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八颂经

Guhaṭṭhaka Sutta ^↗

• 义注：据说，世尊住于舍卫国时，宾头卢·婆罗豆婆遮 Piṇḍolabhāradvāja 尊者想坐在清凉之地昼住，去到位于㤭赏弥恒河边名为回转园 Āvaṭṭaka 的 Utena 的庭园，而其它时候，他只是由过去的习行去到那里，像㤭梵波提长老去到三十三天的居处一样，如婆耆舍经释义中所说。他在那恒河边清凉的树下安止于等至后，坐而昼住。国王 Utena 也在这天入园游玩，白天以歌舞在园内嬉戏已，饮酒而醉，把头靠在一个女人的腰间，便睡着了。其他女眷想「国王睡了」，便起身在园内采摘花果，见到长老后，起了惭愧心，互相告诫「莫要作声」，轻声前往，礼拜了长老后，围绕而坐。长老从等至出起后，对她们说法，她们满意地说着「善哉，善哉」而听。坐着拿腰支着国王的头的女人想「她们丢下我去玩了」，嫉妒她们，便抖动大腿，唤醒了国王。国王醒后，不见了妻妾，便说「这些贱人们去哪了」。她说「她们不在意你，去找沙门玩了」。他便忿怒地朝长老走去。这些女眷看到国王后，有些起来，有些想「大王！我们在出家人跟前听法」而没有起来。他因此更加忿怒，也不礼拜长老，说「你为什么来」。「大王！为了远离」。他说「为远离而来的是这样被妻妾围绕而坐的吗？说说你的远离」。长老虽然自信，但想「他不是想知道远离而问的」，便默然。国王想「如果你不说，我就让红蚁咬你」，在某棵无忧树下取了一袋红蚁，撒在自己上面，抹干净身体后，又取了一袋，朝长老走去。长老怜悯他，「如果这国王冒犯我，会到恶趣的」，便以神通跃入空中而去。随后，女眷们说「大王！别的国王看到这样的出家人，会以花、香等供养，你却拿了红蚁袋攻击，预备去毁灭家族世系」。他了知了自己的过失而默然，问园林的守卫「长老别的日子也来这里吗」。「是的，大王」。「那么他来的时候，你报告给我」。一天，当长老来时，守卫便前去报告。国王前往长老处，问了问题后，便尽寿命皈依。然而，在被红蚁袋攻击的那天，长老在进入空中后又潜入地中，从世尊的香房里出来。世尊具念正知，正以右胁作狮子卧，见到长老后说「婆罗豆婆遮！为什么非时而来」。长老说「唯然，世尊」，告知了一切本末。世尊听后说「对贪求种种爱欲者，这远离之说又有何用」，仍以右胁而卧，为向长老开示法而说了此经。

779

执著洞窟，为众多所覆蔽，持续沉溺于诱惑的人，
如此等者远于远离，因为在世间，爱欲不易舍弃。

Satto guhāyaṃ bahunābhichanno, tiṭṭhaṃ naro mohanasmiṃ pagāḷho;
dūre vivekā hi tathāvidho so, kāmā hi loke na hi suppahāyā. 1

• 义注：执著，即固执。洞窟，即身体，因为身体是贪等猛兽的住处与场所，故称为「洞窟」。为众多所覆蔽，为众多的贪等烦恼之结所覆蔽，以此而说内在的束缚。持续，即以贪等而持续。人，即有情。沉溺于诱惑，种种爱欲被称为诱惑，因为人天迷惑于此，沉溺其中，以此而说外在的束缚。如此等者远于远离，即这样的人远于、不近于身离等的三种远离。什么原因？因为在世间，爱欲不易舍弃。
• 案，三种远离，即身离、心离、镇伏离，见清净道论·说地遍品第 82 段及以下。

780

基于欲望，牵绊于有之悦乐，这些难以解脱，因为不能由他人得解脱，
关切着以后或以前，渴望着这些或先前的爱欲。

Icchānidānā bhavasātabaddhā, te duppamuñcā na hi aññamokkhā;
pacchā pure vā pi apekkhamānā, ime va kāme purime va jappaṃ. 2

• 义注：基于欲望，即因为渴爱。牵绊于有之悦乐，即以乐受等，牵绊于有之悦乐。这些难以解脱，即这些作为有之悦乐的物的法，或这些于此牵绊、基于欲望的有情，难以解脱。因为不能由他人得解脱，即这些（物）不能由他人解脱，或这是说原因——这些有情难以解脱，为什么？因为不能被他人解脱。这意思是，若他们能解脱，则以自己的力量得解脱。关切着以后或以前，即关切着未来或过去的爱欲。渴望着这些或先前的爱欲，即以强烈的渴爱欲求着这些现在的爱欲，或先前过去、未来的两种。当知这两句与「这些难以解脱，因为不能由他人得解脱」相连属，否则无法得知「关切着、渴望着，他们做了什么，或被如何对待」。

781

贪求爱欲者，执著的愚痴者，他们吝啬、住于不正、
陷入苦中，他们悲泣：「我们殁后会成为什么？」

Kāmesu giddhā pasutā pamūḷhā, avadāniyā te visame niviṭṭhā;
dukkhūpanītā paridevayanti, “kiṃ sū bhavissāma ito cutāse”. 3

• 义注：这些有情因渴爱于享用而贪求爱欲，由从事于寻求等而执著，由落入痴迷而愚痴，由得到、悭吝及不能领受佛等的言语而吝啬，住于身不正等的不正，在临终时陷入死苦中，他们悲泣「我们殁后会成为什么」。

782

所以，人应唯于此而学，应了知世上任何的「不正」，
不因此而行不正，因为智者们说「此生短暂」。

Tasmā hi sikkhetha idh’eva jantu, yaṃ kiñci jaññā “visaman” ti loke;
na tassa hetū visamaṃ careyya, appañ h’idaṃ jīvitam āhu dhīrā. 4

• 义注：应学，即应从事三学。唯于此，即唯于此教法中。

783

我看到世上这颤栗着的、陷于对有的渴爱的人类，
低贱的人们在死亡面前絮叨，不离对有与无有的渴爱。

Passāmi loke pariphandamānaṃ, pajaṃ imaṃ taṇhagataṃ bhavesu;
hīnā narā maccumukhe lapanti, avītataṇhāse bhavābhavesu. 5

• 义注：我看到，即我以肉眼等观察。世上，即恶趣等中。颤栗着，即处处颤栗着。这人类，即这有情聚。陷于渴爱，即落入渴爱，被征服、堕落的意思。有，即欲有等。低贱的人们，即低贱之业的人们。在死亡面前絮叨，即至临终时，在死亡面前悲泣。有与无有，即欲有等，或说「有与无有」即有有、再再而有。

784

看！于我所颤栗着的人们，如少水的枯流中的鱼，
见到此后，无我所者应无执于诸有而行。

Mamāyite passatha phandamāne, macche va appodake khīṇasote;
etam pi disvā amamo careyya, bhavesu āsattim akubbamāno. 6

• 义注：我所，即由爱、见的我性而执为「我的」之物。此，即此过患。

785

对两端应调伏欲，遍知了触，无有贪求，
不做自责之事，智者不染于所见或所闻。

Ubhosu antesu vineyya chandaṃ, phassaṃ pariññāya anānugiddho;
yad-attagarahī tad-akubbamāno, na lippatī diṭṭhasutesu dhīro. 7

• 义注：如是，以第一颂显明了乐味，随后以四颂显明了过患，现在为显明有方法的出离及出离的功德，或以一切（偈颂）显明了爱欲的过患、卑下及烦恼，现在为显明出离的功德而说此二颂。这里，两端，即触与触集等的两边。应调伏欲，即已调伏欲贪。遍知了触，即对眼触等的触，或对跟随触、与之相应的一切非色法及作为其所依、门、所缘等的色法等全体名色，以三遍知而遍知。无有贪求，即对色等一切法无贪求。智者不染于所见或所闻，他这样具有智慧的智者，于所见及所闻的诸法，不以二种粘著中的任一粘著而染，如虚空一般不染而极度明净。
• 案，二种粘著，即爱、见，见孙陀利迦婆罗豆婆遮经第 473 颂注。

786

遍知了想，他能度过暴流，牟尼不染于财产，
拔出了箭，不放逸而行，不希求此世与他世。

Saññaṃ pariññā vitareyya oghaṃ, pariggahesu muni nopalitto;
abbūḷhasallo caram appamatto, nāsīsatī lokam imaṃ parañ cā ti. 8

• 义注：遍知了想，不仅对触，还对欲想等的想，或对跟随想的先前所说的名色，以三遍知而遍知。以此行道，他能度过四种暴流。随后，度过暴流者、漏尽的牟尼，以舍弃对爱、见的粘著，不染于爱、见的财产。由拔出贪等的箭而拔出了箭，以所得的广大的念不放逸而行。或者先不放逸而行，再以此不放逸之行而拔出箭后，不希求此世与他世自、他的自性等。然后，「自最后心的灭，无取者如火一般灭去」，即以阿罗汉为顶点完成了开示。由于是对漏尽者开示，（世尊）仅作了法的指引，非以此开示令其生起更高的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