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杖经

Attadaṇḍa Sutta ^↗

• 义注：如正游行经的缘起中所说，释迦族和拘利族因为水而起纷争，世尊知晓后，想「亲族们起了争执，那么，让我去遮止他们」，站在两军之间，便说了此经。

942

从执杖产生怖畏，请看人的纠纷！
我将宣说如我所经历的悚惧。

“Attadaṇḍā bhayaṃ jātaṃ, janaṃ passatha medhagaṃ;
saṃvegaṃ kittayissāmi, yathā saṃvijitaṃ mayā. 1

• 义注：凡在世间生起的现法或来世的怖畏，这一切怖畏从执杖产生，从自己的恶行产生。在如是的情况下，请看人的纠纷，请看这释迦族等的人彼此的纠纷、伤害、恼害。如是，在谴责了这敌对、邪行道的人后，以显示自己的正行道，为令生起其悚惧，而说我将宣说如我所经历的悚惧，即先前尚是菩萨（所经历）的意思。

943

看到颤栗的人类，好比少水中的鱼，
看到彼此的敌对，怖畏便进入了我。

Phandamānaṃ pajaṃ disvā, macche appodake yathā;
aññamaññehi byāruddhe, disvā maṃ bhayam āvisi. 2

944

世间无处坚实，一切方向动荡，
希求着自己的居处，我却见不到未被占据者。

Samantam asāro loko, disā sabbā sameritā;
icchaṃ bhavanam attano, nāddasāsiṃ anositaṃ. 3

• 义注：世间无处坚实，从地狱开始，所有世间都不坚实，无有常等的坚实。一切方向动荡，一切方向都为无常等震动。希求着自己的居处，希求着自己的庇护处。我却见不到未被占据者，我却见不到有一处未被老等占据者。

945

但最后却看到敌对，我生起了不喜，
然后，于此我见到了箭，难以察觉、依附于心。

Osāne tv-eva byāruddhe, disvā me aratī ahu;
ath’ettha sallam addakkhiṃ, duddasaṃ hadayanissitaṃ. 4

• 义注：但最后却看到敌对，我生起了不喜，但在青春等的最后、终点、毁灭处，却看到与老等敌对、心受打击的有情，我生起了不喜。于此，于此等有情处。箭，即贪等箭。

946

被这箭射中者，四处彷徨，
拔出了这箭，他不再奔突、不再沉沦。

Yena sallena otiṇṇo, disā sabbā vidhāvati;
tam eva sallam abbuyha, na dhāvati na sīdati. 5

• 义注：四处彷徨，在一切恶行的方向、东方等的方向上奔突。不再沉沦，于四暴流不沉沦。

947

于此，赞颂众学，
凡结缚于世间者，不应从事其中，
突破了一切爱欲，应修学自己的涅槃。

Tattha sikkhānugīyanti;
yāni loke gadhitāni, na tesu pasuto siyā;
nibbijjha sabbaso kāme, sikkhe nibbānam attano. 6

• 义注：于世间，五欲以为人所贪求获得，故被称为结缚，或由长时习行故被称为结缚，于此因由，象学等多种众学被讨论或学习。
• 案，首句费解，Norman 说义注的两种解释，即「讨论或学习」，说明句子的意思不明朗，但无论如何，首句的意思与全颂并不相关，因而建议原本是对念诵者的指示，很早就混进了原文，因为无论是义释还是义注都进行了解释。

948

他应真实，不鲁莽，不伪善，无有诽谤，
无忿怒，牟尼应超越贪之恶与悭贪。

Sacco siyā appagabbho, amāyo rittapesuṇo;
akkodhano lobhapāpaṃ, vevicchaṃ vitare muni. 7

• 义注：真实，即具足言语真实、智真实、道真实。

949

他应忍耐睡眠、倦怠、昏沉，不应放逸而活，
存意涅槃的人，不应住于傲慢。

Niddaṃ tandiṃ sahe thīnaṃ, pamādena na saṃvase;
atimāne na tiṭṭheyya, nibbānamanaso naro. 8

• 义注：他应忍耐睡眠、倦怠、昏沉，他应克服动摇、身懈怠、心懈怠等三法。存意涅槃，即心倾向涅槃。

950

不应堕入妄语，不应爱执于色，
且应遍知慢，应离于暴力而行。

Mosavajje na nīyetha, rūpe snehaṃ na kubbaye;
mānañ ca parijāneyya, sāhasā virato care. 9

951

不应喜于故旧，不应期望新者，
于正消逝者不应忧伤，不应系缚于钩牵。

Purāṇaṃ nābhinandeyya, nave khantiṃ na kubbaye;
hiyyamāne na soceyya, ākāsaṃ na sito siyā. 10

• 义注：不应系缚于钩牵，不应依止于渴爱，因为渴爱由色等钩牵，故被称为钩牵。

952

我说贪求为「大暴流」，我说渴望为奔流，
所缘为震动，而爱欲的泥沼难以超越。

Gedhaṃ brūmi ‘mahogho’ ti, ājavaṃ brūmi jappanaṃ;
ārammaṇaṃ pakappanaṃ, kāmapaṅko duraccayo. 11

• 案，PTS 本也作 pakappanaṃ，这里从义注的 pakampanaṃ 译出。

953

牟尼不离于真实，婆罗门立于高地，
已舍弃了一切，他实被称为寂静者。

Saccā avokkamma muni, thale tiṭṭhati brāhmaṇo;
sabbaṃ so paṭinissajja, sa ve santo ti vuccati. 12

954

他实为智者，他通达诸明，了知了法而无所依，
他在世间举止正当，于此无所羡慕。

Sa ve vidvā sa vedagū, ñatvā dhammaṃ anissito;
sammā so loke iriyāno, na pihetīdha kassaci. 13

• 义注：了知了法，即以无常等了知了有为法。

955

若于此超越了爱欲，世间难以超越的染著，
他便不再忧伤，不再忧恼，截断了水流，无所束缚。

Yo’dha kāme accatari, saṅgaṃ loke duraccayaṃ;
na so socati nājjheti, chinnasoto abandhano. 14

956

让先前的凋萎，你切莫有任何后来，
如果你不执取中间，你将寂静而行。

Yaṃ pubbe taṃ visosehi, pacchā te māhu kiñcanaṃ;
majjhe ce no gahessasi, upasanto carissasi. 15

957

于一切名色，不执为我所，
也不因不存在者而忧伤，他在世间便无衰损。

Sabbaso nāmarūpasmiṃ, yassa natthi mamāyitaṃ;
asatā ca na socati, sa ve loke na jīyati. 16

958

他没有任何「这是我的」，抑或「他人的」，
他找不到执为我者，不忧伤「这不是我的」。

Yassa natthi ‘idaṃ me’ ti, ‘paresaṃ’ vā pi kiñcanaṃ;
mamattaṃ so asaṃvindaṃ, ‘natthi me’ ti na socati. 17

959

他不粗砺，不贪求，不动摇，于一切处平等，
当被问及，我说这即是不动摇者的功德。

Aniṭṭhurī ananugiddho, anejo sabbadhī samo;
tam ānisaṃsaṃ pabrūmi, pucchito avikampinaṃ. 18

• 案，不粗砺 Aniṭṭhurī，英译作 harsh/bitter，义注给出另读 Aniddhurī。

960

不动摇的了知者，已无任何的行作，
他离于种种努力，于一切处见安稳。

Anejassa vijānato, natthi kāci nisaṅkhati;
virato so viyārabbhā, khemaṃ passati sabbadhi. 19

• 义注：行作，即福行等的任何行。种种努力，即种种福行等的努力。
• 案，行作 nisaṅkhati，义注同，英译及词典均作 nisaṅkhiti。

961

牟尼不说（自己）同等、下等、上等，
他寂静，离于悭吝，不执取，不扬弃。

Na samesu na omesu, na ussesu vadate muni;
santo so vītamaccharo, nādeti na nirassatī” ti. 20

• 义注：如是，以阿罗汉为顶点而完成了开示。当开示终了，五百释迦童子和拘利童子以「来，比丘」的方式出家，世尊摄受彼等已，即入于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