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修罗经

Pasūra Sutta ^↗

• 义注：据说，当世尊住在舍卫国时，有个名叫般修罗的游行者，是大论师，他说「在整个阎浮提中，我由论议为上首，所以，正如阎浮树是阎浮提的标志，也应是我的（标志）」，竖起阎浮枝作为幡幢，在整个阎浮提未遭论难，渐次来到舍卫国，在城门聚起沙堆，立好树枝，说「若能与我共作论议，就请他折了这树枝」，便入了城。大众就围绕着此地站着。这时，尊者舍利弗食事已毕，便离舍卫国而去。他看见这（树枝）后，就问村童们「孩子们！这是什么」，他们就告知了一切。他说「既然如此，你们取下它来，用脚折断，然后说『意欲论议者请去寺庙』」，便离去。
• 游行者行乞后，食事已毕，回来看到被取下折断的树枝，便问「这是谁干的」，当听到是「佛陀的弟子舍利弗」后即生欢喜，「今天智者们将看见我的胜利和沙门的失败」，进入舍卫国去招来考量问题的判官，在路上、街口、广场上游行，布告说「在与沙门乔达摩上首弟子的论议中，想要听闻智慧辩才的诸君请出来」。「我们将听闻智者的话语」，对教法净喜或未净喜的众人便出来。随后，般修罗为大众围绕，寻思着「若如是说，我将如是答」等，来到了寺庙。长老想「莫在寺庙内制造高声、大声和人群的骚乱」，便命人在祇园的门房备好座位坐下。
• 游行者朝长老走去，说「出家人！是您教人折了我的阎浮幡幢吗」，当听到「游行者！是的」后，便说「先生！欲有所论」，得到长老的答复「游行者！请」后，说「沙门！你问，我来回答」。随后长老对他说：「游行者！什么比较难？提问还是回答？」「出家人！是回答，提问有何难？因为任何人都能有所问。」「既然如此，游行者！你问，我来回答。」如是说已，游行者惊异道「让人折断树枝的也许是个可敬的比丘」，便问长老：「什么是人的爱欲？」长老说：「思惟之贪染是人的爱欲。」他听后，对长老起敌对想，想要他败，说：「出家人！你不说形形色色的所缘是人的爱欲吗？」「是的，游行者！我不说。」随后，游行者又让他确认了三次，对考量问题的判官们说「诸君！请听沙门论议中的过失」，说：「出家人！你们的同梵行者们是住在林野吗？」「是的，游行者！他们住（在林野）。」「他们住在那里，是否寻思欲寻等的寻？」「是的，游行者！凡夫或起寻思。」「如果这样，他们如何能成为沙门？难道他们不应该成为在家人，受用爱欲吗？」如是说已，更说颂曰：「世间的形形色色并非爱欲，你说爱欲是思惟之贪染，思惟不善寻的比丘，也将受用这些爱欲。」
• 于是，长老为显示游行者论议中的过失，说：「游行者！你不说思惟之贪染是人的爱欲，而说是形形色色的所缘吗？」「是的，出家人！」随后，长老又让他确认了三次，对考量问题的判官们说「朋友！请听游行者论议中的过失」，说：「朋友般修罗！你有导师吗？」「是的，出家人！有。」「他看到眼所识的色所缘，或交接声等所缘吗？」「是的，出家人！他交接。」「如果这样，他如何能成为导师？难道他不应该成为在家人，受用爱欲吗？」如是说已，更说颂曰：「世间的形形色色即是爱欲，你不说爱欲是思惟之贪染，当看到可意之色，听到可意之声，闻到可意之香，尝到可意之味，触到可意之触，导师也将受用这些爱欲。」
• 如是说已，辩才顿失的游行者想「这出家人是大论师，在他跟前出家后，我将修学论辩之术」，便入舍卫国寻求衣钵，再入祇园，看到 Lāludāyī 金色的肤色、具足身形、身体举止一切悦意，想「这比丘有大智慧，是大论师」，在他跟前出家已，以论议驳倒了他，唯以形相混迹教内，又和上次一样，在舍卫国内布告说「我将与沙门乔达摩共作论议」，为大众围绕，说着「我将如是驳倒沙门乔达摩」等，来到祇园。住在祇园门房的天人想「他不成器」，便封了他的口。他接近世尊后，像哑巴一样坐着。人们看着他的脸，想「现在他要提问了，现在他要提问了」，发出高声、大声「说吧！般修罗君！说吧！般修罗君」。于是，世尊说「般修罗要说什么」，于此为向到来的会众开示法而说此经。

831

他们宣说「唯于此清净」，说在其它的法中没有清净，
凡所依者，即于此说是净，个个住立于各自的真实中。

“Idh’eva suddhī” iti vādayanti, nāññesu dhammesu visuddhim āhu;
yaṃ nissitā tattha subhaṃ vadānā, paccekasaccesu puthū niviṭṭhā. 1

832

他们爱好论议，投入集会后，互相认定对方是愚人，
他们所依不同，展开议论，渴求赞赏，自称是善巧。

Te vādakāmā parisaṃ vigayha, bālaṃ dahantī mithu aññamaññaṃ;
vadanti te aññasitā kathojjaṃ, pasaṃsakāmā kusalā vadānā. 2

833

在集会之中进行论述，希望获得赞赏而变得焦虑，
受到驳斥时便生愧畏，他因责备而恼怒，寻找着破绽。

Yutto kathāyaṃ parisāya majjhe, pasaṃsam icchaṃ vinighāti hoti;
apāhatasmiṃ pana maṅku hoti, nindāya so kuppati randham esī. 3

834

当考量问题的判官们说他的论议欠缺、被驳斥，
论败者则生悲忧，哀泣道「他超过了我」。

Yam assa vādaṃ parihīnam āhu, apāhataṃ pañhavimaṃsakāse;
paridevati socati hīnavādo, “upaccagā man” ti anutthunāti. 4

835

于沙门众中生起的这些争论，其间有胜有负，
见到此后，应远离议论，因为除了赞赏与利养，无他义利。

Ete vivādā samaṇesu jātā, etesu ugghāti nighāti hoti;
etam pi disvā virame kathojjaṃ, na h’aññadatth’atthi pasaṃsalābhā. 5

836

又或在集会之中发表论议后，于此受到赞赏，
他因而喜笑且高兴，如其心意，达成了义利。

Pasaṃsito vā pana tattha hoti, akkhāya vādaṃ parisāya majjhe;
so hassatī unnamatī ca tena, pappuyya tam atthaṃ yathā mano ahu. 6

837

高兴便是他恼害的根由，但他仍因慢与傲慢在论说，
见到此后，不应争论，因为善人们说并不能由此而清净。

Yā unnatī sāssa vighātabhūmi, mānātimānaṃ vadate pan’eso;
etam pi disvā na vivādayetha, na hi tena suddhiṃ kusalā vadanti. 7

838

好比国王供奉的英雄，渴望着敌手，咆哮而来，
奔赴他的所在，英雄！早先就已没有了可战斗之事。

Sūro yathā rājakhādāya puṭṭho, abhigajjam eti paṭisūram icchaṃ;
yen’eva so tena palehi Sūra, pubbeva natthi yad-idaṃ yudhāya. 8

• 义注：早先就已没有了可战斗之事，即这可战斗的烦恼所生之事，早先就已没有了，即在菩提树下已被舍弃了。

839

若执持见而争论，宣说「唯此是真实」，
你应当对他们说「于此生起的论议中，并没有你的敌军」。

Ye diṭṭhim uggayha vivādayanti, “idam eva saccan” ti ca vādayanti;
te tvaṃ vadassū “na hi te’dha atthi, vādamhi jāte paṭisenikattā”. 9

840

然而，若他们消灭了敌军而行，不以见抵制见，
般修罗！你能从其中得到什么？对于他们，无物被执取为最上。

Visenikatvā pana ye caranti, diṭṭhīhi diṭṭhiṃ avirujjhamānā;
tesu tvaṃ kiṃ labhetho Pasūra, yes’īdha natthī param’uggahītaṃ. 10

841

现在，你又开始寻思，心中思索着众见，
你已遇到了除遣者，却仍不堪有所进益。

Atha tvaṃ pavitakkam āgamā, manasā diṭṭhigatāni cintayanto;
dhonena yugaṃ samāgamā, na hi tvaṃ sakkhasi sampayātave ti.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