa vigatā, cittaṃ yassa anāvilaṃ;
vippamutto ca kāmehi, thinaṃ yassa panūditaṃ. 31

489

「界边的去除者，熟知生死者，
「具足寂默的牟尼，如这等前来祭祀者，

Sīmantānaṃ vinetāraṃ, jātimaraṇakovidaṃ;
muniṃ moneyyasampannaṃ, tādisaṃ yaññam āgataṃ. 32

  • 义注：界即界限，善人的行事方式，以其边、其终为其他部分 aparabhāga，故说「界边」为烦恼，即去除彼等之义。也有人说，界边是受佛教导的学人及凡夫，即彼等的教导者之义。具足寂默，即具足慧，或具足身寂默等。
  • 案，vinetā 兼有「去除者」与「教导者」的意思，义注两存之。语法上说，此颂的四句都是下颂「敬礼、供养」的宾语。

490

「调伏了高傲，你应合掌敬礼，
「你应以饮食供养，供品如是成功。」

Bhakuṭiṃ vinayitvāna, pañjalikā namassatha;
pūjetha annapānena, evaṃ ijjhanti dakkhiṇā”. 33

  • 义注：调伏了高傲，当一些恶慧者见到乞求者而现起高傲，他调伏了它而现净喜状。

491

「佛陀您应得祭饼、无上的福田，
「一切世间的应供养者，对您的布施有大果报。」

“Buddho bhavaṃ arahati pūraḷāsaṃ, puññakhettam anuttaraṃ;
āyāgo sabbalokassa, bhoto dinnaṃ mahapphalan” ti. 34

于是，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对世尊说道：「希有啊，乔达摩君！希有啊，乔达摩君！如同能摆正被颠倒的、揭开被遮蔽的、给迷者指路、于黑暗中持油灯『以使具眼者见色』，如是乔达摩君以种种方法阐明法。我今皈依乔达摩君、法与比丘僧，愿我能在乔达摩君前出家，愿我能得具足。」

Atha kho Sundarikabhāradvājo brāhmaṇo Bhagavantaṃ etadavoca: “abhikkantaṃ, bho Gotama, abhikkantaṃ, bho Gotama, seyyathāpi, bho Gotama, nikkujjitaṃ vā ukkujjeyya, paṭicchannaṃ vā vivareyya, mūḷhassa vā maggaṃ ācikkheyya, andhakāre vā telapajjotaṃ dhāreyya, ‘cakkhumanto rūpāni dakkhantī’ ti; evam evaṃ bhotā Gotamena anekapariyāyena dhammo pakāsito. Esāhaṃ bhavantaṃ Gotamaṃ saraṇaṃ gacchāmi dhammañ ca bhikkhusaṅghañ ca, labheyyāhaṃ bhoto Gotamassa santike pabbajjaṃ, labheyyaṃ upasampadan” ti.

于是，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婆罗门⋯⋯成了阿罗汉。

Alattha kho Sundarikabhāradvājo brāhmaṇo…pe… arahataṃ ahosī ti.

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经第四
Sundarikabhāradvājasuttaṃ catuttha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