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颂

Vatthugāthā ^↗

• 义注：据说在过去，有一个住在波罗奈的木匠，在其师承中独一无二，他的十六个学生各有一千个弟子。如是，这一万六千又十七个师弟全都依波罗奈谋生，去到山边取了木材，即于此制成种种楼阁（所需）的形状，绑在筏上，沿恒河运到波罗奈，如果国王希望，他们就建造一层乃至七层的楼阁交给国王，若不然，就卖给别人，养育妻儿。
• 然后有一天，他们的老师想「不能总是靠木匠活谋生，因为到了老年，这活就难做了」，对弟子们说：「徒儿们！你们拿些无花果树等不太硬的木材来！」他们答道「善哉」，就拿来了。他用这些做了木鸟，进入其中，开启了机关。木鸟如金翅鸟王一般，跃入空中，在林上飞行后，降落在弟子们跟前。于是，老师对学生们说：「徒儿们！造了这样的木艇，便能得到整个阎浮提洲的统治，徒儿们！你们也去造这些，得了统治后，我们将能活命，靠木匠手艺而活太苦。」他们这样做完，便报告给老师。随后，老师对他们说：「徒儿们！我们去夺取哪个国家呢？」「波罗奈国，老师！」「别！徒儿们！别琢磨这个，因为我们即便夺取了它，也免不了『木匠王、木匠小王』这样的木匠称呼，阎浮提甚大，让我们去别处！」
• 随后，他们带着妻儿登上木艇，全副武装，朝着雪山而去，进入雪山中某个城市后，即现身在国王的住处。他们在此夺取了统治，将老师灌顶为国王。他即以「木艇国王」而知名，而这城市也由于被他夺取而得名「木艇城」，整个王国同样也此。木艇国王如法而治，十六个学生小王被任命为大臣，也同样如此。这王国被国王以四摄事所摄受，而极度富有、繁荣、免于灾厄。市民、国民极度珍重国王和王众：「我们所得的国王贤明，王众们贤明。」
• 然后有一天，商人们从中土带着货物来到木艇城，并带了礼物，觐见了国王。国王问他们「从哪里来」，「陛下！从波罗奈」。他于此问了一切本末，说「请向你们的国王致以我的友于之意」。他们答复「善哉」。他给了他们行资，到了出发时，再次致以关切，便让他们走了。他们到了波罗奈后，便告诉了国王。国王命人击鼓「从今起，我免除从木艇国来的商旅的税收」，想「让木艇成为我的朋友」，两人便成了未见面的朋友。
• 木艇也在自己的城内命人击鼓「从今起，我免除从波罗奈来的商旅的税收，且应给他们行资」。随后，波罗奈王遣使送信「若在你的国土内发生任何可观或可闻的希有之事，也让我们与观、与闻」。他也同样遣使回信。他们如是订好协议后，在春天的某个时节，木艇得到一些极昂贵、极柔软的毛毯，有着如同朝日的光辉般的色泽。国王见到这些后，想「送给我的朋友」，命象牙匠们雕了八个象牙盒，将毛毯放入这些盒中，命胶师们造了外围相同大小的胶球，再将八个胶球放入箱中，用布包裹好，封以王家玺印，派遣大臣「交给波罗奈国王」，并送信说「这礼物应在城市中央、为大臣围观而欣赏」。
• 他们去到后，交给了波罗奈国王。他命人宣读了信，召集众大臣后，在城市中央的王家庭院里揭开封印、拆除包裹、打开箱子，看见八个胶球后，想「我的朋友像给玩耍胶球的孩子们一样，派人送给我胶球」而羞恼，在自己的坐处击碎了一个胶球。胶立即裂开，象牙盒开了口子，分成两半。他看到里面的毛毯后，打开了其它的，也都是同样。每条毛毯长十六肘、宽八肘。当毛毯展开时，王家庭院像是被阳光照耀到一样。大众们看到后，弹指挥衣，高兴地说道：「未见面的朋友、木艇国王送给我们国王这样的礼物，交这样的朋友是合适的。」
• 国王命人传唤仲裁官，让他们对每条毛毯估价，而全部都是无价之宝。然后，他想：「后送者应该比先送礼物者送得更多，但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是无价的，那么，我该送什么给朋友呢？」而在那时，迦叶世尊已出世，住于波罗奈。然后，国王想到：「没有比三宝更高贵的宝物了，哎！我派人告诉朋友三宝的出世吧。」他命人将
  佛已出世，为了一切生命的利益，
  法已出世，为了一切生命的快乐，
  僧已出世，即是无上的福田。
  一颂以及从阿罗汉乃至一比丘的行道用天然的朱砂写在金箔上，放到七宝制成的箱子里，把这箱子放到摩尼制成的箱子里，摩尼的放到琥珀的里面，琥珀的放到红宝石的里面，红宝石的放到金子的里面，金子的放到银子的里面，银子的放到象牙的里面，象牙的放到心木里面，把心木制成的箱子放到柜子里，用白布包裹好，封印好，命人在最光鲜的大象上置以金旗、饰以金饰、覆以金网，施以台座后，将柜子放在台座上，命人持白色华盖，作一切香花等供养，伴着一切铙钹鼓奏，歌诵着数百赞诗，命人严饰道路，直至自己的国境，亲率而往。站在那里后，送礼给邻国国王，说「应以如是的恭敬致送这礼物」。那些国王们听后，都逆路迎接，直至木艇的国境。
• 木艇听闻后，也逆路迎接，同样供养，请进城里，召集大臣和市民后，在王家庭院拆除包裹、打开柜子，看到柜子里的箱子，顺次打开所有箱子后，看到金箔上的信而高兴「我的朋友送来了百千劫难遇的宝贝礼物」，想到「我们真是闻所未闻，『佛已出世』，我何不前去见佛并闻法」，便告诉大臣们：「据说佛法僧宝已出世，你们认为该怎么办？」他们说：「大王！请您在此等候，我们前去了解事情的经过。」
• 随后，十六个大臣为一万六千人所随从，礼敬了国王「如果佛陀出世，就不再相见，如未出世，我们就回来」而离去。国王的外甥随后也礼拜了国王，说：「我也要去。」「孩子！你得知佛陀出世后，就再回来告诉我！」他答复「善哉」即出发。他们全都在一切（途经）处只休息一晚，便到达波罗奈。但在他们尚未到达时，世尊便入灭了。他们在整个寺庙彷徨，见到亲授弟子后，便问：「谁是佛陀？佛陀在哪里？」弟子们告知他们：「佛陀已入灭。」他们悲伤道「哎！我们远道而来，竟然不得一见」，便问：「那么，尊者！世尊有给过什么教诫吗？」「唯！优婆塞！有的，应皈依三宝，应受持五戒，应奉行八支具足的布萨，应给予布施，应出家。」他们听后，除了外甥，全都出了家。外甥取了受用舍利，朝着木艇国出发。受用舍利，即菩提树、（佛的）衣钵等。他还带了一位行法、持法、持律的长老出发，渐次回到城内，告诉国王「佛陀已出世，且已入灭」，告知了世尊授予的教诫。国王亲近长老、闻法已，命人造寺、建支提、种菩提树，皈依三宝、五戒等常戒，奉行八支具足的布萨，给予种种布施，直至寿尽，投生在欲界天界。那一万六千人出家后，以凡夫死去，成为这国王的随从。
• 他们在天界度过了一佛的间隔，当我们的世尊未出世时，从天界下堕，老师出生为波斯匿王之父的祭司之子，名为「波婆利」，具足三大人相，通晓三吠陀，在父亲身后成为祭司。其余的一万六千又十六个也投生在舍卫国的婆罗门家。其中十六个年长的弟子在波婆利跟前学习技艺，另外的一万六千个则在他们跟前，如是，他们全都再次会合。
• 大㤭萨罗王死后，他们将波斯匿灌顶为国王。波婆利则成为他的祭司。国王将父亲给予的及其它财富都给了波婆利，因为他在孩童时，便在他跟前学习过技艺。随后，波婆利告诉国王：「大王！我将出家。」「老师！你在这里，如同我的父亲一样，请别出家！」「止！大王！我将出家。」国王不能遮止，便请求：「为了早晚我能得见，请在王家园林里出家！」老师便为一万六千人所随从，与十六学生一起，出家为苦行僧，住在王家园林里。国王以四事供养，早晚前去侍奉。
• 然后有一天，弟子们对老师说：「住在城市附近实为大障碍，老师！让我们到无人聚集的空旷处，边鄙的坐卧处实对出家人有大助益。」老师答复「善哉」，告诉了国王。国王经三次遮止而不能遮止，便给予二十万金币，命令二位大臣：「仙人们想住在哪里，便在那里建造隐修林后布施。」随后，老师为一万六千又十六个萦发者所随从，为二大臣所资助，从北方国土出发，往南方国土而去。尊者阿难摄取了此义，当结集时，介绍着彼岸道品的因缘，说了如下的偈颂。

983

从㤭萨罗怡人的城市来到了南方之地，
婆罗门通晓颂诗，欲求着无所有。

Kosalānaṃ purā rammā, agamā Dakkhiṇāpathaṃ;
ākiñcaññaṃ patthayāno, brāhmaṇo mantapāragū. 1

• 义注：㤭萨罗的城市，即㤭萨罗国的城市，指舍卫国。无所有，即无所有性，远离财产与资具。
• 案，菩提比丘注云，不排除无所有是指无所有处，即第三无色定的可能。

984

他在阿萨迦的境内、阿罗迦的接壤处
居住，在乔陀婆利岸边，以采集与果实（为生）。

So Assakassa visaye, Aḷakassa samāsane;
vasi Godhāvarīkūle, uñchena ca phalena ca. 2

• 义注：在乔陀婆利岸边，即在乔陀婆利河的岸边。在乔陀婆利分叉后，形成了三由旬之量的三角洲 antaradīpa，全都为林檎树林所覆盖，先前萨罗绷伽等所居之处，即指此地。据说，他（波婆利）看到这地方后，告知二大臣「这是先前沙门的住处，适合出家人」。二大臣为了占有此地，给了阿萨迦王、阿罗迦王各十万（金币），他们便给了此地及另外二由旬之量，共五由旬之量的地方。据说，此地在两国国界之间。二大臣命人于此建造了隐修林，并命人从舍卫国带来别的财物，建了行处村落，便离开了。
• 案，PTS 本的义注说阿萨迦、阿罗迦两国皆在案达罗 Andhaka 境内，与南方之地合，缅甸本则无 Andhaka 字样。萨罗绷伽，见旷野经缘起部分的注。二大臣事，见上缘起末段。行处村落，即比丘可以托钵乞食之处。

985

就在这附近，有一个大村庄，
随后，他以所得的收入举行了大祭祀。

Tass’eva upanissāya, gāmo ca vipulo ahu;
tato jātena āyena, mahāyaññam akappayi. 3

• 义注：他以所得的收入举行了大祭祀，即在这村中，以耕田等而有百千的收入，地主们取了（收入），去到阿萨迦王的跟前说「陛下！请受用收入」。他说：「我不该受用，请拿给老师！」老师自己也不收，而举行了布施的祭祀。如是，他便年年都给予布施。

986

举行大祭祀后，他又进了隐修林，
当他回去时，另一个婆罗门来到。

Mahāyaññaṃ yajitvāna, puna pāvisi assamaṃ;
tasmiṃ paṭipaviṭṭhamhi, añño āgañchi brāhmaṇo. 4

• 义注：如是，当他回去时，年轻的婆罗门尼不愿做家务活，说「婆罗门！这波婆利在乔陀婆利岸边每年派发百千钱，去！求个五百钱，带个女奴给我」，派另一个婆罗门来到。

987

磨破了脚，口干齿污，头面蒙尘，
他走向他（波婆利）后，乞求五百钱。

Ugghaṭṭapādo tasito, paṅkadanto rajassiro;
so ca naṃ upasaṅkamma, satāni pañca yācati. 5

988

波婆利看到他后，请他坐下，
问罢安乐与健康，说了这样的话：

Tam enaṃ Bāvarī disvā, āsanena nimantayi;
sukhañ ca kusalaṃ pucchi, idaṃ vacanam abravi. 6

989

「我所能布施之物，我已全部派发，
「相信我！婆罗门！我没有五百钱。」

“Yaṃ kho mama deyyadhammaṃ, sabbaṃ visajjitaṃ mayā;
anujānāhi me Brahme, natthi pañcasatāni me”. 7

990

「如果对我的乞求，您不作施舍，
「在第七天，让你的头裂成七分！」

“Sace me yācamānassa, bhavaṃ nānupadassati;
sattame divase tuyhaṃ, muddhā phalatu sattadhā”. 8

• 案，anupadassati，PTS 的校本 B^m 作 °dessati。

991

这诡诈者造作后，扬言恐吓，
听到他的这话，波婆利生起苦恼。

Abhisaṅkharitvā kuhako, bheravaṃ so akittayi;
tassa taṃ vacanaṃ sutvā, Bāvarī dukkhito ahu. 9

• 义注：造作，即取了牛粪、野花、亚香茅草等，急急忙忙去到波婆利的隐修林门口，以牛粪涂地，撒开花朵，铺好草后，用长口水瓶的水洗了左脚，走了七步，摸着自己的脚掌，作了这样的诡诈事。扬言恐吓，指说了上颂。

992

他焦灼，不食，被忧箭射中，
然后，对这样的心，意便不喜于禅那。

Ussussati anāhāro, sokasallasamappito;
atho pi evaṃ cittassa, jhāne na ramatī mano. 10

• 义注：焦灼，即想着「他的这话说不定会成真」。

993

看到（他）惧怕、苦恼，天人怀着善意，
走向波婆利后，说了这样的话：

Utrastaṃ dukkhitaṃ disvā, devatā atthakāminī;
bāvariṃ upasaṅkamma, idaṃ vacanam abravi. 11

994

「他不了知头，只是想要财产的诡诈者，
「他没有对头或头落之智。」

“Na so muddhaṃ pajānāti, kuhako so dhanatthiko;
muddhani muddhapāte vā, ñāṇaṃ tassa na vijjati”. 12

995

「您肯定知道，请对我说！当被问及
「头与头裂，让我们听你的话！」

“Bhotī carahi jānāsi, taṃ me akkhāhi pucchitā;
muddhaṃ muddhādhipātañ ca, taṃ suṇoma vaco tava”. 13

996

「我也不知道这个，我于此没有智，
「对头与头裂，于此唯是胜者们的所见。」

“Aham p’etaṃ na jānāmi, ñāṇa-m’ettha na vijjati;
muddhani muddhādhipāte ca, Jinānaṃ h’ettha dassanaṃ”. 14

997

「那么在这地轮上，谁会知道
「头与头裂？请告诉我！天人！」

“Atha ko carahi jānāti, asmiṃ pathavimaṇḍale;
muddhaṃ muddhādhipātañ ca, taṃ me akkhāhi Devate”. 15

998

「先前从迦毗罗卫出离，世间的导师，
「甘蔗王的后裔，释迦之子带来光芒。

“Purā Kapilavatthumhā, nikkhanto lokanāyako;
apacco Okkākarājassa, Sakyaputto pabhaṅkaro. 16

• 义注：先前，即在二十九岁的青春时节。当波婆利居于乔陀婆利岸边八年后，佛陀出世。

999

「婆罗门！他实为等正觉，通晓一切法，
「得证一切神通力，于一切法具眼，
「得证一切业的灭尽，于所依的灭尽处解脱。

So hi Brāhmaṇa sambuddho, sabbadhammāna pāragū;
sabbābhiññābalappatto, sabbadhammesu cakkhumā;
sabbakammakkhayaṃ patto, vimutto upadhikkhaye. 17

• 义注：得证一切神通力，即得证一切神通之力，或得证一切神通以及力。解脱，即遇所缘后，从其转起处解脱其心。
• 案，一切业 Sabbakamma，PTS 本作 Sabbadhamma，即「一切法」。

1000

「他是佛陀、世尊、具眼者，在世间开示法，
「你去后若是问他，他会为你解答。」

Buddho so Bhagavā loke, dhammaṃ deseti cakkhumā;
taṃ tvaṃ gantvāna pucchassu, so te taṃ byākarissati”. 18

1001

听到「等正觉」之语，波婆利起了踊跃，
他的忧伤变薄了，且得了广大的喜。

“Sambuddho” ti vaco sutvā, udaggo Bāvarī ahu;
sok’assa tanuko āsi, pītiñ ca vipulaṃ labhi. 19

1002

这波婆利心满意足、踊跃、兴奋，问那天人：
「世间的依怙在何村何镇，或在何国土？
「去到那里后，我们好看看等正觉、两足尊。」

So Bāvarī attamano udaggo, taṃ devataṃ pucchati vedajāto;
“katamamhi gāme nigamamhi vā pana, katamamhi vā janapade lokanātho;
yattha gantvāna passemu, Sambuddhaṃ dvipaduttamaṃ”. 20

• 案，看看 passemu，PTS 本作 namassemu，即「礼敬」。

1003

「胜者在舍卫国、㤭萨罗的宫城，广慧、最上的大慧者，
「这释迦之子离于重担，无漏，人中公牛知道头裂。」

“Sāvatthiyaṃ Kosalamandire Jino, pahūtapañño varabhūrimedhaso;
so Sakyaputto vidhuro anāsavo, muddhādhipātassa vidū narāsabho”. 21

1004

随后，他便招呼学生，通晓颂诗的众婆罗门：
「来！学童们！我要宣布，请听我的话！

Tato āmantayī sisse, brāhmaṇe mantapārage;
“etha Māṇavā akkhissaṃ, suṇātha vacanaṃ mama. 22

1005

「这在世间总是难得出现、
「著名的『等正觉』，现在已在世间出现，
「速速去到舍卫国，看看两足尊！」

Yass’eso dullabho loke, pātubhāvo abhiṇhaso;
sv-ājja lokamhi uppanno, Sambuddho iti vissuto;
khippaṃ gantvāna Sāvatthiṃ, passavho dvipaduttamaṃ”. 23

1006

「婆罗门！看到『佛陀』后，我们怎么就知道？
「请告诉无知的我们！好让我们认识他。」

“Kathaṃ carahi jānemu, disvā ‘Buddho’ ti Brāhmaṇa;
ajānataṃ no pabrūhi, yathā jānemu taṃ mayaṃ”. 24

1007

「因为在颂诗中流传有大人相，
「且三十二种被完整、依次地解释。

“Āgatāni hi mantesu, mahāpurisalakkhaṇā;
dvattiṃsāni ca byākkhātā, samattā anupubbaso. 25

1008

「若他身上存在这些大人相，
「他唯有两种趣向，实无第三种。

Yass’ete honti gattesu, mahāpurisalakkhaṇā;
dve yeva tassa gatiyo, tatiyā hi na vijjati. 26

1009

「如果他居家，则能征服这大地，
「不以杖，不以刀，而以法教训。

Sace agāraṃ āvasati, vijeyya pathaviṃ imaṃ;
adaṇḍena asatthena, dhammena-m anusāsati. 27

1010

「但如果他出家，从家至于非家，
「便是去蔽的等正觉，无上的阿罗汉。

Sace ca so pabbajati, agārā anagāriyaṃ;
vivaṭṭacchado sambuddho, arahā bhavati anuttaro. 28

1011

「出身、族姓、相、颂诗、学生，还有
「头与头裂，你们唯当以意去问。

Jātiṃ gottañ ca lakkhaṇaṃ, mante sisse punāpare;
muddhaṃ muddhādhipātañ ca, manasā yeva pucchatha. 29

• 义注：出身、种姓、相，即「出生多久了」等我的出身、族姓、（大人）相。颂诗、学生，即我所熟习的吠陀、我的学生。你们唯当以意去问，即这七个问题，你们唯当用心去问。

1012

「如果他是佛陀、所见无碍者，
「他会用语言回答以意所提的问题。」

Anāvaraṇadassāvī, yadi buddho bhavissati;
manasā pucchite pañhe, vācāya vissajessati”. 30

1013

听到波婆利的话后，十六个婆罗门学生：
阿耆多、低舍弥勒、富楼那，以及慈达，

Bāvarissa vaco sutvā, sissā soḷasa brāhmaṇā;
ajito Tissametteyyo, Puṇṇako atha Mettagū. 31

1014

净洗、优波湿婆、难陀，以及黄金，
可教、劫波二人，与智者胶耳，

Dhotako Upasīvo ca, Nando ca atha Hemako;
todeyya-Kappā dubhayo, Jatukaṇṇī ca Paṇḍito. 32

1015

善器与生起，及婆罗门布萨罗，
有智的空王，与大仙褐者，

Bhadrāvudho Udayo ca, Posālo cāpi brāhmaṇo;
mogharājā ca medhāvī, Piṅgiyo ca mahā isi. 33

1016

全都有各自的徒众，闻名于一切世间，
是禅者、智者，乐于禅那，受过去习气的熏习，

Paccekagaṇino sabbe, sabbalokassa vissutā;
jhāyī jhānaratā dhīrā, pubbavāsanavāsitā. 34

• 义注：受过去习气的熏习，即过去曾在迦叶世尊的教法内出家，心为往复轮回的福德习气所熏习。

1017

礼敬了波婆利，然后右绕了他，
全都萦发持羚羊皮，朝着北方出发。

Bāvariṃ abhivādetvā, katvā ca naṃ padakkhiṇaṃ;
jaṭājinadharā sabbe, pakkāmuṃ uttarāmukhā. 35

• 案，羚羊皮 ajina，义注无文，估计可作披覆、坐具之用。

1018

（途经）阿罗迦的波提吒那，然后是大箭城，
优禅尼以及乔那陀，吠提舍，名为婆那萨者，

Aḷakassa Patiṭṭhānaṃ, Purimāhissatiṃ tadā;
ujjeniñ cāpi Gonaddhaṃ, Vedisaṃ Vanasavhayaṃ. 36

• 义注：名为婆那萨者，即被称为波婆那城者 Pavana-nagara，据说这十六萦发者的随从如是从婆那萨到㤭赏弥，再从㤭赏弥到沙计多，计有六由旬之量。
• 案，Purimāhissatiṃ，PTS 本作 purimaṃ Māhissatiṃ，义注作 pura Māhissatiṃ。

1019

㤭赏弥，沙计多，与最上之城舍卫国，
私多毗，迦毗罗卫，与拘尸那罗宫城，

Kosambiñ cāpi Sāketaṃ, Sāvatthiñ ca puruttamaṃ;
setabyaṃ Kapilavatthuṃ, Kusinārañ ca mandiraṃ. 37

• 义注：于是，世尊想「波婆利的萦发者正吸引着大众前来，但他们的诸根尚未成熟，此地也不合适，而摩竭陀国土上的石支提却适合他们，我在那里开示法时，大众将得法的现观，且经过所有城市，会有更多的人们前来」，便为比丘僧团所围绕，从舍卫国去往王舍城方向。这些萦发者到了舍卫国，进入寺庙后，审视着「谁是佛陀，佛陀在哪里」，去到香房处，看到世尊的足迹，由「染著者的足迹曲起⋯⋯去蔽者的足迹如斯」，得出结论「佛陀是一切智者」。世尊渐次经过私多毗、迦毗罗卫等城，吸引着大众，去到石支提。萦发者也即刻离开舍卫国，经过所有这些城市，到达了石支提。因此说㤭赏弥，沙计多，与最上之城舍卫国，私多毗，迦毗罗卫等。
• 案，沙计多 Sāketa，在 Ayojjhā/Ayodhyā 附近，被认为是佛陀时代印度的六座大城之一，属㤭萨罗，其余五座分别是瞻婆 Campā、王舍城、舍卫城、㤭赏弥、波罗奈，此地亦见于老经的因缘中。
• 又，萦发者从阿萨迦一路北上，经过大城㤭赏弥、沙计多，到达最北的舍卫国，稍往东至迦毗罗卫，再往东南至王舍城，可参见拙文「佛垂涅槃遊行記略」内的地图。

1020

波婆，财富城，毗舍离，摩竭陀城，
以及迷人、悦意的石支提。

Pāvañ ca Bhoganagaraṃ, Vesāliṃ Māgadhaṃ puraṃ;
pāsāṇakaṃ cetiyañ ca, ramaṇīyaṃ manoramaṃ. 38

• 义注：摩竭陀城，即王舍城。石支提，在大石上，过去曾为天人的住处，但当世尊出世后，成为寺庙，便因过去的习俗被称为「石支提」。
• 案，波婆，即世尊般涅槃前最后受供养处。财富城，义注无文，或许是波婆的修饰语。

1021

如口干者之于寒泉，如商人之于大利，
如为暑热炙灼者之于凉荫，他们匆匆登山。

Tasito v’udakaṃ sītaṃ, mahālābhaṃ va vāṇijo;
chāyaṃ ghammābhitatto va, turitā pabbatam āruhuṃ. 39

• 义注：如口干者之于寒泉，这些萦发者匆匆追随着世尊，白天走着（世尊）晚上走过的路，晚上走着白天走过的路，听到「世尊在此」，极其欢喜、愉悦，登上这支提，因此说他们匆匆登山。

1022

此时，世尊置身比丘僧团之前，
对诸比丘开示法，如林中狮吼。

Bhagavā tamhi samaye, bhikkhusaṅghapurakkhato;
bhikkhūnaṃ dhammaṃ deseti, sīho va nadatī vane. 40

1023

阿耆多见到了佛陀，如百道光芒的太阳，
好比十五之夜趋近圆满的月亮。

Ajito addasa Buddhaṃ, sataraṃsiṃ va bhāṇumaṃ;
candaṃ yathā pannarase, pāripūriṃ upāgataṃ. 41

• 案，百道光芒 sataraṃsiṃ，PTS 本作 vitaraṃsi，Norman 译作 straight rays 「光芒直射」，义注无文。

1024

然后，在他身上看到了圆满与特征，
站在一边，充满喜悦，问了意中的问题：

Ath’assa gatte disvāna, paripūrañ ca byañjanaṃ;
ekamantaṃ ṭhito haṭṭho, manopañhe apucchatha. 42

1025

「关于出身，请说！请说族姓及其相！
「请说颂诗的成就！婆罗门教授多少（学生）？」

“Ādissa jammanaṃ brūhi, gottaṃ brūhi salakkhaṇaṃ;
mantesu pāramiṃ brūhi, kati vāceti brāhmaṇo”. 43

1026

「年寿一百二十，他族姓波婆利，
「他身上有三相，通晓三种吠陀，

“Vīsaṃ vassasataṃ āyu, so ca gottena Bāvarī;
tīṇi’ssa lakkhaṇā gatte, tiṇṇaṃ vedāna pāragū. 44

1027

「以相、传承及其词汇、仪轨
「教授五百（学生），于自身的法已至圆满。」

Lakkhaṇe itihāse ca, sanighaṇḍu-sakeṭubhe;
pañca satāni vāceti, sadhamme pāramiṃ gato”. 45

• 义注：以相，即以大人相，及以自此（相）至其它如传承（词汇、仪轨）等的全部（教授学生）的意思，或者应与下句「已至圆满」相连。教授五百（学生），即自己教授五百天性懒惰、恶慧的学童颂诗。自身的法，即某些婆罗门之法，指三吠陀等的经典。

1028

「波婆利之相的细节，最上之人！
「断除疑惑者！请阐明！莫使我们有疑惑！」

“Lakkhaṇānaṃ pavicayaṃ, Bāvarissa Naruttama;
kaṅkhacchida pakāsehi, mā no kaṅkhāyitaṃ ahu”. 46

1029

「以舌覆面，眉间有毫，
「阴马藏，如是当知！学童！」

“Mukhaṃ jivhāya chādeti, uṇṇ’assa bhamukantare;
kosohitaṃ vatthaguyhaṃ, evaṃ jānāhi Māṇava”. 47

1030

即便未听到任何所问，却听到问题被解答，
所有人都兴奋、合掌，思忖：

Pucchañ hi kiñci asuṇanto, sutvā pañhe viyākate;
vicinteti jano sabbo, vedajāto katañjalī. 48

1031

「到底是谁，是天，是梵，还是善生之主因陀罗，
「以意问了这些问题？他在应答谁？」

“Ko nu devo vā Brahmā vā, Indo vā pi Sujampati;
manasā pucchi te pañhe, kam etaṃ paṭibhāsati”. 49

• 案，善生之主、因陀罗都是帝释天的称号。

1032

「波婆利遍问头与头裂，
「请解答！世尊！调伏我们的疑惑！仙人！」

“Muddhaṃ muddhādhipātañ ca, Bāvarī paripucchati;
taṃ byākarohi Bhagavā, kaṅkhaṃ vinaya no Ise”. 50

1033

「当知无明是头，而明是头裂，
「伴以信、念、定、欲与精进。」

“Avijjā muddhā ti jānāhi, vijjā muddhādhipātinī;
saddhā-sati-samādhīhi, chanda-viriyena saṃyutā”. 51

• 义注：这里，因为于四谛无知的无明为轮回之首，所以说无明是头。且因为阿罗汉道明，具足与其俱生的信、念、定、欲作之欲、精进，诸根聚于一味，能令头裂，所以说明是头裂等。

1034

随后，学童为大兴奋所裹挟，
把羚羊皮偏覆一肩，以头顶礼双足：

Tato vedena mahatā, santhambhitvāna māṇavo;
ekaṃsaṃ ajinaṃ katvā, pādesu sirasā pati. 52

1035

「婆罗门波婆利，与其学生一起，先生！
「心怀踊跃而喜乐，礼拜双足，具眼者！」

“Bāvarī brāhmaṇo bhoto, saha sissehi Mārisa;
udaggacitto sumano, pāde vandati Cakkhuma”. 53

1036

「愿婆罗门波婆利与其学生幸福！
「也愿你幸福！愿你长命！学童！

“Sukhito Bāvarī hotu, saha sissehi brāhmaṇo;
tvañ cāpi sukhito hohi, ciraṃ jīvāhi Māṇava. 54

1037

「波婆利的与你的，或所有人的一切疑虑，
「都有机会，请问任何心中希望（问的）！」

Bāvarissa ca tuyhaṃ vā, sabbesaṃ sabbasaṃsayaṃ;
katāvakāsā pucchavho, yaṃ kiñci manas’icchatha”. 55

1038

得到等正觉的许可，坐下后，合掌，
阿耆多于此便问了如来第一个问题。

Sambuddhena katokāso, nisīditvāna pañjalī;
ajito paṭhamaṃ pañhaṃ, tattha pucchi Tathāgataṃ. 56